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凤凰殒落（2 / 2）

“娘！”

苏芥云听到慕容清灵的吼声来自厨房，便匆忙赶去，刚到门口就看见慕容清灵扶着一个女人，嘴里喊着“娘，娘你怎么了？”

慕容白面容已没有以前那么红润，更多了分苍白，可能是太劳累了吧，毕竟这个家就慕容白一人打点。

慕容白：“没事，我就刚刚烧火起身就一阵头晕，年纪大了的老毛病。”

苏芥云：“来，我扶娘回房，你给娘倒碗热水，应该是累的。”

慕容清灵：“好吧，屋里有糕点，你去了拿给娘吃点。”

苏芥云抻着慕容白走离了厨房。

慕容清灵捡着碗的碎片，这是刚要放回橱柜的瓷碗，干净又有些许温和的光，慕容清灵盯着碎片入了神。

苏芥云与慕容白在一个房间里，她把他的手握在手心，终于找到了什么一样，眼神里弥漫着明亮的光。

“人一直都藏着，那最不愿说的，人都害怕，你却也有，人害怕的起因是怀疑自己，这么一看一个想了又想的人也算不得什么。”

苏芥云看着慕容白停住似乎在回想。

“一个想了又想的人不过也只是想的多了点而已，究其一生也在弥补，其中就不乏谎言，有时我也在怀疑我哪句话在骗自己，可惜没有对错，我适合放在书的那一页，便全是对了。”

这时慕容清灵进了屋子，端着个盘子有水与糕点。

“我像是听到了鸟叫什么的响动，怕是冬天快过去了，小东西们要醒了。”

慕容白笑着对慕容清灵说：“这孩子又说起胡话来了，冬天哪会有鸟叫，北方有种大鸟不会冬藏，振翅而飞，可惜我们是难看到了。”

苏芥云起身说：“清灵，你先照看着些母亲，我得找婉柔说点事出去一趟。”

慕容清灵放下盘子笑说：“怕是想人关姐姐了吧，是许久不见了。”

苏芥云笑了笑离开了屋子。

苏府的院子里有块空地，雪睡地上，压的沉实实的没了喘口气的地，上面倒放了一件极显眼的白袍，写着红字。

“食肉将自蚕”。

清灵收起了白袍，却还是被慕容白看着了，真当她还怀疑自己母亲如何下了床时，慕容白已经开口了。

“可惜我一厢情愿了，我才是那个蠢材，大蠢材，儿女之思怎能以朽木并论。”

“母亲快回屋去罢，这天冷了，可别再着凉了。”

“一起吧，你也怕着凉，天倒是越来越冷了，想藏的人也藏不住了。”

慕容白眉头一紧，变了神态，催慕容清灵回屋，自个却转身踏雪似飞，随着风过了房顶。

母亲还有如此面目，这其中的功力慕容清灵还是知道的，却着实不知道如何来的，也没听说过，或许自己没必要知道。

到了屋子，着实静不下来的慕容清灵对着一个个物品拿了又放，窝入被子心里又极其不安，肯定得出事。

慕容清灵走到门口，便听到了一个声音“不要出来，在屋子里待好。”

是母亲的声音，她在外面！慕容清灵伸手的瞬间佛珠亮了，她想起了清心咒，忽然沉下心来，似乎刚刚一切皆是心魔作祟。

“清灵，救我！”

母亲的声音又出现了，但和刚刚却不是一个语气，救她！慕容清灵不停的思考如何判断目前的情况。

她，真的是母亲吗？

“清灵，救我，是娘亲啊。”

纸窗上出现了血液，那一双手印不停的接近门前，慕容清灵手里的佛珠不停的在发光，随即盘膝入定。

门外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了起来，有打斗声，刚刚求救的声音却又模糊起来，声音似雀寻食时的嗷叫。

门外伸入了一只手，叩住了慕容清灵的脸庞，那满手的血液，不，沾满血液的如恶魔的手指带着黑色的火焰瞬间燃烧，门慢慢打开，天空已经漆黑一片了，那个站在门前的黑夜更是阴冷的可怕。

那只手的主人趴在地上，背上插进了一支长剑，这人的手现在看来更像是求助的手，细细的剑锋的主人，两者都透着浓浓的的寒气，——那人竟是母亲！

剑锋被抽出极快的划回了剑鞘。

“清灵，你没事吧。”

慕容清灵手中的佛珠手串一个个散落在地上，发出凌乱的声音。

这时，看着天渐渐褪色的人不经意发出感叹。

“凤凰不会死，但会陨落……”

女人看着山上矗立的男人眼里泪水波旋，但仅触了眉间一刻便没了后续，站到他身边抓住了他的手臂，男人另一只手绑上了布带，还在隐隐渗血。

“婉柔，总有些东西是跨不过去的，我们躲不了了，但最可怕的是惰性已经包裹住了这个人类居住的角落，你害怕吗？”

关婉柔握着苏芥云的手。

“你看我还怕吗？”

婉柔不觉的笑了。

苏芥云看着远方的，远隔千里的边界线和婉柔嚷一些絮絮叨叨的东西。

“东方有不可思议之兽，很神奇，外形似鸟属火，不死不灭，浴火涅槃，华丽无比，原本是无物可及，起了杀心就变了，煞气如遇火催生，只需片刻便成晦秽之姿，虽不死，却殒落了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