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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这些人，就连老于头的脸上，也变了色，之前脸上挂着的是哭笑，难看是难看的一点，不过好歹那也还是个笑，可现在那一点点惨淡的笑容，脸上都没有了，整个变成了一张苦瓜的形状，纠到一起去了，而且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了，他们吃这碗江湖饭的，跟这些官府是免不了要打交道的，一旦要是惹翻了这些当兵的大爷，他们可是连吃饭的家伙都没了，而且他老于头可没那个本事去当水贼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存在，他老于头杀鸡杀鸭还行，杀人，嗨嗨嗨，想都拜想。

不过那人瞧着讲的一本正经的胡锡桢一眼之后，没有生气，反倒是张开大嘴，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好，有胆色，兄弟，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就冲你今天敢跟我潘大彪讲这样的话，我今天就认你这个朋友了，今天其实救我的人是你，你只不过是想卖个人情，给这船老大，叫什么老于头，对吧，你这个人情，我潘大彪也认了，今后在这长江上，他老于头要是被什么人欺负了的话，尽可以来南京水师提督府找我，虽然我潘大彪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官，但我在这长江上，讲一句话，那还是有点份量的。”

胡锡桢被他这一顿话讲完之后，也瞧出来了，这人是个直性子，不过还没瞧出来，他讲的话是真是假，不过倒是被他这番话给逗笑了，他也哈哈一笑的说道：“你把自个儿讲的这么厉害，那我问你，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船上啊。”潘大彪眨巴眨巴着眼睛，想了想之后，很认真的说道。

胡锡桢点了点头，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又问道：“那船是在哪里呢？”

“江上啊。”潘大彪继续认真的回答着。

“什么江？”胡锡桢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紧接着又问道。

“长江啊。”潘大彪当然也是顺口而出。

“嗯，对，长江。”胡锡桢讲完之后，没再讲话，就只是盯着潘大彪。

潘大彪这才恍然大悟的笑道：“哈哈哈哈，好好好，没想到，我到着了你的道儿了。”

胡锡桢也没讲话，只是手一摊，意思是，这可是你自个儿讲的，这长江上，你讲话有份量，那胡锡桢的言下之意，你这么个有份量的人，怎么会掉到江里了呢？要不是老于头跟他两个人正好撒网下去，他这条命怕是要丢在这长江上了，到时候是喂王八，还是喂老鳖，那可就不是他潘大彪讲了算的了。

这个脸可以讲，是打了个噼里啪啦的，而且潘大彪也确实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反驳，但话已出口了，他想收，可是收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