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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外的碰面,谁也没料到,都有些意外。
见到柴玉媛,小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转头看着娘亲。这是柴玉媛还是男扮女装的柴智岁?
柴玉媛见到小暖母女,心中先是一紧,然后用手扶住后腰,挺起还没显怀的肚子,好让弃妇秦氏知道,她又怀上了陈祖谟的孩子。
哎呦真是辣眼睛……她摆出这动作这神态,跟柴智岁更像了。小暖抽了抽嘴角不敢再看,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秦氏的想法跟小暖差不多,她低头扶着小暖,“咱快上车吧?”
见小暖母女在自己面前头都抬不起来,灰溜溜地上车走了后,柴玉媛更得意了,抬头挺胸地走向宫门口。
侍卫抬手将她拦住了,“皇宫重地,未经宣召不得入内。”
柴玉媛不敢造次,转头看母亲。赵氏从容上前,“这位将军,妾身柴赵氏,与儿媳、小女进宫吊唁太后。”
顾长河又重复一遍,“圣上有旨,若无宣召,三品以下诰命和皇亲不得入内。”
她们家现在哪还够得上三品!赵氏脸上发烧,暗怪自己心急了,没打听清楚就跑来受辱。柴智瑜的妻子辛氏给婆婆解围,“母亲,方才贺王府的管事过来传话,祖母让咱们在此等候她老人家一同入内。”
赵氏得了台阶下,赶忙退到一旁与众人一起等候。
不大一会儿,静太妃并贺王妃、世子妃一同来了。见到赵氏在此等着,静太妃果然道,“你和智瑜媳妇随老身一同入宫,玉媛有孕不宜走动,且在外边候着。”
柴玉媛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可以进宫刷脸的机会,哪肯轻易放弃,“祖母,玉媛想给……”
见静太妃的脸沉下来,柴玉媛把话吞进肚子里,眼睁睁看看祖母带着儿媳、孙媳进皇宫,将她一人留在宫外。
宫门口的女眷们见此场景,落在柴玉媛身上的目光便十分的不同了。柴玉媛是第一个被晾在宫门外的皇氏近亲,好好的一个郡主,却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
远去的马车上,小暖摸着自己的脸担忧道,“娘,女儿不会胖成柴玉媛那样吧?”
秦氏笑道,“娘怀着你的时候就长了个肚子,咱们家就没胖人,你也胖不起来。”
小暖这才松了口气。
刚从登州赶回来的绿蝶忍不住感叹,“如今的陈夫人,跟她初到济县时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柴玉媛当初多漂亮啊,那双狭长微翘的丹凤眼狠辣异常,却也能勾人心魄,如今却胖得只剩下一道缝了。
秦氏觉得自己不便多说什么,可不说,她又实在憋得难受,便婉转道,“如果柴智岁能瘦点,没准也长得挺顺眼的。”
小暖笑得肩膀直抖,“也不知道我爹现在看着柴玉媛,是个什么心情!”
秦氏道,“你爹那人穷讲究,怕是连看也不想看她一眼,面上还得应装出夫妻恩爱的模样。”
小暖觉得娘亲说得对极了,她爹就是这种人。
柴玉媛出门后,陈祖谟迫不及待地去了青柳房中。他当然不敢在太后大丧的日子里行苟且之事,只想多看青柳几眼,洗洗眼睛。
趁着这难得的机会,青柳想求陈祖谟放她出府做事。明着说是不成的,青柳提起开铺子的事儿。
“老爷正在打听的赚钱营生,奴家倒是打听到了一处。南城龙雨巷口有家开了几十年的脂粉铺子,因店家要搬到南方去,想将铺子典卖了。那处铺子不只位置好、口碑好,还有不少老主顾,老爷若将它盘下来,稳赚不赔。”
陈祖谟在王府做了这几年幕僚,也攒下了些银子,想置办些家业,免得总要看柴玉媛的脸色度日。
青柳的眼光他相信,不过,“盘下来不难,稳妥懂行的掌柜却不好找。”
青柳毛遂自荐,“奴家在尚书府时,曾帮着尚书夫人打理脂粉铺子,对这一行的规矩门道很熟。”
陈祖谟眉头微微皱起,让青柳去打理铺子,他从未想过。
“老爷,您让奴家去吧。奴家过去了,以后您在府外也就有了个能安心歇脚的床榻。”青柳跪在地上,抬袖握住陈祖谟的手,露出被柴玉媛掐得大片紫青的胳膊。
她不诉苦,只含情带泣地哽咽,“老爷本是天纵之才,却被困浅滩不得伸展。奴家心疼您,可奴家无能,能为您做的也只有这些小事了。”
听着青柳的肺腑之言,看着她伤痕累累的胳膊,陈祖谟握紧她的手道,“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我让陈忠去看看,若是价钱合适,便将铺子盘下来。”
青柳将头轻轻压在陈祖谟膝上,满脸欣喜。
过了三日,陈祖谟便用三百两银子,连铺子带货盘了下来,陈祖谟去转了转,对这前铺后小院的门脸房很是满意,立刻让青柳带一个小丫鬟过去打理生意。柴玉媛被陈祖谟连哄带劝地抚平了怒火,没再闹着带人去踢翻铺子。
陈祖谟将青柳安排好后,竟有种置办外宅的心情,心中不免得意。
绿蝶去龙雨巷买包子时,见到了斜对门铺子内精干装扮的青柳,回来把这件事跟小暖讲了。
小暖问道,“马得铜现在在哪儿做事?”
因陈家用不了太多的下人,马得铜早就出了陈府,去了哪小暖却不晓得。
绿蝶立刻道,“他托了关系,在西城的街道司当差,听说很有些油水。”
小暖捏了捏小下巴,她爹是嫌脑袋上的绿帽子戴着不够结实,才把青柳送出来,让她跟老情人重聚吧……
见姐姐一脸沉思的模样,正在给她画像的小草立刻道,“姐姐,小草去把那家铺子搅和黄了?”
搅和黄了还怎么看戏?小暖摇头,“让她待着吧,卖胭脂水粉得的那几个钱,还不够青柳自己开销呢,爹拿不到银子的。”
小草哦了一声,“爹没了三百两银子,一定很心疼,他攒钱可不容易,这怕是他的全部家底了。”
小暖笑而不语。
陈祖谟的戏小暖还没看上,却看了建隆帝的戏。建隆帝不知哪根筋不对,竟将柴严昌从大理寺放了出来,并让他进皇宫给太后守灵。
柴严昌老实在皇宫里待了两天,因哭晕躺在侧殿休息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建隆帝震怒,立刻封锁宫门捉拿柴严昌,哪知侍卫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这个逆。
不只柴严昌不见了,一直称病闭门不出的大皇子妃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守大皇子府的侍卫甚至说不清她是何时失踪的。
建隆帝则罚侍卫,下令皇城四门紧闭,令大内侍卫统领江崖搜城缉拿柴严昌。
闹哄哄的侍卫也例行公事地到晟王府询问了一番,王全桐送走他们后,进来跟小暖汇报情况。小暖听后,本能觉得柴严昌是被三爷放走的。
三爷放他出来,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