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一块雪糕（1 / 2）

“开饭了。”

“哗啦”，牢房铁门开了。

“哐咚”，放下一个小塑料桶，隔着桶壁能看到有十几公分高汤多菜少的汤水，另一个塑料框里有五个馒头和五个塑料一次性碗。

“咣当”，牢房铁门又关上了。

“当当哗啦”，上拴落锁。

“吃饭了。”

“老大”不再自报家门了，四个人跑到门口，拿起塑料筐里的一次性饭碗，一字摆好，“老大”提起来塑料桶，转动着晃了好几下，几乎均匀的分到五个塑料一次性饭碗里。

晚饭是水煮萝卜，一人一个馒头一碗萝卜汤。

两个老头把自己的馒头掰下来四分之一，分别递给“老大”和李东山，两人都没有接。

四个人都是各自两手捧着一次性塑料碗，手指夹着馒头，回到自己的地铺上慢慢吃饭。没有筷子只有菜汤和馒头。

张三靠着墙，坐在冰凉凉的水泥地上，无神的眼睛，没有焦点的对着关上的铁门。

“来吃饭了，孩子；一会你告诉我你的父母名字，说不了我还认识。”

张三一动不动，只是不停的流泪。

张三父亲叫张大运，母亲刘秋云；张大运夫妻一辈子没有走过大运，老老实实，勤勤恳恳，春种秋收，夏管冬藏；结婚十几年了，量入为出，虽没有钱粮满仓，倒也是三餐不断。膝下一子，取名建设。因以前有两个孩子都没有养成，老三就取小名张三。

张三学习还不错，小学六年，年年获奖状回家。上初中三年，都是班里的班干部，今年秋天就要考高中了。

班里有个同学叫赵金生，父亲是刘集镇有名的运输专业户赵顺发，爷爷年轻时候就是赶马车出身，走南闯北经多见广，刚解放就是刘集村干部，年纪大了就把儿子培养到村干部的行列；合作化人民公社化，农业学大寨，直到七几年开始赶上工业发展迅速不在当村干部了，从买三轮车跑运输开始，三轮换四轮，四轮换嘎斯，嘎斯换解放，解放换黄河。常年东奔西跑的跑运输逐渐积累下不小家产，现在流行的大型货运汽车十一辆，司机修理押车人员二十多人。娶妻李凤梅，妻兄李大头是刘集镇最大无赖，妻子小名疯子，和镇派出所高明举所长是拐三个弯的老表，从十几岁开始认识到如今几十岁了，关系非常亲近。

赵金生自小有许多人背后传言，和派出所所长高明举带像，让李凤梅知道后，在大街上骂了三个晚上。

学校的初三二班班级文艺委员林云熙，是公认的小美女，长得好学习好脾气好家境好那样都好，就是不和赵金生好。

林云熙那天放学路过小卖部，买了两块雪糕；准备送给同桌的李小美，自己吃一块。结果李小美没有找到，遇见同是班干部的张建设，就把快化了的雪糕转送了，再不吃就化成水了。

赵金生看巧路过，从初一开始一直想和林云熙交朋友，都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遇见张建设吃到林云熙的雪糕，眼睛都是红的，感觉受到最大的委屈了。

自小娇生惯养，横行霸道习惯了的赵金生，一巴掌打掉张建设刚吃一半的雪糕，又照脸上打了两拳头。一拳打到眼窝里，皮下出血眼窝青了，一拳打到了鼻子，把张建设鼻子打出血了。

张建设自己找到诊所，医生让用卫生棉球塞住鼻孔半小时止住鼻血，用开水泡热毛巾对青眼窝进行热敷，一下午就没有去学校上课。

下午放学下楼梯最后一步时，也不知道是赵金生自己一脚踏空了，也不知道是哪位推了一把，爬到地上了，弄了一身灰，手掌按到地上，蹭的一块皮，就回家哭着对妈妈李凤梅说张建设报复他，把他推倒摔地上了，以后不上学了。

李凤梅第二天上午去学校闹了半上午，要求张建设赔赏。闹得学校几个班级上午前两节课都没法上。最后班级老师和同学证明，张建设昨天下午在诊所治伤，就没有来学校。李凤梅转而要求学校寻找推倒自己孩子的人，找不到学校必须负责。

同学们都对赵金生的做法有看法，到教室里没有一个人在搭理他，感觉没有面子 ，晚自习逃课跑出学校，到小饭馆学喝酒，在小饭馆和挣座位的另外一个小流氓打起来，挨啦两板凳，左手挠骨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