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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酒这个东西……
喝酒伤肝,容易酒精肝。喝酒伤胃,容易胃出血。喝酒还伤脑子,容易记忆力下降,反应变慢。
所以说,酒这个东西,它真的是个…………
好东西!
不管两个人认不认识,不管两个人什么关系,哪怕上酒桌之前还背地里互相捅刀子呢。只要把酒喝到位了,照样推心置腹,无话不谈,照样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
关于酒桌文化这一点,张巍作为一个服务行业的客户经理,他是有很深刻的认识的。
这个工地上的民工,已经板上钉钉的跟灵异事件有牵扯了,不然张巍手机上的微视APP,根本不可能通过那条短视频的审核。
上午张巍又试过一次,他随手拍了一段工地上杂草和建材的视频,结果在微视APP上传的时候,别说卡99%了,直接连进度条都不读就提示“非相关内容,无法发布。”
而且,民工们古怪的行为,对他们以外的人所表现出来的深深的警惕、戒备和疏远,无不证明他们在隐瞒着什么事情。
而他们所隐瞒的,必定跟现在工地上的灵异事件,或者说跟那个恐怖的断腿男人,有着极大的关联。
张巍在工地上挥汗如雨,搬了一整天的砖,终于想到了一个融入到民工兄弟们当中去的办法。
喝酒!
傍晚收工之后,张巍便厚着脸皮跟着民工们,来到工地上的伙食团。
在这一天里,他微视上的短视频,正在不断的获取到更多人的关注和点赞。
他也接到了无数个记者的电话,都是希望从他手里获得更多的内幕消息。张巍一个个都耐心的应对,没办法,以后还能不能顺利的获得点赞,这些记者可是能够起到巨大的作用的。
工地的伙食团很简陋,就是一个临时撑起来的棚子,里里外外摆了十多二十张条桌。灶台就在棚子边上,前面立着几个大桶,里面满当当的装着各种简单的荤素菜类。
张巍的目光四处搜索,找到了早上见到的那个老年人,他先去老板那儿买了两瓶最好的白酒,反正也是没听说过的牌子。又去打了满满两大缸子荤菜,然后凑到老年人的对面坐了下来。
“大爷,我坐这儿可以吧?”张巍老实巴交的问道,还略带腼腆的笑了笑。
老年人抬了抬眼皮,目光冷淡的看了张巍一眼,也不说话,自顾吃着面前的一小份青菜。
张巍尴尬的挠了挠头,见老年人面前就一小堆带壳的花生,滋溜溜喝着一杯散装的白酒,忙将两缸子肉菜推到条桌中间,拧开了刚买的白酒。
“大爷,谢谢您今天的指点,我也不晓得咋感谢您,咱爷俩一块儿喝顿酒?”
张巍买的这酒,虽说是不知名的杂牌子,可度数却很高,这才一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就飘了出来。
老年人估计也是大半辈子泡在酒缸子里的老酒虫,闻到这股酒香,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喉结滚动,吞下一口口水。
见老年人这幅样子,张巍赶紧趁热打铁。
“大爷,今天干了一天的活儿,可比我在乡下的时候还累人,你看我这一手的水泡,今晚咱们爷俩多喝几杯,活活血,解解乏。”
说着,张巍还摊开手给老年人看了看,他的手上确实满是血泡,这一整天的搬砖,可是实打实的力气活。
“小娃娃家,细皮嫩肉哩,一看就没吃过苦受过罪,过两天手上生茧子了,就不长泡了。”
张巍心中一喜,这老年人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了。
“您说的是,在农村家里也没咋干过农活,家里人老想着让我读书,说那才有出息,可我脑壳瓜得很,翻开书就想睡瞌睡。”
张巍一脸羞愧的说道,手上也没闲着,给两个空杯子里倒满了酒,端起一杯送到老年人面前。
老年人小心翼翼的接过酒杯,生怕里面的酒洒出来了。
“大爷,来,咱爷俩儿喝一个,就算我给您道谢了。”
说完,张巍端起酒杯,一口干下去大半杯,这杯子起码能装二两,他这一口就喝了至少一两多。
而且还是高度白酒,一条火线一样顺着喉咙烧到胃里,张巍的胃里一阵反酸,他强压了下去。
老年人见张巍喝酒豪爽,不像那些假模假样的城里人,确实是咱农村里出来的娃。不禁又放下了几分疏远,一张老脸上露出了更多的真诚笑容。
“要得!小伙子喝酒,就是要这样子整!”老年人端起张巍刚给他倒的白酒,一口也是下去了半杯,一脸享受回味的神色,拿起筷子在张巍的缸子里夹了一块肥肉,“那我就不讲礼了哈?”
说着一口将肥肉塞进嘴里,拿筷子在缸子上敲了敲,“小伙子你也吃撒,喝寡酒伤胃得很。”
张巍在心里乐开了花,憨笑着点了点头,夹了一大筷子的肥肉,鼓着腮帮子大吃起来。
他也是真的饿急了,工地上的活儿,太消耗体力了。
“来,大爷,咱们接到整,今天累惨了,好生喝安逸,咋个称呼你喃?”
“我姓赵。”
一老一少两个人,直接一口将剩下的半杯酒喝进肚子,张巍连忙给赵大爷满上,又给自己杯子里续上酒。
这一顿酒,张巍陪着赵大爷喝到了晚上八九点钟,究竟几点钟结束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他还有最后一丝理智的时候,张巍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死亡倒计时。
05:37:24
那时候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他努力计算了一下时间,应该能撑到凌晨一点的样子。
张巍在手机上定了一个闹钟,十二点整。
然后便甩开了膀子,跟对面的赵大爷拼起酒来。
期间,张巍没有打听任何关于工地上闹鬼的事情,他很清楚,现在这个姓赵的老人并没有彻底接纳他。
这是一顿纯粹的友情酒,只谈缘分,不谈正事。顺利的话,明天再这么喝一顿,就可以开始套话了。
…………………………………………
叮铃铃,叮铃铃。
板房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响起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张巍一脸痛苦的睁开了眼睛,摸索着从裤兜里翻出手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是他设置的闹钟。
随手按了暂停,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
现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张巍迷糊的看了看周围,自己正睡在一张铁架床上,看样子像是民工的宿舍。
屋子里鼾声如雷,听不出到底有多少人在一起打呼噜,此起彼伏的,交相辉映。
喝了一斤多的高度白酒,此时的张巍头痛欲裂,口干舌燥。他拍了拍后脑勺,只记得定闹钟的事儿,后面的事情死活想不起来了。
只隐约记得,好像赵大爷说过一句,城里人没一个好东西。
也记不清楚当时说的细节了,印象模糊的很。
张巍从床上坐起来,在床边上找到自己的鞋子,摇摇晃晃的开门走了出去。
到现在,他的酒其实也还没醒,睡眼惺忪的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厕所。上了个小号,在厕所门口的水管上洗了个冷水脸,大口喝了几口凉水。
借着这一阵冷水的刺激,张巍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死亡倒计时。
02:15:54
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吗?
酒精的麻醉,再加上连续几天通宵的疲惫,张巍很快说服了自己,再睡一个小时。
板房二楼的过道上,迷迷糊糊的张巍并没有发现,刚刚还震天响的呼噜声,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几乎是半闭着眼睛,一只手扶着墙,一步三摇的往回走。
张巍也记不得刚才自己睡在哪个房间,每扇房门在他看来都是一个样子。慢慢往前走着,沉沉的睡意让他就快要睁不开眼,他懒得再找,随便选了一个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已经陷入半睡眠状态的张巍没有看见,在个房间的门上,有两条胶水印子,像是之前有什么东西贴在上面。
房间里,只有靠门的一张床是铺好的,其他的都是空荡荡的床架子。
黑灯瞎火的,张巍并没有发现这一点,看见有空床位,便躺了下去,双脚相互瞪着脱了鞋。
这时候,他感觉到枕头上有什么东西,刺挠着头皮发痒,张巍闭着眼睛,不耐烦的伸手向枕头抓去。
这是什么东西?长长的两条纸,对联?
张巍实在困得不行了,也不再细看,随手扔在地上。
那两张长条纸,上面只写着一个字。
封!
张巍在床上翻了个身,朝向里面的墙壁,双眼紧闭着,昏昏沉沉的陷入了睡眠。
如果他在此刻睁开眼睛,就会看见……
在他面前仅仅几厘米的地方,那张床上靠里的地方,竟然还侧躺着一个男人!
这人穿着一件雪白色的衬衣,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张巍。
两张脸,几乎已经要贴在一起!
张巍嘴里呼出的酒气,甚至吹得那个男人的衬衣领子微微晃动!
这个男人,正是昨天晚上追杀了张巍半个工地的,那个恐怖的厉鬼!
他的嘴角慢慢翘起,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缓缓的抬起了右手。雪白的袖口下,一只粗粝的手掌,朝着张巍的脖子,伸了过去!
而张巍对正在发生的一切,毫不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