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咎由自取（2 / 2）

他今天前来的目的，实际上就是想借着“指鹿为马”，看看古安人对自己的态度，结果这帮人这么给脸不要脸，居然放纵一个外来人给自己难堪！

那就不能怪自己不客气。本来还想念着梵音婆婆的授业恩情，收容一部分顺眼的人，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是你们自取灭亡的，怪得谁来？

吉祥却不认为自己会输给逢熊——哪怕他有图腾之力。因为他自己也有“冰怒”傍身，貌似比图腾术对身体的加乘还要高。

而且古安的人不了解他的实力，他冷眼旁观过，却很了解这里猎民的实力。

猎民们互相比试的武力项目，一共三项，一是摔跤，二是刀法或短兵器，三是箭法。除了箭法自己没有资格评点，前两项在吉祥的眼光里，技术都很粗糙，更多的是依靠蛮力。

所以自己即使不开“冰怒”，也有信心完虐逢熊。

现在的难点是，怎么才能“扮猪吃虎”——既惩治逢熊给闻鹰等人报仇，又不能让他们过高的评估自己——他看出木勒对古安绝对没安好心思，只有自己的实力被低估，自己才有可能更好地帮助到古安。

所以吉祥首先得放弃看起来更凶悍的站立格斗，一来冬天穿得厚，自己还没练成按外创内，所以即使伤到逢熊，也不重。

更重要的是，站立格斗的一动起来，自然流露着一种强悍的气息，容易引起对方警觉。所以吉祥强忍着在逢熊那张大饼脸上怼一杵子的冲动，只用看起来笨拙的动作去躲闪。

现在听科杰萨满说出这种话，心里暗笑，你既然要“咎由自取”，那就给你“咎由自取”好了。

吉祥东一闪西一躲，围着托罗杆转着圈，滑得像条泥鳅，逢熊追了两圈，除了偶尔碰到些衣角，根本就捉不到人，气得他两眼充血，发了性子，狍角帽和皮袍子也脱掉扔在一边，几乎打着赤膊，叉着手如恶狼一样扑向吉祥。

这时有一位木勒的猎民，见吉祥身手灵活，担心逢熊一时半会得不了手，在科杰萨满的暗示下，装成围观的样子，故意靠近了吉祥逃跑的路线，突然暗中一伸腿，顿时把吉祥绊得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

不过吉祥临跌倒时，双手乱抓，把这个猎民也一同带倒在地，滚成了一团。

逢熊赶过来，也不分敌友，管他是谁的脑袋，对着就是一顿乱踢，结果不知被谁拉了一下，也倒在地上。

一时三条人影激烈地纠缠在一起，搅得雪霰纷飞，外人也看不清楚谁把谁按住了，只听三人中连续不断地传来惨叫和闷哼……不一时里面终于连滚带爬爬出一人，满脸是血，但看装束，正是吉祥。

“疼疼疼，闻鹰大哥，我的腿好像断了！”吉祥厉声叫着，拖着一条腿，似乎不能受力。古安的人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起他。

科杰萨满本来见状一喜，却发现逢熊那边也惨叫成一团，赶紧着人扶起查看，发现那个绊人的猎民竟然已经口鼻流血的昏迷不醒，挠着雪地惨叫的只有逢熊一人。

搬开昏迷猎民一看，只见逢熊被他压着的右腿，变得奇形怪状，不但小腿从膝盖处被折弯向前，脚尖也冲了后！

这下古安和木勒都忙了起来，各自救助各自的伤员，只能不欢而散。

科杰萨满一行刚走到古安莫昆的南口，正好碰上去木勒拉鹿回来的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和惨嚎的逢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差点把科杰萨满的肺气炸，阴着脸连招呼都不打，带着人走了。

等木勒的人走远，吉祥突然哈哈大笑，捧起一把雪把脸擦干净，众人一看，哪里有受伤的样子？而且腿也好了——刚才竟然全是装的！

原来那个阴人下腿绊的木勒猎民，早就被吉祥注意到了，他故意装作被绊倒，还借机一脚踹在对方的踝关节上，估计那脚没个把月养不好，并且借着倒地对方被疼痛分神之机，一个头槌将其砸晕——自己脸上的血，就是这么来的。

搅起的雪霰，也是吉祥故意为之，就是想扰乱众人视线，他却趁乱将逢熊拽倒，根本不给他发动图腾的机会，快速使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熟悉的踝关节锁和膝关节锁，直接发力将逢熊的脚和膝扭断。

关键是，吉祥做这些动作时表现的手忙脚乱，哪怕当事的逢熊，可能也以为吉祥只是瞎猫撞到死耗子，他只是不小心自己伤了自己。

古安的猎民自然很好奇吉祥是怎么做到的，吉祥便演示给众人看，说这是家乡的摔跤术，让众人惊叹不已，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精巧凶狠的东西。

只是还没等众人开口让吉祥传授，就被闻鹰给赶走了。

“为什么我必须走？就因为那个‘扣香’？”吉祥一看闻鹰严肃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干脆不等他张口，就直白地问了出来。

没想到闻鹰却摇了摇头，道：“这是梵音萨满的遗命。早在救你的时候，她老人家就已经和我、以及莫昆几个管事的族老们讲过了。

“我们也很不理解，按理说，我们倾尽莫昆的能力救了你，当然是把你看成我们的一份子，自然也应该和我们同甘共苦——这才是我们猎民的习俗！

“甚至本来我们还计划，让你为我们的莫昆添丁加口、带来新鲜的血液。但梵音婆婆说，你是神选之子，你的使命不在这里，而在白石，其它顺其自然即可——我们只能遵从。”

神选之子？我吗？吉祥有点懵，难道自己穿越过来，就是当主角的？这也太狗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