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两段情（1 / 2）

七情盏，又是七情盏。七情六欲本是人所共性，结果被拿来制成了夺人心神的剧毒，也不知道这凤珏亭设置的历练算好还是坏。

想到演奏台上九韵儿与彼岸花之间语意微妙的对话，①天前知道，这个真相终归是瞒不住。便抽出一只手扶住九黎儿，让她不要乱动，一边安慰道，“睡糊涂了吧，你都已经赢了，还比什么比。”

九黎儿呆了一下，傻傻地被①天前按回花篮里，“怎么会，我明明只喝了五盏，还剩两盏未动。”

①天前笑笑，脑子急速运转起来，疯狂思考要怎么把真相婉转地告诉她。

但这个时候的九黎儿脑子明显不好使了，她猛地抓住①天前拿汤药的胳膊，震得汤药都洒出一些，“难道是你喝了？那两盏可是最难入口的恐和思，你没事吧。心神还好吗，别强撑着。”

①天前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别傻了，你现在可是有我的魂契，我好不好你怎么会感受不到。”

“那就好，”九黎儿的脸色微微放松，随即又迅速慌张起来，“难道是？”

“不是，”①天前慌忙打断她多余的联想，解释道，“是曼珠沙华姑娘主动弃权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

“这场酒是有赌注的。七情定命，是一定要有赌注的，胜负都必须遵守。”

①天前长长叹了口气，转身把汤药放好，回过头拾起九黎儿柔软的小手，紧紧握住，“我不知道什么七情定命，但我知道你的确是赢了，而且曼珠沙华确实是弃权了。”

“为什么？她怎么可能弃权！”九黎儿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

①天前缓缓欠身，把那一双小手凑到唇边，深情吻着，随着他的动作，九黎儿慢慢冷静下来。“你先不要急，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如果哪里错了，等我讲完，你再补充。好不好？”

九黎儿眼神直直的，傻傻盯着自己的手。

①天前声音低沉，试图让故事充满历史感。

“那大概是好多好多年前，在南方有一对姐妹，她们无话不谈、形影不离。她们还有个哥哥，高大英武，勇猛非凡。哥哥很爱自己的妹妹，但姐妹俩一直觉得哥哥有些讨厌。

“随着时间的推移，姐妹俩长大了，也渐渐有了自己的思考。姐姐觉得人与人应当是平等的，不应该存在奴隶这种从属关系，于是她选择了离开家独自闯荡。而妹妹一直活泼自在的成长着，直到她听闻姐姐被一处妓馆捉住了。于是她也离开家乡，前去营救姐姐。

“当妹妹长途跋涉到了那处妓馆时，她惊讶地发现姐姐已经成为了妓馆的七位头牌之一。她觉得姐姐的生活好可怜，需要不停地扮演各种角色，甚至是童颜小生。于是妹妹以客人的身份去约见了扮演小生的姐姐。

“可惜妹妹犯了个错误，姐姐并非是被迫，她其实一直都是自愿。妹妹很震惊、很愤怒，她觉得是妓馆的主人用魂术控制了姐姐，但她又不相信身为南疆高手的姐姐会被人以更强大的魅魂之术控制，于是她去找妓馆的主人理论。但是她不知道，妓馆的主人也看上了她，妓馆的主人想把姐妹俩一起留住。

“但是妓馆的主人没有成功，因为姐姐拦住了她，还放走了妹妹。离开妓馆后，妹妹深知以自己的能力无法救出姐姐，于是她便去求助于那个讨厌的哥哥。那位哥哥确实讨厌，过了很久才去妓馆。但是让妹妹惊讶的是，哥哥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把姐姐一并带出。

“于是妹妹立下誓言，一定要亲自救姐姐离开苦海。许多年后，妹妹再度来到妓馆所在的地方，在这里，她还俘虏了个风流倜傥、聪明睿智的小男孩。这一次营救姐姐，她学聪明了一些，想趁姐姐不注意时直接和妓馆主人赌上一场，赌注就是她自己。

“但令她意外的是，在赌局中，她本应该输掉，却莫名的获得了胜利。只是胜利后，她并没有得到应得的奖品。于是她猜到了姐姐的心意，但她依然不愿相信。因为在她的脑海里，姐姐永远是那个温婉动人、善良谦和的仙女，这样的仙女是绝对不可能沉溺于精神的麻醉和肉体的欢愉……”

“住嘴！”九黎儿大吼着打断①天前的故事。“你懂什么！你不过是我的奴隶，你连我的身体都还没占有，就想对我的精神和灵魂指手画脚吗？”

随着九黎儿的愤怒，一股猛烈的震动自①天前“内部”传来。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痛、不痒，只是眼前有黑影在晃，思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但某种确实存在又无法明说的东西在膨胀。

那东西大概就是灵魂，这是高等级灵魂对低等级灵魂施加的惩罚，仿佛是细胞在共振，仿佛万千火红蚁在噬咬灵魂，奇特的涨、麻、坠。

①天前强撑着抬起头，双眼充血，“如……，杀……呃……能，……，下……我……”

他吐出的字完全串不成句子，但九黎儿清楚的知道他说了什么，“如果杀了我能让你舒服一些，记得，下辈子我还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