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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夜和姜若卿的吵架,随着两人的道歉而告一段落。作为大获全胜的人,唐夜看着眼睛被气得红了起来的姜若卿,其实没怎么得意。
欺负一个女人又不算什么本事。
而且,他注意到了,姜若卿的心境变了。
如果是以前的姜若卿,早就大打出手了。可是现在,在没有被挑战到底线前,她始终没有动手。唐夜觉得这非常惊人。除了刚才的戏弄外,他还毁了姜若卿的容,可是即便这样姜若卿也没有动手。
作为一个大男人确实没必要处处刁难一个女人。如果那个女人真的让你讨厌,直接无视就是。既然还跟她纠缠,说明不是真的讨厌。于是唐夜用眼角余光瞥一眼姜若卿,发现姜若卿站在一旁不说话,眼睛发红委屈的样子其实还挺好看的。
这时,他看到姜若卿气着抚头发,突然把头发撩开,那额头上就露出了一道难看的伤疤。她赶紧把头发放回来,看向唐夜。这时唐夜已经回过头去,姜若卿没注意到他在看她。
唐夜安静下来,若有所思。
姜若卿在他面前只字不提额头伤疤的事。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即便不说姜若卿的脾气、身份和地位,单就一个寻常女子来说,这种事也是非常难原谅的。可是姜若卿似乎不把这当一回事。
难道这是姜若卿的攻心之计?故意不说,让自己发觉,再让自己默默愧疚?
这样想倒是不怎么好,不能老是以恶意揣测别人。不能做个心理阴暗的人,否则不利于心境修炼。强大的武者,都会注重心境的修炼。据说最强大的心境是止水之境。到达止水之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能发挥的力量会强上数倍。而且不会受任何蛊惑,信念坚定无人可撼动。
只是唐夜终究对这件事有疑问,既然不愿意恶意揣测人,那就只能问个清楚。他不喜欢把一件事堵在心里,念头不通达,就没办法专心做事。
他看向姜若卿,结果姜若卿又正好看他。姜若卿一时窘迫,不想让唐夜以为她在看他,立马撇过头去,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有些像赌气。
唐夜一愣,忍不住笑出来。天底下只要是女人,似乎都有这么一面。
傲娇?
“我想问你个事。”唐夜笑了之后,直接问出来。
姜若卿不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唐夜继续问道:“之前我打伤你,在你额头留下了伤疤。这种事对你们女人来说,应该是天大的事。可是,你我再见时,你却从未提起这个事。我想知道为什么。”
姜若卿微微动容,回过头瞪着唐夜,冷哼道:“怎么,你觉得愧疚了?”
“也不是愧疚。”
唐夜很坦然,说道:“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以当时那种情况,我还是会打你,甚至杀你。我的原则不会轻易改变。不过,现在我主动问你这个事,除了好奇外,确实有些愧疚。毕竟我有自己的女人,她们……哦,不,她以前不在意化妆,可是现在老爱化妆了。想必就是想展示出更美的自己。都是女人,我不信你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姜若卿看了看唐夜,眼神有些怪异,一时没有说话。然后她又看了看唐夜,玩味笑道“我听到你说你的女人时……她们?”
“……”
“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一时口误罢了。”唐夜撇撇头不看姜若卿,装得一本正经。
然而姜若卿不依不挠了,冷哼道:“如果不是你一脚踏两船,应该不会口误成说自己的女人为她们吧?”
“……”
唐夜无语,不想多说这些事,哼道:“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答案?”
姜若卿盯着他,沉默稍许,冷哼道:“既是过去的事,提起有什么用?你能帮我恢复到以前吗?”
“你干嘛要回避?”唐夜很想说能,不过这种事也不容易,而且可以作为更大的筹码,便暂且不提。
“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姜若卿知道唐夜比妖怪还要精明,既然开了口,不说个清楚怕是没法让他放手。
唐夜点点头,确实想知道,让自己念头通达。
姜若卿笑了出来,笑得很得意,甚至有一股对唐夜的挑衅,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答案,那我便告诉你。因为额头的伤疤让我从气劲三重中期突破到了后期。也就是说,是你一手帮我突破了。正因为这样,你才打不过我。怎么样,有意思吧?”
“……”
唐夜一愣。这是自己帮敌人强大,然后让敌人欺负自己?
“我不明白。”他盯着姜若卿哼道。
姜若卿既然说了,不介意多说几句,哼道:“过去二十几年我走得一帆风顺,从未有过大的挫折。而你的出现,将我打败,甚至差点杀了我,让我尝到了人生第一次的失败。很幸运,我从失败中站了起来,心境得到磨练,顺利突破了气劲境界。可以说,这里面有大部分你的功劳。既然你有恩于我,我又何必跟你斤斤计较?”
唐夜大吃一惊,没想到姜若卿还有如此奇遇。他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自己相助姜若卿突破实力,那这份人情是很大的。这么说来,姜若卿真有可能放下了对自己的仇恨。
他笑了出来,看着姜若卿道:“我看你的经历,跟道家的顿悟有所相似,一旦有奇遇,便连连突破。这么说来,你必有高师。还想问一下,你师父是谁?”
姜若卿一愣,眯眼盯着唐夜,觉得唐夜非常不简单。
她很少提起她师父,而且她也不常见到师父,因为她师父确实是研习道家的人,游走天下,追寻那修道神术。虽说可笑,在世人看来或许是愚昧痴人,但她师父却是不曾在意过世俗眼光,一人乐在其中。
她见唐夜问到这个问题,神情之中又没有半分戏谑之意,想来唐夜也有这方面的奇遇。她倒觉得自己和唐夜是一类人。
“师父名号不便提起,如果你与他有缘,自然会知道。”姜若卿没有说出她师父是谁,但对唐夜说话的语气温和不少。
唐夜笑了笑,说道:“倒是希望我能有这样的福缘。”
此时姜若卿已没了火气,看着唐夜不知说什么。唐夜也是如此,化解了矛盾安静下来反而没了话题,气氛略显尴尬。
“咳咳!”这时,站在旁边的唐满红发出声来。
唐夜回头看她,关心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唐满红摇摇头,但指了指另一侧的玄武,说道:“他有事。”
唐夜和姜若卿看向玄武,玄武因为重伤又没有得到及时治疗,此时非常虚弱,奄奄一息快要死的样子。这个大胖子忍着疼痛,那显得憨厚老实的脸上露出痛苦神色,竟是让人有点目不忍视,觉得他很可怜。
姜若卿认为能活捉这些杀手也不错,对唐夜道:“你放心,是你的功劳一分都不会少,现在先处理事情。”
“好。”唐夜点头。
随后姜若卿指挥带来的人处理玄武的事,将玄武送去医院,重点监守。姜若卿还想问唐夜一些事情,但是回头却发现,唐夜不见了!
这么重要的时刻,这家伙居然玩消失?
她对唐夜感到很无奈,又忍不住生气。
其实,这时唐夜在陪着唐满红。
他一直询问唐满红有没有事,唐满红说没有,要回去休息。很快唐满红上了她那辆红色法拉利,准备离开。
然而这时,唐夜跳上车,坐在她旁边,笑道:“我知道你是谁!”
唐满红眼瞳一下子收缩,僵在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