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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探秘汝窑瓷片（二）
“哎，龙师傅，这房里的光线确实暗了点，要不换个地方再吧？”
当龙叔手电筒照那个钧瓷笔洗出问题的底足上的时候，周老板连忙打招呼道，他明显是想岔开龙叔的注意力，使对方不仔细，可已经晚了，龙叔发现了存在瑕疵的地方。
那一瞬间，龙叔脸色大变，可他强自忍住，并没有什么，尽管如此，周老板和那个伙计也觉察了，出龙叔神色已不对劲。
“龙师傅，别急，慢慢，我们去外面吧，关上店门暂时不做生意是了。”周老板却装作若无其事，他再次提出换地方鉴定那件钧瓷，这只是权宜之计而已，目的是引开龙叔的注意力，给自己找台阶下，又不至于让对方察觉出什么异常来。
龙叔一脸严肃地抬起头来，摇摇头道：“算了，不用再了。周老板，这件东西我们收受不起啊，您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他这明显在气话，可又按捺住没有发作，要不然怎么会是这么心平气和地话，严厉地呵斥才是。
“这……龙师傅，怎么了？”周老板两人面面相觑，周老板神色诧异道，“刚才我们还谈得好好的啊，怎么突然你不要了呢？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出来啊。是不是价钱的问题？其实那个价还可以商量的。”
周老板顾左右而言他，他当是龙叔还丝毫没有发觉那个笔洗的弊病所在。
然而，龙叔果断地一扬手，语气很冰冷地道：“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算了，是我不想要了。”
罢他向贺青打了一声招呼：“青，我们走吧。”
贺青应道：“嗯。”
“哎――”周老板伸出手来欲挽留，可龙叔已经带着贺青走出了房间，两人脚步匆匆，追也追不上。
“呼――”贺青他们离开古玩店之后，追大门边的周老板长长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惊奇道：“怎么会这样？没道理啊。”
他下意识地一回头之间，店里的伙计已经走了上来，只见对方也是一脸惊诧的表情。
“老板，龙师傅好像出那笔洗出问题的地方来了。”那伙计低声道，“哎，太可惜了，本来马上要谈成了，两百多万啊，如果东西顺利地卖出去了，那我们能从傅老板手上净赚一百多万！这开店要开多久！”
“可不是呢？”周老板也叹口气道，“本来我都想好了，只要东西一成交我打算把这个店打掉，然后去云省昆市开一家玉器店，可现在空欢喜一场啊，一百多万成泡影了！”
伙计安慰道：“老板，你别灰心丧气，我们还有机会，东西反正还在我们手上，除了‘鉴宝斋’，我们肯定还能找买家。”
“可找不出那么高价钱的老板了。”周老板沉吟片刻后道，“很奇怪，龙师傅刚刚明明好了的，他觉得没问题啊，怎么突然变卦了？不可能他一下子想那上面去的。”
“老板，刚才跟龙师傅来的那个子会不会有问题？他也一直在旁边观，龙师傅正准备打电话叫人带钱来的时候他有异常，他把龙师傅叫一边去商量什么了，不会是他出来然后告诉龙师傅的吧？”那伙子压低声音道。
“……”周老板凝神沉思了一会，过后他用力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那人是谁我都不知道，他最多是‘鉴宝斋’新来的伙计，上去还没有你大，凭他一个新人的眼力，怎么可能得出那么细微的毛病，更何况刚才他离那个笔洗比较远，算他了也不清楚的！”
“那倒也是了。”那伙计点点头道，“龙师傅那样的专家也一眼不出来，他怎么会有那个能耐？！估计是龙师傅临时想的。”
周老板愁眉紧锁地道：“怕龙叔把这件事出去，毕竟我们现在得罪了他，而这事一旦曝光，那真的前功尽弃了，我们店里的名声也会大大地受损害！卢，明天你去‘鉴宝斋’拜访一下龙师傅，对方是什么反应，现在事情没成，我们不能和他撕破脸――哎，‘鉴宝斋’不好惹啊！”
“嗯，知道了，老板。”那伙计赶忙答应道。
而与此同时，贺青和龙叔已经坐上了返回“鉴宝斋”的那辆大众汽车。
车上，龙叔激动地道：“青，你这次立了一个大功了啊！幸好把你带来了，否则这件事情难以收拾！原本我以为周老板人品挺好，没害过人，可没想他还想坑我――几百万的东西万一成交了，那我们损失惨重了！钱倒不是主要的，关键是面子上和心里面过不去。很好，我知道邓老没有错人，你眼光凌厉，心思又细腻，在鉴定方面前途不可限量！”
他对贺青赞不绝口，好像他已经承认那只笔洗的毛病是对方出来的，自己只是在对方的指示下重新鉴定了一遍。
要知道鉴定一件古董可不是鉴别普通的东西，差一眼差很多了，真正的专家往往一眼能出一件东西的真假优劣。
“龙叔，你过奖了。”贺青却非常谦虚地道，“其实刚才我比你多想了一点而已。”
“多想一点可差很远了。”龙叔苦笑道，“你我都没你镇定，我太过心急了，却忽略了周老板在跟我玩花样，他想骗我们钱。”
贺青道：“我周老板那个人品德有问题，他那么狡猾！”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其实在古玩行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前面可能步步是陷阱。有句行话叫做，‘眼力是一把刀，防身宰人全靠它’，只要你眼力好不怕别人忽悠了。”龙叔郑重其辞地道。
“嗯，你得对，要步步心才是。”贺青点头赞同道。
没过多久，贺青和龙叔赶回了“鉴宝斋”，当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正在里面收拾东西的林海涛一下子便注意了。
“龙叔，贺兄，怎么样了？周师傅那件钧瓷谈妥了没有？”林海涛笑容满面地迎上来问道。
“没谈了！”龙叔没好气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林海涛惊疑道。
当下龙叔便将在“博古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林海涛了，听完之后，林海涛很是愤怒，气呼呼地道：“竟然拿残品来欺骗我们！龙叔，我们一定要去找他算账，不能这么便宜了他，要不然他会觉得我们‘鉴宝斋’的人好欺负！”
龙叔轻轻地拉了一下林海涛的手臂，道：“不能主动去找他。海涛，以后防着点他是了。我现在很难理解的一点是，那件钧瓷之前明明是完好无损的，怎么现在断了一只底足，周老板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他没道理那么不心啊！”
“龙叔，或许那东西不是周老板本人弄坏的。”忽然只听一旁的贺青道，“据我猜测，那件钧瓷周老板已经卖给别人，但那人在玩的时候一不心弄断了一个底足，然后他秘密地找周老板，两人经过商量，最后决定把东西作假卖出去，也有可能周老板是背着那人这么做的，而他花低价把东西收回来了。”
“青，你的推论很有道理。”龙叔点头认同道。
而实际上，贺青那是“实话实”，根据之前他的关于那件钧瓷的影像记录，那东西确实不是周老板本人弄坏的，而是另外一个胖子。
“好在事情有惊无险，这次多亏了青！”龙叔忽而又道，着他爽朗地笑了一下，如释重负一般。
林海涛啧啧称赞道：“贺兄，不简单啊！你第一天上班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回头邓老肯定会奖励你的！”
贺青却道：“这是应该的，我现在是‘鉴宝斋’的一份子，鉴宝斋的事也是我的事。”
“你能这么想那好了。”龙叔欣慰道，“好了，我们不聊这个了，免得扫兴。”
“嗯，我们找点别的事做吧。”林海涛欢笑道，“贺兄，要不我们来玩拼瓷吧。”
“拼瓷？”贺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林海涛解道：“是把瓷片拼凑成瓷器，将碎瓷片还原成整体的一件，蛮有意思的。”
“哦，那样啊？好啊！”贺青恍然大悟道。
龙叔道：“那你们去玩拼瓷吧，将老方送来的那些瓷片拼成瓷器，时候能不能进行修复，据摔碎的可是明朝的官窑青花瓷，价值不菲的。”
“嗯，那我们去了。”林海涛欢喜道，而后他带着贺青走进了一件内室，不愧是一家大的古玩店，“鉴宝斋”的里间很宽敞，光线也很充足。
很快林海涛捧出来了一个盒子，打开盒盖才知道，里面是杂乱无章的一大堆瓷片。
定睛一瞧之下，贺青随即注意了，其中乍毫不起眼的一片瓷片上散发着一团比较浓烈的红光。
红光出现，宝贝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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