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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半刻钟的时候,就听村长讲道:“锡桢啊,好了,你可以把灶膛里的火拿出来灭了,顺便把身上灰拍一下,就到外头等着吃肉。”讲完村长笑了,看来他对自个儿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胡锡桢就把灶膛里的柴火拿了出来,到院子里用水浇灭了之后,放在外头等着明天的太阳晒干了,好再次用上,对农村人来讲,水不值钱,有力气就能到处去打,井也多得是,哪里都可以打来水,可这柴火却不是到处就好找来的,有时候为了一捆柴,要跑很远的山路,去山里捡,所以在他们来讲,这柴火是能省就省的。

胡锡桢一切处理好之后,又把身上的灰屑掸了掸,就去堂屋那边,帮着张大娘摆弄桌子上的碗筷,其实这种事根本不费什么力气,但他就是闲不住,张大娘也就随他去了,自个儿就不停的进厨房端饭锅上热的菜,之前胡锡桢还没回来的时候,张大娘就已经烧好了旁的菜,又怕放凉了,就把菜都放到饭锅上热,农村是烧那种大锅灶的,锅也特别大,所以放几个菜那根本不是问题。

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村长才端着一个大瓦罐出来,一边走一边讲道:“来来来,今晚我们尝尝这野味,哈哈哈,这都隔了多少年了,才有机会再一饱口福,这还要托锡桢的福才是啊。”等村长把瓦罐放到桌子中间之后,盖子一揭,一股浓浓的香味飘散了出来,这种香味跟猪肉、羊肉、牛肉这些完全不同,就算跟狗肉也区别很大,在胡锡桢的印象里,倒是跟师父之前带给他吃的其中一种肉相似,只是他问师父的时候,师父却是怎么也不讲,只讲了一句:“毒不死人就行,你还管什么肉干什么,就问你好不好吃。”也确实,对胡锡桢来讲,他能吃上肉就不错了,哪还管是什么肉啊,不过师父每次带过来的肉,那都是烤肉,而且每次都找上一块荷叶包着,每次打开的时候,不仅有一股肉的香味,还有一股荷叶的香味,这动物与植物的香味混在一起,味道更浓了几分,而且也方便带上,不会担心有什么汤汁洒出来,但村长这次做的是红烧,虽然味道有接近,但又不能肯定,反正将就着吃就是了,好吃就行,胡锡桢也没理由挑嘴。

张大娘依然是只吃饭,不喝酒,今天村长拿出来的还是老米酒,不过却不是昨晚那坛放了十年的,不过也是放了四五年的了,味道虽然差了一些,不过对胡锡桢这种不懂酒的人来讲,味道都差不多,但对于懂酒的人来讲,却能从飘出来的香味,就知道酒好不好。

两个人开始推杯换盏,大开大合,边讲边笑边吃着美味,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村长对着张大娘一使眼色,张大娘就明白了,毕竟这种事,村长不好讲,他一贯是以一种精明干练的形象展示,要突然对一个人的婚姻关心,倒显得他有点小家子气了,所以之前他们在家忙活的时候,村长就跟张大娘商量好了,到时候他们喝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就让张大娘套一下胡锡桢的话,要是没有,就好办,到时候张大娘就给张罗一门好亲事,要是定了,那就再讲。

这不,张大娘一收到信号,也不吃了,就把碗筷放了下来,讲道:“锡桢啊,你到我们村来,是打算就这么长期扎根,住下来了吧?”

胡锡桢一听张大娘问话,当然也停了吃喝,回答道:“是的,大娘,我这次离开家,就是出来讨生活的,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我就住下来,不走了,不过要是以后过的好了,就回家看看,毕竟是自个儿的亲爹亲娘,还有亲兄弟亲妹妹,要讲不回去看看,那也是不行的,再讲了,总不能自个儿一个人无亲无故的过一辈子吧,到时候还得回家送个信,这过年过节的,总还要跑一跑亲人的呀。”讲完胡锡桢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惆怅,显得有点落寞,是啊,按理讲他的年纪也不算大,而且正是给家里出力干活的时候,可家里人却不想拖累他,让他自个儿一个人出来了,这倒不是讲,家里人不想跟他在一起,也不是讲嫌他吃得多,养不起他,而是胡家的祖训,胡锡桢他爹一定要遵守的,不管家里以后过的怎样,也不管孩子是学文,还是习武,又或是只会种田,只要到了年纪了,就放出去,让他一个人去生活,给胡家开枝散叶,窝在一起,他们觉得没出息。

村长一听这话,心里更是高兴,他知道胡锡桢没有因为被家里人赶出来而耿耿于怀,而是对家人牵肠挂肚,这本身就透漏出胡锡桢是个有情有义的人,那他们收留这样的人,心里当然觉得高兴,而且旁的不讲,就光是他这一身本身,村长就看在了眼里,他不求胡锡桢将来能帮他怎样维护尊严,地位,起码有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这日子也能过的踏实一些。

张大娘倒是不在意这个,她更看重的是胡锡桢的人品,还有这份对家人的感情,她觉得,这样有情有义的人,那肯定错不了,以后不讲对自个儿和老头子怎么样,那起码对他自个的老婆孩子不会差,这就行了,她也能放心的给他找个好女人了。

于是她接着话茬讲道:“是啊,这是当然的,这老话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更何况他们们还是你的亲爹亲娘,亲弟弟妹妹呢,这要是从此就不认了,那大娘跟你大叔也不能收留那样心狠的人,那种人那就是狼崽子,养不熟的,一旦有个闪失,或者凶性大发的时候,那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啊。”

村长一听张大娘的话,讲的有点跑偏了,就接口讲道:“老婆子,你瞧瞧你讲的这叫什么话,锡桢虽然来了没几天,那人的本性是表露的一清二楚,你就拜讲那些话了,挑讲正经的讲。”

张大娘这才反应过来,自个儿的话有点跑偏了,胡锡桢也明白了,这顿酒,是老两口借题发挥,有旁的事要跟自个儿讲的,于是他也没讲话,就静静的听着张大娘后面要讲的话。

张大娘收拾了一下脸上刚才有些尴尬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讲道:“锡桢啊,既然你大叔让我讲正经的,那我可就讲了啊,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在家的时候,家里人有给你定一门亲事吗?要讲你这年岁,也可以定一门亲事了吧?”

被张大娘这么一讲,胡锡桢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以为张大娘会问一些他在家时候的事情,还有他爹娘,或者是弟弟妹妹们的事情,虽讲之前也有讲过,作为两口子,收留一个陌生人,要是连这些都不问,那也太草率了,再讲那时候也是兵荒马乱的时候,虽然这么个小山城没受到什么影响,那也是有所听闻的,况且村长的儿子还在外面,经常有书信寄回家,可结果却是问出这么一件事,倒让胡锡桢一时难以启齿了。

本来就被酒烧的有些红的脸,这下子更红了,头也低下去了,老两口也没催,就静静的听着胡锡桢下面要讲的话,只是他们也没再动筷子吃喝,只是两个人的眼睛却是都盯在了胡锡桢的脸上,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的眼睛都盯着自个儿,知道这件事实在是跳不过去了,今晚,于是他就讲道:“没~~~没~~~没呢~~~”就这么几个字,却讲了好长的时间,不过声音却是小的出奇,村长是听到了,不过张大娘却是没有听到。

村长点了点头,没讲话,张大娘却是好奇的问道:“什么?你刚才讲的什么,我没听见,你讲什么了?”

村长也装作没听见的讲道:“啊,对啊,你刚才讲什么了?”

胡锡桢是知道村长听见了,不过他这会儿这么讲,那摆明了就是要自个儿再跟张大娘讲一遍,所以他也就没什么顾忌了,讲道:“没呢,大娘,我家里穷,要不是因为太穷,我也不会这么早就出来了,所以哪有人能愿意嫁到我家来啊。”讲完又把头低下了。

张大娘倒是毫不在意的讲道:“穷怎么了,谁家一开始就富得流油啊,那还不都是一辈一辈子的人累积起来的吗,穷不怕,怕的事不肯干,要是又穷又懒,那就是真的完蛋了,你这样的,再穷我也不怕。”讲完好像觉得哪里讲错了,看了一眼村长,发现村长的脸上倒是没什么异样,于是就接着讲道:“锡桢啊,人呐,穷一点没什么的,你又聪明,又肯干,而且人样子长得也不错,你拜担心,你要是真的就在我们村子不走了,你的亲事就包在大娘我身上了,而且大娘我保证给你找个好女人,跟着你持家过日子,那些不好的,我还不给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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