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阶九品二十七级（2 / 2）

“修行之中，常有一语。越级不越品，越品不越阶。寓意修行一道，从来是按部就班，上下有别。一品下很难战胜一品上，而二品自然也打不过三品。不过修行之中总有奇才，这些年来也听说过有些天才同品不同级而胜，下级胜过上级。也偶有听闻有些天命大能在年轻时候可以越品二战，如二品上胜三品下。不过越阶而胜者，闻所未闻，即人识者绝不可能胜过地破，而地破者也不可能挑战天命。尤其是越往后越难越，不要说地破战天命，五品上胜六品下的都很难。”

田无期听的是津津有味。他的师兄也跟他讲过简单的修行划分，却从来没有这么详细过。其实道理也简单，在他师兄眼里，无论是九门划分，还是三阶九品二十七级，都是些无聊的事。而同门里边又有朝地破，夕天命的神人，更是对什么一步一个脚印，按部就班嗤之以鼻。田无期一边听一边总结出两个道理：一个是把这个世界的修行比作某个世界的科学来说，科学家的成才率到哪里都低的可怕。人识，地破，天命基本上也和半吊子科学家，精英科学家和大神一样的成材率。另一个是修炼一途，在绝大多数门派里边就是个糙活，像某体制一样，有了资格以后需要按部就班，熬时间打磨。他不由也感慨下自己的幸运，开局一头鲲，学啥啥都有，基本属于开着挂长大。看看眼前这七十多岁的老道，名门正派的掌教，也不过和自己同阶同品同级。人家可是一辈子潜心修道。再看看自己，不是偷懒混肚皮饱，就是无所事事到处混，实在是汗颜。田无期开口道：

“平阳道友不亏是高门之后，修行之事聊聊数语，即可道尽天下门派路级。佩服，佩服。我知晓到了天命一阶之后，可以以气御剑，剑随心动，杀人百里之外；上位天命，配以秘法，更是可以御剑飞行，一日千里。只是不知咱这山东行省，现在可有天命阶的高人？”

涉及天命境，平阳子自然是不敢妄言，看向了自己的师尊。冲虚真人微微一笑，点头道：

“这天命一阶，自然是人间难得。贫道不敢妄自菲薄，我崂山太清一脉在胶东略有薄名，据贫道所知，胶东一地，应当没有高于贫道的修行者。齐地虽说多是平原，却也有些丘陵，虽然没有中原之地高山之多，也东有崂山，西有泰山。泰山自古为五岳之尊，历届人间帝王旦有所成者，必封禅泰山。因此，上三门在泰山均有建树。儒教自有泰山下祭拜孔庙的泰山书院名闻海外，佛门灵岩寺也有高僧大德，我道门也有碧霞阁，可谓三足鼎立，三教合一。山东自古四战之地，闻听泰山上有阴阳界，兵法祠，想必阴阳派，兵家亦有高人常驻。这天命之人数应不低于一掌之数。只不过数门均在泰山，彼此同山，互相牵制。反倒多是门下弟子行走齐鲁，高人前辈多是深居浅出，不显声名，均以坐镇为主。”

田无期闻言笑道：“难怪世人皆言稳如泰山！是否就是这些高人喜欢像王八一样趴着一动不动，大眼瞪小眼？”

冲虚真人和平阳子闻言汗颜，心道这小子年岁虽少，口气却不小，对天命阶强者竟然如此不在乎，甚至无礼。不过想到可能其师门高人甚多，对天命没什么神秘感，才能出此豪言。冲虚真人接着道：

“小田先生还请慎言。天命修行者自是受命于天，皆已非凡人。另外曲阜孔家，圣人之后，诗书传家，自然代代都有天命大能，秉持儒教。”

“哦，这也说得过去，要不然早就被人灭的不剩渣了。”田无期随口接着道，然后他又想到初见孟成京那穷苦的可怜样子，估计没少受孔门打压。至圣先师和亚圣，这不就是老大和老二的关系嘛，老大肯定把老二摁在地上摩擦，不让其有出头之地。学术霸凌看来自古有之啊。“这么说来，冲虚真人，你我二人岂不是可以横行齐地，就算到了泰山以西，只要别招惹那寥寥数人，也是可以横着走嘛。”

冲虚真人听罢，倒是哭笑不得，说道：“小田先生少年心性，真是说笑了。这天命之人，岂是我等可妄议。再说这只是有所耳闻的明面上的人数罢了。泰山之尊，孔家之重，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另外有些世家大族绵延千年，自有其底蕴，更是难以揣测。”

“比如琅琊王家。”田无期若有所思地说道。

“孺子可教。”冲虚真人现在倒是越看田无期越是喜欢，如此灵动的少年，能举一而反三，当真是少年英才。只是可惜师出名门，又是摸到天命门槛的奇才，想来与自己的崂山太清宫只能是有缘无分了。“这琅琊王家，贫道亦有耳闻。王家出身山东，自然是齐地大族，尤其这千年以来，又多有迁徙和联姻。传闻当家圣上所在的云梦王家亦与这琅琊王家同气连枝，江南的王谢两不分，既是钟鸣鼎食的富贵人家，又是名人高手辈出。倒的确是不可小觑。我崂山也属琅琊，这些年来也听说过琅琊王家的一些劣迹。前朝之时王家的势力其实还一般，进入我大新之后，倒是听闻琅琊王家与鲁地与江南交流颇多，甚至也多有人出仕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