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因果（2 / 2）

这一玩就是好几个时辰过去，如果不是给几只蚂蚁输送了仙灵之气，早就给灵犀玩残废了。

忽然听到那洞门，“吱——呀——”一声打开，几个都是女性的小妖，正送一个女妖精出来。

这女妖果真生得貌美如花，她有着窘红的鸭蛋脸，身穿一件淡青色团花提花绡直领对襟纱衣，逶迤拖地翠蓝色彩绣宝瓶纹样宫裙，身披驼色刺绣镶边折枝花卉薄纱遍地金。堆云砌黑的秀发，头绾风流别致垂鬟分肖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细银钿花，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金镶珍珠手链，抱着一个玉琵琶，腰系蝴蝶结子长穗五色丝绦，上面挂着一个折枝花的香袋，脚上穿的是绣梅花月牙小靴，整个人显得端丽冠绝。

看见一个青年蹲在不远处逗弄蚂蚁，是什么人如此的童心大起？女妖好奇的走过去，等看清了灵犀异常清秀的脸，顿时有了些许好感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到我家门前逗弄蝼蚁？”

知道正主来了，灵犀也不急，而是慢慢抬起头，对来人温和说道：“问别人之前先介绍自己，是儒道佛三家都约定成俗的习惯，连粗鄙的武将们上阵都得遵守。这位姑娘，在下灵犀，正在试着度化这些蝼蚁。”

琵琶见这人温文尔雅，还有慈悲心肠来度化蝼蚁，要知道她自己就是从一只弱小的蝎子一路爬到灵山才修行有成的，而当时可没有谁来主动帮忙。

似乎心里有什么被融化了似的，她将自己的语调稍微降下来点、将语速放慢，温柔的说道：“我叫琵琶，这座山都是我家的。灵犀你用什么法子来度化这些蝼蚁呢？”

灵犀站起来笑道：“佛祖说‘众生平等’，道祖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文圣只管得了凡间读书人却管不了神魔。在下年少时只能管管自己，如今修行有成便来回馈他人。可惜天地万物不可能都管得过来，于是挑选最弱小的蝼蚁常常去度化它们，以满足我心中‘众生平等’之念。”

琵琶听了此话，心中马上涌起一片敬佩之情。做好事容易，每天顺手都能做上几个；做好事难，凡人都难以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下来，更何况一个已经褪凡的修行人，那可是要百年千年甚至万年的坚持！

正如说慈悲，小乘是慈悲，大乘仍然是慈悲，可是前者只度自己，后者却是度众生！

琵琶低头沉思片刻，便笑着开口邀请道：“原来咱们还是同道中人呢！琵琶自幼修行小乘佛法，只知道度自己而不知道度众生的涵义，既然灵犀有缘来到我家门口，不如进去喝杯茶水如何？”

这女妖把自己的洞府看得很重要，就像凡间女子把守自己的闺房不让陌生男子进入一般。此刻她直接邀请灵犀，隐隐有那方面的意思了。

灵犀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而是伸手在旁边树上折了根树枝，在地面写了“因果”两个字，才微笑着对琵琶说道：“无论是佛家的无为法，还是道祖讲究的无为，某方面的意思都是从万事万物的运行规律去推测出未来的结果。万事万物的运行规律是因，琵琶姑娘今日请我去你家吃茶也是因，可我一时之间推测不出这个“果”来。”

说罢，灵犀向琵琶作揖一礼，温和的说道：“要不请姑娘稍等片刻，待我用秘法推测出这个“果”来，再回复姑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