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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就到了该入郁府的日子了。
今日一早,就陆陆续续有奴婢前来,为刘玉梳妆打扮。刘玉端身跪坐在镜前,任凭摆弄,身后的阿碧接过了衣物,细细展开,见了手中粉色嫁衣,不免心伤,她家女郎身为嫡女,怎么就为人妾室了呢。轻叹了会儿,起身为刘玉套上,拿起了梳子,慢慢梳着。镜子照到了阿碧目光贼贼的模样,刘玉赶紧回头,问道:“怎么了?”
“女郎......”
挥退了奴婢,又问了遍,这小丫头才靠在她耳边说道:“昨晚我偷偷看了,女郎那处的印子还未消退。”这话听得刘玉一怔,嘴角抽搐,阿碧神色认真地塞给她一个小药瓶,“今晚洞房时,郁郎定会看到的,女郎与九郎的事万不能让郁郎知道了,等下上了马车,女郎趁机涂些,兴许能遮掩过去。”
和郁三郎洞房?
嘴角梦抽,赶忙摇头,挥去了这个想法。比起这来,刘玉实在无法想象阿碧趁夜掀开她的被子看了她的.......真是好气又好笑!正想说些什么时,有奴婢在外轻声提醒,说是时辰快到了,刘玉应了声,起身出去。待到了廊上,等候许久的刘琳恭身上前,朝她行礼,唤了声‘阿姐’,继而乖巧地低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刘玉总觉着方才,她的面上闪过一丝神伤。
一奴婢提醒着:“女郎,还要向郎主拜别呢。”
“嗯,那便带路吧。”
之后,拜别父亲,一番行礼后,刘玉出了府门,登上了最前的马车。刘琳紧随其后,也上了后头的一辆。虽说入府为妾,可刘武好歹也是个将军,这随嫁的马车多大数十辆,浩浩荡荡地,朝着郁府而去。
进了乌衣巷,马车里的阿碧掀起了帘子的一角,好奇地往外探去。反观刘玉,淡然地撑着手,半靠在案上,凝神思索着到时如何逃脱。半响已到了府郁门前,马车渐渐停下,几个郁家护卫齐齐上前,笑着行礼,说着府中侧门已开,恭候如夫人入府。
阿碧赶紧回头,抓着刘玉的手,说道:“女郎别多心,这是规矩。”唯有正妻才能从正门进入,且妾室入府,也只是住在府中小小院子,不会张灯结彩,宴请宾客,只需将人带到,婚书递交,即可礼成。刘玉摇头,轻声回了句‘无碍’,吩咐着车队前行。
到了侧门处,郁家仆人早已等候。
车夫拿出了小凳,阿碧给刘玉盖上盖头,搀扶着她缓步下车,再交到一个老妪手上。那老妪客客气气地夸赞了一番,又扫了眼几步后的刘琳,挥手,几个衣着不俗的奴婢碎步上前,听后老妪差遣:“如夫人有老身陪着,你们好生招待女郎,不可怠慢。”奴婢们齐齐应声,做了个‘请’的动作,引着刘琳入内。而后又看着阿碧,笑着说道,“老身还要教如夫人一些规矩。”言下之意,是让阿碧不必跟来了。
摆手:“跟着阿琳去吧。”
“是,女郎。”阿碧告退。
待阿碧一行人离开后,老妪搀着刘玉到了一处小院。挥退了奴婢,轻柔地扶着刘玉坐定后,掀起了她的盖头,蹲身行礼:“女郎,且先更衣吧。”将案上的衣物呈上,刘玉扫了眼,这是一套白色的男装,见着刘玉不解,老妪笑笑,并不多话,俯身,只道,“郎君在园子等着女郎呢。”说完,便起身告退了。
郎君?
轻声笑了,除了那人,还能有谁?
低头看着案上的衣物,徐徐展开,刘玉的双手不由紧了几分,这就是那日她去赵穆别院时所穿的,就连发冠、簪子、挂饰也是丝毫未改。不由地,心底涌起一股暖意,笑着绕到屏风后,准备换装。这嫁衣繁琐,脱起来是一件又一件的,没有奴婢的帮忙,还真是难为了她,过了半响也只是解了腰带,除了外衣。
而正在此时,屏风后闪过一道影子,等刘玉听到了脚步声时,那人已经来到她面前,斜身靠在屏风上,双手交叠,眉目含笑着看着衣衫凌乱的她。啧啧了几下,无奈摇头,慢步走去:“哎,阿玉可是让我好等啊。”
刘玉忙的扯过衣物,也不敢大声喊叫,只瞪大着双眼,问道:“郎君怎的.....来了?”那老妪就是他安排的,这显然是多此一问,可眼下若不这般说,实在无法掩饰她的尴尬。在马车上也曾坦诚相见,那时是中了五石散,多少有些混沌,可现在不同,她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离。那样的眼神,直直盯着她,不自觉的,她的面上红晕四起。低头的瞬间,王蕴之快步上前,双手一捞,将她带入怀中,她用力地想要推开,“郎君,阿玉马上就好,还请郎君在外等候。”
“太慢了,我等不了。”俯身低语间,身上的幽香密不透风地传来。
这话,怎么听得这么暧昧呢?
再抬头时,他的手指已来到她的胸前,灵活地在解着她的带子。刘玉猛然一惊,再想退后时,他的手臂已牢牢地托住她的后腰,不让她有丝毫闪躲的机会。低头,神色认真地抽出带子,除了衣物,脱到只剩一件红色的小肚兜,这下,刘玉羞得面色通红,扭过头去,再不敢看。其实她很想,穿上男装根本不需脱成这样,可现在她紧张到浑身发抖,早已忘了此事。
王蕴之微微勾唇,一手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慢慢抚下,享受着肌肤如玉的触感。低头看着怀中人如此模样,不由起了逗弄之心,大手缓缓往下,每往下一寸,这丫头就多一分颤抖,他低低笑了,越发大胆地往下,直至握住了那团柔软。
“唔。”她不由出声。
隔着那件肚兜,她的柔软耸立,饱满圆润,让他不由想起了在竹屋的那日,他的阿玉身无寸缕,娇喘微微,胸前一点殷红,美得让他着迷。指腹轻柔地摩挲着那颗茱萸,来来回回,谈不上技巧,只是从未被人触摸过的刘玉,惊得直抖。浑身好似紧绷,尤其那里是传来的感觉,又酥又麻,形容不出一二,只觉刺激又难受,可又不想停下,矛盾至极。
咬牙,说道:“郎君,我们快些出府吧.......”
这声轻唤,让他回了神,低低笑了,这美人已在他手,也无需急于一时。拿起了那件男装,细心地为她穿好后,笑道:“何必出府,今日我来就是为喝一杯喜酒的。”
嗯?难不成他让自己穿男装,不是为了带她出府的?
也是了,若然这般出府,往后的日子,她就只能抛弃刘玉这个名字,隐居避世了。眨眨眼,拂开了他还横在她腰间的手,问道:“那郎君的意思呢?”想来这家伙定然是有万全之策的,就静静等着。
捏捏她的脸,与她一道出了屋,走到廊下:“今日不是有个刘家女郎来了,这事,自然就落到了她的头上。”刘玉蹙眉,难怪今日刘琳面色忧伤了,原来是这个道理,看来,她昨日是错怪父亲了。在她思索之际,王蕴之摸摸她的脑袋,笑得温柔,“阿玉,这些事情你不必知晓,只需知道有我就好。”
士族之间,远不如表面那般光鲜亮丽,里头的暗潮和肮脏,不是他人可以想象,就好比这一次叔平纳妾。他用了一个八品地方官位交换叔平的修书一封,与刘武道――刘家阿玉非我所想,但念及两家名声,且以次女换之。这信中,更是委婉地提及了他愿纳了阿玉的想法,所以刘武这才把她一道送来,演了一出戏,至少在外人看来,两家名声都保。
原本这是好意,不想让她知道了这些,可刘玉心中难免多想,到底,他们的身份悬殊。
“阿玉,怎的发呆了?”
“无。”扯扯嘴角,摇头,随着他一道前去。
今日郁三郎纳妾,小亭上已来了不少建康公子,各个眉目如画,华服美裳,远远望去,真是赏心悦目。倒不是纳妾之事有多重要,这些公子们不过寻个由头聚聚,把酒言欢,风花雪月一番罢了。郁三郎坐在主位,其余人环坐一起,举杯而饮,在他们身后的,是弹琴助兴的歌姬,嫣然带笑。丝竹声渐起,他们或半躺或半卧,以最为惬意的姿态,迎接着这片歌舞升平。
天色已黑,仆人们点了灯笼,照得有如白昼,也照亮了羊肠小道上,那个白衣如雪,缓步走来的王蕴之。此时乌云飘过,遮了皎皎月光,半响之后,众人回眸时,只觉那人好比日月,即使深处幽暗之地,也丝毫掩盖不住他的光芒。
“是子远啊。”一人说道,朝着天上的月儿举杯。
片刻之后,乌云退散,月光重现,王蕴之踩着悠然的节奏,缓缓而来,面上带笑,仿若踏月而来。不少人连连夸赞,谪仙九郎,名不虚传,待赞美之声落尽,他们见到了从那谪仙身后出来的小郎时,顿觉一怔。那小郎娇俏,堪比女子,一时间,他们想起了前段日子的流言。而这时一位绿衣公子的话,更是证实了他们心头所想:“那不是子远的玉郎?呵呵,能再次相见,真是有缘。”
这个声音,刘玉眯起了眼,那日她虽迷迷糊糊,可也记得,是这病歪歪的家伙给她下了药!
见了刘玉恨恨的目光,王蕴之温柔地揽着她的腰,低头说道:“待会儿,也让那病夫尝尝五石散的味道,可好?”刘玉眼眸一亮,他笑得开怀,嗯,也让那人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该是多么!说完,便拥着刘玉进了小亭,选个位置,坐定后,更是揽着她的腰,举杯,朝着郁三郎以及各位问候。
方才这番动作,王蕴之也算是应了众人口中的猜想。在座的几人,不少人是在淮南王宴会上见过刘玉的,那时她倚剑而歌,还是有人记得的,比如说,殷玄。殷玄看了眼赵穆,问道:“那人可是刘家女郎?”
赵穆只呵呵一笑,将问题踢给了王蕴之:“你且去问子远吧。”
其实在刘玉进来时,已有人满腹怀疑,只碍着王蕴之在,不便多问,现在连殷玄开口,他们更是好奇地望向了郁三郎。更是有人大胆地问了:“若是那玉郎就是刘家女郎,那今日叔平纳的又是何人?”
刘玉只装作不知,乖乖地靠在他身上,附耳,轻声说着:“郎君,你真坏。”明明可以带她出府的,还偏偏带她到郁三郎面前来,这不是摆明着给人难堪嘛。瞧瞧,那郁三郎的脸都黑了,只一味地喝酒,好在那家伙寻常也是个懒散的,看不出太多的变化来。
见了她喜上眉梢了,王蕴之低头,挽起了她耳边的鬓发,动作温柔,笑问:“那你可喜欢?”刘玉以为他问的是给郁三郎难堪这事,连连点头,转头,对上了他如水的双眸时,她微微一怔,心跳加速,广袖下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现在刘玉做着男子打扮,众人见了她如此女儿之态,不免打趣,那个绿衣公子更是笑言,他们是一对璧人。刘玉斜了眼,这个不满的动作,在他们看来,是她害羞了,顿时哄堂大笑。王蕴之抿嘴,伸手将酒杯推至她面前,敲敲案几,缓缓对着众人说道:“今日是我家玉郎初见各位,不妨让玉郎给各位敬酒一杯,聊表谢意吧。”
众人点头,是了,若没有他们包涵,这两人定是不容于世俗的,也就大大方方答应了下来。
可刘玉有些不情愿,毕竟她只是装作男子打扮,那些建康公子在男女之事上混迹颇多,起身过去敬酒,要是到时被揭穿了,那可怎么好?这时王蕴之对她说道:“去就是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刘玉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绿衣公子,心想,也是让你尝尝那东西的滋味了。
一番敬酒后,最后轮到了郁三郎,刘玉是有些犹豫的。
郁三郎懒懒地靠着,抬眸,见到了王蕴之也望向这里,他神色淡然,起身接过了刘玉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道:“酒已饮,玉郎请回吧。”
他唤她玉郎!
如此说来,他们之间的事,算是没有关系了!
此刻,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为开怀的了,不,还有一样。刘玉转身看着面色忽然涨红的绿衣公子,心底暗叫痛快。众人见了那人这般,念着他身子孱弱,以为得了什么疾病,急急招来大夫,这次小聚,也算是结束了。
走出小亭后,也不顾现在还在郁府,刘玉捧腹大笑。
身后的人跟来,笑问:“阿玉可开心?”
“当然!”
“那......”从背后,王蕴之一下拥住了她,微微咬着她的耳朵,沉声低问,“那我让阿玉一辈子都这么开心,可好?”刘玉只觉,被他的话语,烧得耳朵滚烫,刺溜一下,她钻出了他的怀抱,义正严词地说着要回府去了,免得父亲担心。不想,王蕴之哈哈大笑,很有耐心地,再次将她揽入,“回府?阿玉觉得,如今还能回府吗?”
转头,直直盯着他,他的这话,是......何意?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论家最近心情憋屈了。。
好想写个sm的情节啊
拿各种棍子插,旋转!挥舞鞭子!蜡烛滴起来!各种铁链锁啊锁!哼唧!
话说码字的好处是。。可以把不喜欢的人写在文中,各种揉捏,各种揉捏!塑造成邪恶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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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每一个美好的开端,都带着一个邪恶的念头。。。。。
其实,这话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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