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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子里的胡锡桢,突然好像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了,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可是,这个圈套好像是自个儿钻进去的,丢脸,竟然一不小心,就进了一个死胡同,怎么办,打肿了脸也要充个胖子了,这回!

含山的县衙大牢里,胡锡桢跟之前的那个班头,正打着招呼,让他带自个儿去找牢头,问问二牛的情况,当时胡锡桢要从旱路送张清和的,可是发现旱路的哨卡太多,光是一个小小的含山县城,都这么严格,虽然是二牛来报信的,但要是继续走的话,你也不晓得,后面有没有追查革命党的,所以,临时改变线路,走的水路到广州,这一路上虽然也是几经波折,但总归还是安全送到了。

“张头儿,你这里差不多十来天之前,被我抓进来的那个报假案的,怎么样了?”那个班头跟牢房的张头儿打听着,当场胡锡桢也是打点了他五两银子的,还给了他这么大个功劳。

所以这个班头一瞧是胡锡桢来了,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陆家村的家主,那是这一代的红人,比县太爷都名气大,他一个小小的班头,怎么敢不给面子呢,更何况,他后面报了胡锡桢的名号,到的陆家村,就讲是胡锡桢让他来的,找到了陆玉芝,把前后原因一讲,陆玉芝连个呗儿都没打,二话没讲,就给了他五十两银子,比答应给他的二十两,硬是多给了三十两,这家伙当时就美的要给陆玉芝磕头,但陆玉芝头也没回的就走了,这种人给他甜头,他就会记着恩的,但要是你对他太好的话,恐怕他就会蹬鼻子上脸,所以,要不是这个人真的值得结交的话,那就用银子买通就行了,陆玉芝也是考虑到,将来胡锡桢可能还要用到他,所以才会多给这么多的银子,所以这家伙回去的路上,是感激涕零,五十两啊,他不靠偷不靠抢不靠刮的话,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银子,所以他对胡锡桢,对陆玉芝,对整个陆家村,那是敬若神明。

而当今天胡锡桢来找他的时候,他更是激动的不晓得讲什么话了,虽然银子是陆玉芝给的,但这个事,是胡锡桢跟他讲的,所以,在他的心里,胡锡桢才是那个财神爷,他本来在城门口站岗的,当时就把事情丢给手下,带着胡锡桢来牢里找二牛了。

哪晓得这个班头的话却是,二牛已经死了,在牢里没人来瞧他,也给不起银子,再加上动刑的时候,大烟瘾又犯了,他一个没挺过来,就死在牢里了,他这种没人认领的人,最后就是被丢到乱葬岗上喂狗,落下个尸骨不全的下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讲心里话,胡锡桢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倒不是因为二牛,而是因为他的女人小丫,这个女人正怀着孩子,现在男人又死了,将来等孩子生下来,她要怎么活着?她倒是个能下地干活的人,只是这么多年不干事了,还能不能干的了,那可就不清楚了,二牛虽然是罪有应得,可是小丫并没有,所以胡锡桢的心里,对这个女人,总觉得有点愧疚,其实这女人本心并不坏。

人死已成事实,再多讲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胡锡桢打算到时候回到上垅村的时候,找个机会告诉这个可怜的女人,但是故事怎么编,他还没有想好,现在,他们先回去再讲了。

回含山之前的一天,胡锡桢又带着于家兄妹俩,上了一趟姥山岛,这是正式的一次拜会,闫振东也很有礼貌的接见了,席间,闫振东一再的跟胡锡桢道歉,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年轻人的外表,瞧着非常的斯文,实际上,他要是发起狠来的话,恐怕自个儿的下场,不会比刘不明好到哪儿去,而刘不明讲起来,跟胡锡桢交手的时候,打了五六个回合,可实际上那都是胡锡桢再戏耍他,况且刘不明还是用了兵器的,最后到他耍坏使毒的情况下,才让胡锡桢不小心着了道,但也因此让他自个儿丧命当场,没有一点挽救的余地。

所以闫振东对胡锡桢是格外的尊重,也是真心实意的想交下他这个朋友,但是胡锡桢这一趟来,却不是打算跟他交朋友的,而是明明白白的来问闫振东,巢湖边上,于家的惨案,到底谁是罪魁祸首的,闫振东倒也痛快,他讲那件事,他清楚,只是他没有办法阻止,那件事,确实是刘不明带人去干的,而且是背着他去干的,他也是事后才听讲的,但已经为时已晚了,而且他也因为这件事,跟刘不明算是彻底闹掰了,只不过有一点,虽然姥山岛上的人,都是他闫振东之前的老人,有的甚至在这岛上安了家的,但这周围大大小小的岛屿上的人,实际上都是他刘不明的人,所以,他闫振东也不敢对他动手,他只要一旦动手的话,那自个儿就将被周围岛屿上的人包围,他们的岛最大,实力最强,那是不假,可是架不住周围的人多啊,所以两边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敢先动手。

胡锡桢对闫振东的话,倒是没有怀疑,他一个这么有身份的岛主,按理讲,不需要跟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这样低三下四的解释,那么,他唯一的理由,就是不想与自个儿为敌,希望能跟自个儿交个朋友,只是胡锡桢并没有答应,因为他们干的的的确确是水匪干的事,胡锡桢也跟闫振东表明了他的立场,要成为朋友,可以,我胡锡桢绝不跟歹人做朋友,我们要成为朋友,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改邪归正,不再有人讲你闫振东,继续靠着打家劫舍的事活着,要是嫩做的的话,那他胡锡桢,就愿意跟他交朋友,要是闫振东真能立地成佛的话,他胡锡桢跟他做兄弟都行,一句话把闫振东给逗笑了。

不过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么些年,他也捞了不少好东西,要讲生活的话,他不是没想过,可一旦自个儿这些人,不干这个买卖了,他们靠什么活着呢?

讲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胡锡桢不由得想到了张清和,既然他们在南方要干一番大事,而自个儿又是有心无力,那自个儿就帮这个大哥招兵买马,那岂不是也是对大哥的这番事业,出了一份力吗?

不过胡锡桢倒是没有跟他明讲,只是告诉闫振东,现在这个大清朝,风雨飘摇,怕是也长不了多久,要是自个儿想干一番大事业,做回一个好人的话,那就把自个儿的这帮兄弟约束起来,包括这周围岛上的水匪,一起合并了,平常靠着打鱼种地做买卖为生,闲的时候,就组织起来训练,到时候不管是为大清朝卖命,或是为了旁的哪一派,更值得帮助的势力,其实这也是胡锡桢在埋下个伏笔,要是现在就告诉他们,将来跟着革命党干,恐怕他闫振东,现在没有这个胆子,你让他杀人放火,他敢,你让他打家劫舍,他敢,你让他走私贩毒,他敢,可你现在要让他反对朝廷造反,你就是再借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所以胡锡桢只能这么跟他讲,希望这家伙能暂时的做个好人,安定一方,将来要是革命党的势力,一下子大到翻了这个天,你就是不让他闫振东造反,他恐怕都不干了。

解决好闫振东的事之后,胡锡桢又返回到梁老爷子家,跟他老人家拜别了一番,梁老爷子给他临走带的礼物,也着实让胡锡桢大吃了一惊,厚厚的一摞子书啊,都是些中药材的书,还有几本医书,按梁老爷子的话讲,我晓得你小子聪明,花个两年的功夫,这几本普通书上的药材,肯定就能搞清楚,所以多给了他几本稀有名贵药材的书,有空要是找到的话,那就更好了,还有,他觉得只给胡锡桢几本汤头歌,实在是有点小瞧他了,所以又给了他几本很冷门的偏方医书,所谓的“偏方有奇效”,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的事情,所以啊,他胡锡桢就多用心,多花点功夫背熟了,当然了,给他加了任务,那相对的时间上,也要放宽裕一点,就给他三年的时间,三年,要是下回来他良仁药铺的话,他梁老爷子问的问题,胡锡桢答不上来,那就有多远滚多远,拜脏了他们家门槛,到时候临走还要那衣服把他们家门槛擦干净。

望着胡锡桢临走时候,那略有一丝绝望的眼神,梁老爷子的心里,倒是乐开了花,哈哈,这老头子好像一副奸计得逞,小人得志的样子,一边冲着胡锡桢挥手,一边手捻须髯的笑。

这种事,胡锡桢岂能没有察觉,只是他回过头来一想,梁老爷子,好人啊,他之所以这么干,给自个儿这么大的压力,那就是希望自个儿能够快点成才,希望自个儿不是只在功夫上有悟性,在这医道上,也可以有一番成就,想到这里,胡锡桢不由得对自个儿将来可能要成为一名济世救人的郎中,充满了希望,他在想象自个儿要是真的成为一名郎中了,是到含山县城开个药铺呢,还是就在上垅村做个土郎中,又或者将来做一个行走天下的游方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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