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夜下畅谈（1 / 1）

那是一个漫长宁静的夜晚夜幕悄悄降临时间是排练结束后若干分钟，人群渐渐散去
下午五点五十，晚自习前的自由活动。
关于杨书鱼和苏紫的个人恩怨。
“看，秦琴笑了吧。”
苏紫朝杨书鱼傻笑会儿，杨书鱼总觉得这个笑容瘆得慌。
“她笑了你对我笑干什么。”
“不行？”
“不是不行，你这个样子就像小孩子对我笑，但我却不知道鞭炮放在那里。”
“什么鬼。”
苏紫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短发的气味更好闻，气味更不容易被遮盖。
“意思就是你有什么企图直说吧。”
“没有企图，就是想说你什么时候把这栋实训楼吃掉？”
“吃实训楼，开什么玩笑，这么大一栋你让我拌饭吃？”
“哈哈，突然发现你好幽默啊。”
苏紫抖抖身子身边全是苏紫气味分子。
“这可是你说的，秦琴要是笑出来，你就把这栋实训楼吃下去。”
“有吗？”
“再好好想想。”
杨书鱼想了一会儿，把脸转向苏紫露出一张你连我心里话都知道的表情，苏紫则摆出一副是的，我就是那么执着的表情。
“那么有俩个方案，一，用铁锹一点一点刮，先吃石灰再吃砖头，最后吃钢筋。”
话说异食癖吃铁叉子也就算了，怎么吞下去的？
“喂，别自说自话啊。”
“二，那就是等学校拆迁，到时候你再过来吃，怎么样。”
苏紫脑海里浮现出满汉全席，钢筋排骨，混泥土土豆泥，石灰羹，玻璃沙拉。
“第二个，果断第二个。”
杨书鱼并不是要吃这栋实训楼，而是拆迁，房屋拆迁是一般进行式，学校拆迁是一般将来式。
“好那么。”
苏紫伸出右手小拇指。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笨蛋，这是拉钩，拉钩上吊啊。”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然后随意发挥，吞针喝水银硫酸洗澡。
“是上钓不是上吊。”
“对啊，是上钓啊。”
“是上吊不是上钓，啊，算了，那拉钩吧。”
杨书鱼选择妥协，一边拉钩一遍喊拉钩上吊一百年……
“大拇指伸出来。”
“为什么？”
“你十万个为什么啊，叫你伸你就伸，哪那么多废话。”
苏紫直接上手硬掰，让杨书鱼没想到的是苏紫力气还很大。
“这是寓意，象征承诺生效，你们男生都是大猪蹄子，说出的话不可信。”
“什么大猪蹄子，你们女生还都是泡椒凤爪呢。”
杨书鱼苏紫相视一笑全是网上抄来的攻略。一群处男处女教自己的好兄弟好闺蜜怎么和对象聊天，最后还成了。
“我可是凤爪，比你这个猪蹄好多了，凤爪凤凰呢。”
“拜托，那是鸡爪……”
“喂，你说凤爪好吃还是酱肘子好吃？”
女生的思路天马行空无法预判，杨书鱼要做的就是附和。
“果断凤爪。”
“哎，你喜欢凤爪？”
“嗯，一块钱一个便宜，而且有嚼劲。”
一根凤爪还送两个泡椒，是不是超划算，凤爪的筋可塞牙了。
“没想到我俩的童年差不多。”
杨书鱼面无表情的看这苏紫，似乎说这我俩都是中国人，能有多少区别，说不定村还挨着。
“不过我还是喜欢酱肘子，我跟你说啊，酱肘子的皮巨好吃，而且一点也不油腻，我一次能吃四个呢。”
苏紫伸出手张开五个手指，这时候，杨书鱼第一次清晰的看到原来女生的手指那么纤细。
“还有还有，还有我爸我妈妈做的红烧肉超级好吃。”
“是不是三层的一层皮一层油肉一层廋肉的那种猪肉。”
“是是是。”
苏紫快速点头。
“那叫五花肉，你不是不是傻？”
“你才傻呢。”
杨书鱼唯一无法容忍的就是被苏紫说傻啊蠢啊之类带有比较的话。
“这叫习俗，每个地方都不一样，我们村的红烧肉就是你们村的五花肉。”
“五花肉的皮超好吃，不肥不腻超好吃。”
“你除了好吃还有其他形容词不？”
苏紫开动脑筋想了想：“delicio？”
“咕……”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一声后还有第二声，第三声，接连不断。
“你先等会……”
哆哆哆，杨书鱼起身离开……
“诺，吃吧。”
从接过面包到咬第一口，苏紫没有任何迟疑，嚼着嚼着，咀嚼的动作渐渐倍速放映。
“对，没错，我下药了。”
杨书鱼故意摆出一副坏人的模样，那就是用手遮住一边脸。
“还下药？”
苏紫转眼一想顺势一趟：“啊，好晕，头好晕，我要晕过去了，谁来接我一下。”
向量平移，侧身闪躲，此等招数，杨书鱼不足为惧。
“我倒……”
“地上脏，赶紧起来。”
偷瞄偷瞄偷瞄，偷瞄……
“我看到了，你在眨眼，还有，哪有人倒下去还半空中愣一下的？演技比小孩还差。”
“切无聊。”
苏紫站起身子，掸一掸屁股的灰，顺势坐在手上。
气氛渐渐变得惆怅。
苏紫十分熟练的翻开手机盖：“时间不早了，谈正事，关于后天情人节……”
“你也要表白？”
“为什么要用也？”
“因为表白无时无刻进行中。”
根据研究表明，每过六十秒，就会凭空消失一分钟。
“知道后天是什么日子不？”
“情人节呗。”
“除了情人节呢？”
“立春。”
春天来咯，花儿都要绽放咯。
“笨蛋，明天是秦琴生日。”
“你怎么知道？对她的认知，除了是个女的，其他完全不了解。”
苏紫左右看看，凑到杨书鱼耳边：“我和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秦琴啊。”
“我看上去想通风报信的人？”
又是一个战术后仰，杨书鱼差点摔倒。
“急什么，听我讲完，我偷偷看了秦琴的手机……”
“所以？”
“还所以？作为秦琴最好的俩个朋友，不送点什么礼物秦琴会很伤心的。”
绝对不会，以秦琴的认知，她一定知道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日，就算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送礼物的提前认知，早已做好一切准备。
“你确定她把我俩当人看？我觉得我俩像工具人，特别是你！”
“哦吼，我，你……”
苏紫激动地站起来，脑袋里回放各种和秦琴的画面：“难道我真的是工具人？”
杨书鱼突然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秦琴她老人家好像不过洋节。”
“不过情人节？怎么可能？她亲口说的？”
“是啊。”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又不是什么事情都得向苏紫汇报。
“就那天，穆小问我们情人节巧克力准备没有，然后她就说不过情人节，说起来那天感觉穆小换了个人似的。”
“喔？说来听听。”
苏紫一边吃面包一边听杨书鱼唱戏。
“一谈到情人节就侃侃而谈，而且和平时正经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就像，就像陷入爱河的少女。”
fall love。
“你在干嘛？”
杨书鱼发现苏紫拿着笔沙沙沙写着什么。
“当然是记下来啊，你竟然敢说小小坏话……”
“我知道了。”
写着写着，苏紫遇到瓶颈期。
“你说今早的事情是不是和情人节有关？”
苏紫智商突然上线。
“秦琴和小小一定陷入了三角恋，而且第三者一定是小小。”
苏紫智商急剧下降。
“然后她俩其中一个人出车祸死里逃生却失忆了？”
“你也这样觉得？”
杨书鱼觉得三叉神经好痛啊。
“我觉得穆小和你想得一样，也是送礼物吧，不然那天好端端为什么会提及情人节？“
“以穆小的情商，也许是想套出点什么吧。”
“结果一句不过洋节，玩完。”
咕咚，苏紫一口气把面包全部咽下，满脸惊讶佩服的表情。
“你说小小也要给秦琴送礼物？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那你觉得明天送什么比较体面？”
“体面？眼前不就有一个大彩头？”
杨书鱼看到苏紫茫然的表情，继续说：“情人节当然送巧克力呗，异性是爱情，同性友谊万岁呗。”
“你该不会送那几把木剑？”
“顺便替我朋友问一句，她想在情人节那天送人，但是呢你也知道，我也不知道送点啥比较好。”
“要是你你送什么？”
“我啊，我觉得啊，就我个人观点认为，单单是我个人观点……”
杨书鱼进入认真状态。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有必要强调那么多次？”
苏紫应付不来这种情况。
“其实我一直认为，就我个人观点啊……”
“还来？”
苏紫愤怒的举起小拳拳砸向空气。
“首饰吧。”
突然，苏紫双膝下跪，双手紧紧握住杨书鱼右手：“还缺姐姐妹妹不，实在不行，让我当你妈也行啊，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做女儿也行啊。”
“喂，你发什么神经？”
杨书鱼满脸嫌弃，手上沾了毛毛虫一样，一定要来一段激光舞才能甩掉苏紫。
“大户，咳咳，大哥，你家拆二代还是富二代？”
“我是炎黄子孙后代，我要是拆二代还在这里和你废话？”
“有道理。”
虽然有点不明所以然，苏紫还是点点头。
“你确定你不是拆二代？说不定你爸的亿万资产瞒着你呢？”
“苏某，别以为住进了我杨家，就可以姓杨了。”
又一个被广告逼疯的小年轻。
“小首饰而已，又不是那些品牌效应的奢侈品。”
“比如？”
“像什么手链耳环之类的对吧，但是校规耳环和项链是不行的，所以可以送手链和脚链，拿几根花绳编一起就行，那谁，那丁伶俐不就这样？”
“可人家那是祖传的真家伙，个个价值连城，可值钱了呢。”
杨书鱼苏紫双目相视，看透了彼此内心的想法。
“你还知道这玩意的辨别方法？”
“那当然。”
苏紫双手叉腰，自信满满。
“用手电筒照的？你看到它是f85开头了？”
“没有，直接上嘴咬的。”
“咦，你好变态啊……”
苏紫面无表情。
“所以那玩意上面有你的牙印了？”
“有！伶俐还说什么要当我姐姐之类的。”
女生之间流行认姐妹？
“但是我们用花绳是不是有点lo？”
“买椟还珠听过没，包装好看一点就行，扎几个蝴蝶结，镶几颗塑料钻，涂点香水，万事ok。”
哼哈哈哈哈，杨书鱼单手掩面，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灯火阑珊处。
“哎，你说我俩是不是好久没想这样说过话了？”
“咱俩有说过话？”
“你忘了？十七话和三十七话，在操场咱俩聊过。”
偏见？
“喔是嘛？”
“是吗？你有没有良心？你良心不痛吗？这样要遭天谴的你知不知道？”
致命三连，按照一般剧情，都会说摸着你的良心说话。
奈何苏紫胸太厚，根本摸不到良心。
“这和良心有什么关系，而且现在的黑心商家哪个遭天谴了？”
“更何况这种陈年旧事你还记得啊。”
“当然，要你管啊。”
苏紫对杨书鱼吼一声，杨书鱼魂魄都没吓没了。
“那么废话不多说，现在就去买吧。”
苏紫拉着杨书鱼的手一拽，纹丝不动。
“我也要去？”
“当然，还要买你的礼物呢。”
杨书鱼稍作思考：“速去速回。”

关于穆小丁伶俐和秦琴之间的个人恩怨。
排练结束后秦琴径直走向教室，坐下的第一件事是拿出课本预习。
“红楼梦？啊啊，突然好羡慕贾宝玉林黛玉的爱情……”
噗嗤一旁的丁伶俐笑出了声。
秦琴不作反应。
“司琪潘又安双双殉情，薛蟠香菱永世不再相遇，贾宝玉林黛玉，连老天爷都嫉妒的爱情。”
“话说秦琴你喜欢《红楼梦》？”
“并不讨厌。”
秦琴对这本《红楼梦》说的。
“其实我也喜欢，每个女生都向往那么一段恋情，但是结果永远不会如你所愿。”
“正所谓有钱人终成眷属，没钱人亲眼目睹。”
“所以，红楼梦想告诉我们的就是未来永远不会如期而至，都会被现实摧残的体无完肤。”
丁伶俐抬起巴掌对着穆小左脸就是一巴掌。
“关于文学作品，了解的不只是作者企图表达的意思，更应该了解关于作品的写作手法和当时的背景。”
《红楼梦》包括了谐音谶语影射等多种手法，《水浒》采取的是章回体。
“哎，是是吗？话说秦琴你讨厌我不？”
“转移话题过于僵硬，意图过于明显。”
秦琴合上书本，认真的看了一眼穆小。
“是是吗？”
“也就是说你关于《红楼梦》的描述显得很多余。”
想必没有遇到苏紫的秦琴一定是说做作。
“有什么事就请直说，不需要拐弯抹角。”
不要去说秦琴拐弯抹角，那是别人先这样，所以秦琴才会以身作则。
“那么回到你刚刚说的，我不会诋毁任何人，自然不会讨厌任何人。”
“在我看来，人只不过是情感缺失的生物而已，和动物并没有区别。”
“我倒觉得秦琴你话更多。”
丁伶俐随口插一句。
每次秦琴的长篇大论被打断，都会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既不张嘴眼球也不外凸，看上去呆呆的。
“那么，这学期怎么突然就不住校了？”
“学校时间是早上七点到九点半，除去路上和吃早饭的时间，早上六点就要起床，回到家一切准备完毕估计都第二天了吧。”
“这个不是你该担心的。”
由于乏力，穆小只好撑着秦琴的课桌。
“也对，像秦琴羽毛球打得那么好，体力一定了得。”
“没什么事的话，请别打扰我。”
“没必要浪费双方的时间。”
穆小苦笑会儿，自觉离开了。心中却有一个邪恶的念头产生，有破灭了。
可以计划一下……情人节当然，按部就班的分发巧克力，可唯独不发给秦琴，咦嘻嘻嘻，穆小心中提前陷入狂笑，那分无地自容的处境，请好好品尝一下吧！
女人真恶毒。
若是让杨书鱼看见了一定会采取一些措施……

舞台剧当天。
按照抽签顺序轮流上，规则总是不公平的，等到什么时候比赛场地容得下一万人同时表演，说不定平均分方式就不需要舍去最高和最低分了。
首先上场的是跆拳道社，类似小区大妈的广场舞，优点是年轻，缺点是步伐不怎么一致。
腾空转体360度旋风腿，一脚踢爆一块木板，和隆的旋风腿还差了点。
“快到我们三班了，赶紧去后台准备一下。”
整个会场都是屈亦洁的回音。
各演员从观众席撤离的那一刻正巧轮到篮球社，内容为武术表演。
“余疑快看，这不是你们社？你不是说不参加？”
“对啊，我不是要参演我们这边的舞台剧，篮球社那边当然不参加。”
以华又函的脑子无法理解这一句话。
“等等，当初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篮球社不参加？”
“连篮球规则你都记不住，怎么会记得这些。”
“好了，不要去在意这些细节，当前首要任务是让这边舞台剧完美落幕。”
杨书鱼知道，余疑的这个笑容，很勉强，被排斥的滋味不好受。
可余疑可以选择退出篮球社，但是会被别人定义为逃避。
“要是ng了，小小可饶不了你。”
“可是……”
“什么可是不可是，演韩剧呢？你俩不合适。”
“挡着我们了，快走。”
说罢，陆芳茗对着华又函就是一脚。
关于篮球社的武术表演，少林棍法，每一次的敲击地板，响彻云霄，每一次的呐喊，如雷贯耳，每一个动作细微到一毫米，万分严整。
相比跆拳道，天上地下，唯一的缺点就是，发型各异，颜值普遍偏低，身高参差不齐。
有失少林棍法威严。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条恶龙……”
照常，以陆芳茗深厚动人的声音开头，舞台剧开幕。
按照剧情渐渐推进，舍去大部分的动作描写，强化三位王子和公主的心理描写……进一步突出那份亲情和隐晦的感情之间的焦灼感。
不用说，按照电视剧一贯套路。
冠军，篮球社的少林棍法，给予表彰：“为非物质文化宣传作出巨大贡献。”
校长泪流满面。
题材选得好，软件硬件不是关键。
亚军，合唱团的大合唱校歌之迈向前方，给与鼓励：“唱出了气势，唱出了心中的希望，唱出了怒放的梦想，唱出了未来。”
校长泣不成声。
季军，跆拳道的广场舞，将运动与学习完美结合，劳逸结合，给与批评：“没有把多余的木板拿去给食堂阿姨烧饭。”
点名警告批评，羽毛球社，新闻社，玉成社联名的舞台剧。
“荒唐的不可理喻，不明是非，捏造事实，带坏新生，败坏名气，败坏学校声誉。”
“荒唐！！”
按照校规，学生犯错均由班主任承担。
此刻数学老师站出来说了一句：“今年男人戏才是主流，我们要追随潮流，追随年轻人的步伐，我们要随波逐流，征战那一片未知的海域。”
“让中国教育更上一层楼！”
“好，好。”
由屈亦洁带头，观众席响起了前所未有的掌声，男默女泪，男同学，女同学，男老师，女老师，无一不被这难能可贵的兄弟情感动。
，这是陆芳茗和穆小剧本特备要求的，只不过穆小比较隐晦。
校长哭的像个俩白斤的秃子。

“到你实现承诺的时候了。”
“什么？”
杨书鱼发呆中被打断了。
“打算装糊涂蒙混过关？”
秦琴撩起耳垂的头发，十分冷静。
“我是说你让我做什么？”
“喔没想到你这么配合？”
“对了，况且问一下，这个赌约是那个大于号？”
“当然，不然还有其他的？”
杨书鱼笑了笑：“没有没有。”
“还有……”
气氛一度变得沉重。
“在你实现承诺前我俩算是债主关系，下次和债主讲话记得客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