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拜师（2 / 2）

“让她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夙霓衣看着灵堂内抱着棺椁哭泣的倩影，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样，颇有感触地说道。

“南宫姑娘，唉…………”

白素臣还想说什么，但看着灵堂内那哭泣的背影，最终只是归为一声长叹。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就这样，灵堂内，两个人站着，一个人哭着，哭着地人在心痛，站着的人也在心痛。一直过了许久……许久……

随着时间的流逝，哭声越来越小，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哭干了，最终陷入了一片沉寂。

就在白素臣两人等待之时，南宫凰突然站起了身，她的衣服因为长期的跪姿而有些皱巴巴，脸上的泪痕还未干，一双美目一片赤红。

她走到夙霓衣的身前，扑通跪了下去。

“求你收吾为徒！”

“南宫姑娘？你！”白素臣看着这一幕，心中十分的意外。

“吾要报仇！求你收吾为徒，求你！求你！”夙霓衣红着眼，朝着夙霓衣用力拜了下去，皎洁的皓额重重的磕在青石板造的砖上，只两下，就磕出了血。

“南宫姑娘！”眼见南宫凰磕出了血，白素臣惊呼一声，连忙伸手要阻止她，而此时南宫凰已然磕了三个响头。正要继续磕下第四个——

“够了，可以了，吾答应你。”

夙霓衣一挥衣袖，一股柔力托住了南宫凰，阻止她继续拜下去。

南宫凰被柔力托起，耳中听见夙霓衣的声音，心中顿时一松，同时一股疲惫无力之感自周深蔓延袭来。

她看向夙霓衣，只来得及说了两个字。

“多谢。”

说完便两眼一黑，闭上了双眸，向一边倒去。

“南宫姑娘！南宫姑娘！”白素臣急忙俯身将其扶住，晃了晃南宫凰的娇躯，却不见其苏醒，心中顿时一慌，抬手欲要运功查探。

“放心。”正当白素臣要运气之时，一只素手忽然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白素臣扭头一看，便见夙霓衣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近前，蹲下身，伸手将他的手腕握住。

夙霓衣放开白素臣的手腕，道：“她没事，只是哭太久了，情绪太激烈导致的昏迷，睡一觉就好。”

白素臣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将南宫凰交给夙霓衣，起身退开避嫌。

夙霓衣接过南宫凰，将其抱入自己怀中，同为女人的柔软触感自怀中传来，夙霓衣端详着南宫凰染血的脸庞，若有所思。

这时，白素臣开口问道：“大师姐，关于南宫姑娘方才所说之事，你如何打算？”

“嗯——”夙霓衣沉吟了一下，看着怀中昏睡的南宫凰，道：“她向吾磕了三个响头，便算是礼成，吾遵守之前的承诺，代父收徒，从今尔后，她便是吾之师妹，为仙门第一代霓生。”

霓生，是对仙门学子的称呼。仙门以云霓为象征，意喻白云轩邈之意。第一代霓生，便是代表与夙霓衣同辈，为玉清神真的亲传弟子。

“唉，南宫姑娘一路坎坷，今后便劳烦师姐，留心照顾。”

白素臣回想起不久前与南宫凰的相遇，曾经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如今还没过多久，已经成为仙门弟子，按辈分，还算自己的师妹。心里不由感叹世事无常，最终尽付一声关切。

“自然，你不必担心。”

夙霓衣左手揽住南宫凰修长的双腿，站起了身，天人的力量轻松的将其横抱在怀。虽然是女子，但夙霓衣身姿修长，抱着是并不显得别扭。

此时南宫凰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自夙霓衣宽长的衣袖垂下，傍在夙霓衣如雪般的白裙上，大红色的衣裙在夙霓衣一身白裙的映衬下显得如火焰一般艳红。衣色一红一白的两个女人，一个被另一个抱着，像是一幅美好的画。

夙霓衣抱着南宫凰，道：“只要吾在，谁敢欺吾师妹，诗仙剑下，定斩不饶！”

说完，夙霓衣便抱着南宫凰，走出了灵堂。

白素臣目送夙霓衣抱着南宫凰离去，叹息了一声，道：“唉，红尘本是身外事，奈何世事不饶人啊。”

他扭头看向灵堂中的棺椁，祈愿道：“老先生，你在天有灵，可要保佑你之女儿平安啊！”

随后，白素臣也轻吟诗号，步出灵堂，一时白绫飘扬间，唯闻诗声清越：

“笔墨绢来道此身，白纸沧桑尽天真。太史公书评语评愚圣，古来英雄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