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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兰尘的大手里抓握的小饭碗轻轻搁在桌子上后,邪魅的眸子侧倾转来,打量正躺在床上的小弱鸡。说不上怎么了,他很久没有对一样武学之外的事物,如此感兴趣了。
他走去床边,腾身跳上床,双腿盘坐,低头看躺在床上一动都动不得的云初晓,那小小的身子骨,在他一只有力的大手的摧毁下,就能变得粉身碎骨。
但他只伸出修长的手,轻轻触碰,抚摸那柔软的小身子,再试图摸一摸那个流血的地方,他好奇的是,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流血?
云初晓闭着眼睛,半睡半醒着,感到有手指碰触她的身子,就全身不自在,用力抬起眼皮,见到那高冷的身影正坐在她的身边,正在好奇的打量她,还有那修长的手臂好似弹琴似的,在她身子上点来点去。
好讨厌……她是小手捏住他的手腕,居然不是冰冷冷的,温热的,怎,冰冷男子忽然有了温度?
她睁圆水亮的眸,好奇地打量他。
她再仔细看他的侧颜,那高挺的鼻梁和刀削似的双颊,已经变得红润了,在烛光的照映下,红润而好看。
待看他片刻,她发现,他那双颊的红还逐渐晕开,晕到了眼角、耳朵、脖颈,好似逐渐热血沸腾的样子。
她的小手温热、柔软,在他钢硬的手腕上用力捏,就好似撩拨了他一下,让他猛地扑住她,庞大的身躯压住了她娇小的身子。
惊得她心里一阵慌张……
他在她身上一顿乱折腾,从上折腾到下,又从下折腾到上,但也没发生什么,反倒是让她很困惑。
她只见他折腾了两个来回,也没见他的身子有任何变化,就连衣服都还是完好的。
奇怪了?她水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想来这个男人该不会还是个干净的吧,亦或是个不行的。
借着烛光,她见到他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好像很难受似的,她就伸出小手,帮他宽衣,好让他凉快些。
可是,必不可免的触碰到了他的胸膛,接触到了他的皮肤,好烫!
奇怪,这男人的身体怎么会这么烫,如烧开了水的水壶壁,烫得她连忙收回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吹气。
再看眼前的男人,胸膛、脖颈、下颚、面颊全是红彤彤的,呦,怪吓人的。
她不免轻声问,“你怎么了?”
这细柔的声音钻入洛兰尘耳朵里,更如干柴加入身体里,让体内的烈火更旺。
他的七窍都快生烟了,内火正旺,他就抓住眼前的小弱鸡胡乱撕扯,头发、衣衫、皮肤,全让他撕扯了个遍,却也只是撕扯。
这狂暴的动作,惹得这只在他身下的小弱鸡,惊叫连连。
是受惊了的,云初晓可没想到他居然这样疯狂,可也只是撕扯了她而已,却并没真的把她怎么样。
她能感受到他体内强大的烈火,还是无法喷发出来的烈火。
此时,他的唇正贴在她的唇上,让她也没空思考更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发觉,他温热的唇逐渐冷却,人的身体也冷了下来。
她从他身子下伸出小手,伸入那裹住男人身体上的衣服里,触摸刚才还滚烫的皮肤,惊诧地发现,不再烫了,反倒冰冷冰冷的。
她好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了?刚才为何又那么烫?只得把另一只小手也从他身下抽出来,和另外一只手抱住他沉重的身子,轻轻摇晃,才发现他一动不动了。
这可让她又急又怕,更用力地晃动他庞大的身子,却怎么也晃不醒他。
为了看清他的脸,她把他从她身上推下去,让他翻躺在床上,她则翻身压在他的身上,这才借着烛光看清楚他的脸。
一张惨白的脸,好似死掉了似的,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了。
她伸手试探他的鼻息,居然没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就死掉了呢?
她不能见死不救,于是用急救法,先用拳头捶打他的胸口,再嘴对嘴人工呼吸,接着使劲儿摇晃死者的身体,折腾得她气虚体弱,再无力气救人时,软趴趴地扑在他身上,无力而害怕。
她颤抖的声音,“你千万不要死,我刚认了你当相公,我就把你克死了,我的命是有多惨,你若死了,我更是无依无靠,还要背上个寡妇的名号,再没人敢娶,以后可如何过活呀……”
说着说着,鼻涕眼泪留了下来,流在洛兰尘的面颊上、脖颈、领口上。
她真心不想他死掉。
她只是有些讨厌他的霸道自大,但并不讨厌他这个人,他对她温柔时也会让她心跳加速的。
她还想和他一起舞剑,和他去参加舞剑大会,和他一起享受成为舞剑冠军的喜悦……
说了一大车的话,却不知有一双修长的墨瞳正在看着她,看她流泪,听她诉苦。
薄薄的唇角勾起一丝微笑。他早就醒了,只是见怀里的小弱鸡哭得伤心,他才没有打断她,就让她哭,让她说出心里话,他好能听到她的想法。
谁知这个小弱鸡,哭着喊着正欢呢,就忽然没了声音。
洛兰尘再把怀里的小弱鸡抱起时,发现小弱鸡已经睡着了,鼻子上还冒着鼻涕泡,他把小弱鸡放平在床上,用被子裹好,又想伸手触碰那弱小的身子。
另一只手抓住这只手,控制他不能再碰,不想再突然燥热后休克的话,就不能再碰她了。
他只好收了手,给小弱鸡擦干眼泪和鼻涕,正在想去暖阁休息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王妃驾到。”
“也不事先通知一声。”他怨念了一句,转身就出了卧房。
一夜平平静静的过去后,却没让云初晓睡个安稳觉,她心里一直很忧虑,梦中,都是她为他哭丧。
可是,当她从梦中挣扎出来时,见到的情形却大不一样——这里挂着红色的幔帐,飘散着玫瑰花香,身上的被子是清白段子面的,还绣着一朵牡丹花,女人气息浓郁,这里一定不是世子殿了。
她心里有点慌,怎么一夜间就换了个地方。
她想翻身下来,却身子骨无力,想想昨晚折腾得情形,她本就柔弱的身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只好用手扒开粉色幔帐,有气无力地对外面喊,“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