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2 / 2）

武梁接了银子，跪下朝荣慈堂方向磕头作别，表示以后她和程府不相干，不会依仗程府为非作歹，也不会在外提起和小少爷的关系，请老夫人放心。

然后又求芦花身契。

金妈妈想了想，觉得一个小丫头，应该不是多大个事儿，答应回去问问。武梁忙让芦花跟着她去向老夫人求去。

倒是程向珠，对武梁相当的支持。

她说以前你想让二哥娶你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我是不赞成的。二哥若娶了你，我们一家都会被人耻笑，没法儿立足人前了。

但你如今要走，你尽管走，程熙有我呢。我早说过，你是个有本事的，你在这府里不开心，相信你到哪儿都能活得好好的……

倒把武梁感动了一把。

而再过来洛音苑的燕姨娘，却难得象个闺蜜似的，看着武梁满脸慨叹。

“你有亲生的小少爷，有宠着你的侯爷，随时有机会跟儿子亲近，跟男人亲热，你的日子还不够好么？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呢。”

这样的生活，谁知她竟不希罕，说走就要走了。

武梁笑，“这样的生活，已经是我人生的辉煌了吧？我的辉煌已经过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挨骂受罚提心吊胆的日子，有什么好羡慕的。”

燕姨娘摇头，“该说你心太大不知足呢，还是该说你傻。唐氏纵使罚你一回两回，她又能把你如何？小少爷都那么大了，看看上回，都能护着你了。等唐氏自己生了儿子养到两三岁能立命时候，小少爷更懂事了，没准分了府连你也接过去养了。你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竟等不得这么几年去……”

武梁也摇头，“我若是你，不比你，不等了。”

“我以前心里其实是傲的，可是这么多年，那点儿脾气也快消磨得差不多了，如今呢，对以后的日子简直不敢想。你这样的都走了，剩下我们这样的，又什么时候能熬出头啊。”

武梁笑，“要不要我给姨娘指条明路？”

燕姨娘下意识坐直了腰，“你说。”

“前段时间南方剿灭反贼，朝廷并没有派兵，而是从当地征集兵丁粮草。听说你父就因筹措粮草得力，已经升了官了？”

“你竟也知道……”她才刚刚接到家信。

“侯爷和我提过。可见你看，侯爷心里还是有你的……从前也让你管家，可见你在侯爷心里是不一般的。有家世，有才能，管家可以，心思又有。只是没有遇到机会。那时有前头二奶奶那个正牌的，小妾姨娘又有我在这里，好歹也是分了宠的。”你不是分宠，你是占了全部的宠爱于一身而不自知。

但如今不同了。前头二奶奶且不说了，这个二奶奶，连侯爷自己也未必瞧得上，而我又走了。如今侯爷某种意味上说，正是空窗期。谁善把握机会，谁就能上位成功。

有二奶奶压着，谁能上位成功。……可她若压不住呢？

“所以说，你从来就和我们这些人是不一样的。苏姨娘不过商家女，而我更是出自贱籍。许多事我们便是敢想，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但你不同，论身份，你是正经官家小姐，论人情，你为太后梳过头穿过衣。若我是你，便定然不会是今日这般败走。”

“又如何呢，还不是混得这般……”

“侯爷元配娶了世家嫡女，继室却娶了一个小小庶女。若侯爷三婚，你猜他能找个什么样档次的女子相配？”

燕姨娘心里狠狠的动了一下，她看着武梁不语，脸上表示也有些僵直。

武梁也不跟她玩虚的，直言道：“燕姨娘，你机会很大，就看你本事够不够大，胆子够不够大了。当然还有你的肚子，要能尽快大起来，自是更好。”

燕姨娘盯着武梁看了半天，迟疑道：“其实我们交情深不到这个地步，为什么给我说这些。”

“因为你沉伏这么些年，也该动动了，我知道你有这样的野心。而我所求者，不过程熙平泰安康。有人敢动他分毫，天上地下，你死我活。”

燕姨娘这才笑了。她若事成，她做为知情人，就是把柄。但她这么在意程熙，就是她的软肋。所谓闺蜜，互相利用说不上，互相制约是要的。

真到了哪时，等自己再有孩子，三两年总是要的。程熙都多大了，想拦也拦不住。她笑道：“我但在府里一天，必不为难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