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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胡锡桢就去清了店饭账,早早的就到了渡口找船,这一到渡口,发现雾气浓重,只有跟前的水面稍稍能瞧见一点,远处的江面,只能听到水声,却是什么都瞧不见,胡锡桢把剩下的银子给了车夫,打发车夫回去了,他们来的太早,渡口这里还没有人,恐怕是很多人,晓得今天的雾气很大,所以想过江,那也得等雾稍微散掉一些才出门,所以两个人到了的时候,旁的人都没有,他们俩只能坐在渡口旁边等船,不过据店老板讲,这和州渡口的船,一般都不到上海,只到南京,要是胡锡桢跟张清和两个人想到上海的话,还得到了南京之后,再换大船才行。

也就这样了,这么个小县城,哪来的什么大船,能有个这样的小船到南京就不错了,那时候的那种小船,在长江上飘飘荡荡的,讲不了,一个大浪打来,那船就得要翻的,要是那种没经验的船家,那就拜想吃这碗饭,所以这个行业的收入还可以,不过那也是把自个儿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活的行当,不仅是自个儿的脑袋,还有全船人的脑袋。

两个人一直等到将近中午的时候,这里才陆陆续续的等了快二十个人,胡锡桢跟这些来的人每个都热心的打听了一遍,这些人基本上不是做生意的,就是过江去南京做工的,所以来的这帮人,穿着都不是太差,有一个最抢眼,穿着锦缎华服,头戴瓜皮绒帽,一瞧就是出身大家,身材魁梧,胖大,肚子滴溜溜圆,而且此人脸上一脸和蔼,不过他身旁跟着的一个人,则是穿着仆人的打扮,而且神色慌张,个头不高,脸上像是涂着一层黑粉,好像不想让人瞧出来他的模样,不过胡锡桢倒是瞧出来了,此人一定是个女人,因为她走路的姿态轻盈,而且手摆的方式也跟男人不同,况且他也见过陆玉芝的女扮男装,跟她倒是很像,胡锡桢见来的这两个人是这样的打扮,也就不上去搭话了,毕竟人家想遮掩身份,不管他们是干什么的,只要对他跟张清和无害就行,不过要是招惹到他们身上了,那胡锡桢是肯定不会放过的。

就在这时候,雾还没散多少,不过江心之上,一艘小船摇摇摆摆的往渡口这里而来,渐渐的,船身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等快到了跟前之后,胡锡桢这才发现,这船原来并不小,虽然是只木船,不过船身宽大概有五米,长大概有十五米,这可跟官船比不了,跟那些打仗的船,更是比不了,不过在那时候靠摆渡吃饭的人手里,那就是很大的船了,穿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中年模样,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层厚厚的水锈,说明他们就是靠着这个养家糊口的人,男的本来在后面摇橹的,等快靠岸的时候,换成女的到了后面控制方向,男的快步跑到前头,抓住甲板上的绳子往岸上一扔,准备快速跳上来的时候,胡锡桢已经抓着绳子往码头上,一根戳起来的桩子,套了上去,绳子的套头是固定套好的,所以胡锡桢套起来根本不费劲,也不用绑,对准了套上去就行,好像胡锡桢成了这船家的帮手一样了,动作非常的老练,船家不由得瞧了胡锡桢一眼。

冲着胡锡桢点了点头,哈哈一笑,抱拳说道:“多谢这位兄弟,虽然瞧不出来你是吃哪行饭的,不过瞧你这动作这么麻利,一定也是个常年干活的人,哈哈哈哈。”

胡锡桢也冲着船家一笑,一抱拳,说道:“船家大哥客气了,就是平常在家里种地的时候,套牲口,套绳子这些干的多了,而且还算勤快。”

两人再次一笑,想来那船家大哥也清楚,胡锡桢是不想让旁人晓得他的秘密的,况且了,两个人也不熟悉,自个儿虽然从他露的这一手,晓得他不是嘴里讲的庄稼人一类的人,那也没必要跟人家争个什么所以然来,毕竟大家都是吃江湖饭的,要是真的打听了什么不该打听的事的话,到时候对他对自个儿都不好,他是吃摆渡这碗饭的,干好自个儿的事就行了,人家给钱上船就行了。

所以那人一笑之后,一蹦上岸,冲着码头上的这些人就说道:“大家一个个上船,今天的雾有点大,江心上完全瞧不清方向,所以今天的船会很慢,我虽然干这个好多年了,不过我也不保证就一定能找得到地方,或许会耽误个一两个时辰,长了的话,就不清楚了,这话我要讲在先,拜到时候抱怨我,要是不想跟我这趟船的,就等下一趟,那也随你们的便,还有句丑话必须要讲,就是今天还在正月里,我们靠船吃饭的人,有个规矩,就是今天的船钱,要比往常高一点,往常是八钱银子,今天是一两银子,好了,现在要上船的,就请先给银子。”

这时候,这船老大,已经把跳板搭好了,他站在码头上,一边等着人上船,一边等着收钱,现场的二十多个人里面,有的在犹豫,有的在翻包找银子,胡锡桢直接递给船老大二两银子,一抱拳,笑着说道:“船大哥,我们两个人。”

船老大接过银子,又给胡锡桢找回五钱银子,说道:“兄弟,你上船,价格照原价,就冲你再码头上能搭这把手,说明你也是个爽快人,那就值这五钱银子,我老于也是个交朋友的人,这银子你收下。”

胡锡桢把船老大老于头递过来的银子,又推了回去,再把他的手一握,说道:“于大哥,我帮忙归帮忙,可船钱归船钱,要是你只收我一两五,那后面上船的人,你这二两银子收的,人家就该心里不痛快了,我不过就是给你把缆绳绑了一下而已,您也不用客气,再讲了,你们吃这碗饭也不容易,我也是靠体力吃饭的人,这还在年尾,你们这价涨的,我能明白。”

老于头哈哈一笑,也没再推辞,把银子往怀里与揣,拍了拍胡锡桢的肩膀,说道:“哈哈哈哈,兄弟,没得讲,是个爽快人,要是下一趟有机会见面的话,我们好好喝上两杯,这个你应该不会拒绝吧。哈哈哈哈!”

胡锡桢被这老于头一番话,给讲的也是有点无语,不过一听他讲的话,那也是个爽快人,冲着老于头一抱拳,微微一笑,说道:“多谢于大哥盛情,下次要是再碰到的话,我一定要陪于大哥,喝个痛快。”

这时候,张清和已经上了船,胡锡桢在跟老于头讲话,所以还在码头上,后面有人陆陆续续的也给老于头交了钱,往船舱里走,码头上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那个中年富态的人,带着的那个女扮男装的人,也上了船,剩下的几个人还在想着要不是给这二两银子上船,还在扣扣索索的犹豫的时候,远处一道声音传来,“不准走,船给老子停下。”

船老大一听,脸上就现出不痛快的神色,对着那几个还在犹豫的人说道:“你们走不走,你们不走,我可要走了。”

说完之后,又冲着胡锡桢说道:“兄弟,上船吧,我们该走了,不然后面的人追过来了,要麻烦的。”

后面那几个人一听讲要有麻烦事,一个个的赶紧交了钱上船,不过后面那伙人也越来越近了,其中一个骑着马的人,手里拎着刀的人,先一步赶到,这时候老于头还在岸上准备解开绑绳,人一急就容易出错,那个绳子明明是套在桩子上的,可老于头就是拿不下来。

那人催马赶到近前的时候,正好发现老于头在解绑绳,准备开船离开,那人可不干了,继续催马过来,手上的刀一个使劲,就往老于头身上砍来,这人想来平常就是个拿人命不当回事的人,想砍就砍。

胡锡桢正好瞧见那人心存恶意,于是赶紧一个纵身跳上了岸,把老于头的身体,双手抱住,一个用力,给轻轻的甩上了船,还好跳板不长,船跟码头距离不远,不然老于头被这一摔,那也得摔个七荤八素,但相对于挨刀来讲,他这一摔还是值得的,要不然怕是那人重重的一刀劈下,老于头的命都没有了。

那人一瞧自个儿的刀劈了个空,有点难以置信,这时候马也冲到了码头尽头,那人一个没收住,马还在继续往前冲,本来那人想的是,借着这一劈,劈中船老大之后,再“吁”的一声,把马收住,然后再跳上船,把人给找出来,带回去交差,现在好了,他这一愣神的功夫,自个儿也忘了把马停下,这马也是一根筋,主人不叫停,它就继续往前冲,也不管前面是个什么地方,等到了码头尽头的时候,这畜生想收住身体,那也是不可能了,于是它直直的就往江里跳了下去,不过马背上的人,最后还是警醒了过来,发现自个儿的身体随着马在往江里跳,这要是跳了下去,这大冷天的,不给冻个半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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