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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老人魔气得跳到迟宇申跟前,拿着匕首问:“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
东海老人魔飞起匕首照迟宇申肚子就是一下,哪知道“嘣”地一声,把刀给崩回来了。
东海老人魔又连扎了几刀,一看, 只把衣服捅了几个窟窿,迟宇申连肉皮都没伤。
东海老人魔这才清楚,噢——眼前这个三只眼还有金钟罩的功夫,刀枪不入啊。
“迟宇申啊,你会金钟罩、铁布衫,你这手唬外行可以,哄内行就不行了。这回我抠你的眼睛!”说着话他把迟宇申脑袋一拎就要下手。
迟宇申一看这可坏了,他扯开嗓子喊:“三大爷,你们快来呀!宇申要归位了。”
元通和尚告诉葛建非快把他嘴堵上,别叫他吵吵。
葛建非上去堵迟宇申的嘴,迟宇申一口就把他小手指头给咬下去了。
葛建非左手鲜血淋淋,怒容满面说:“好家伙,我扒你的皮!”他拎起刀就想下毒手。
正在这时,只听窗户“嘎叭”一响,从外边跳进-一个人来。
迟宇申一看: “哎哟,你来得太好了!”
那位说,来者是谁?正是那个失目老先生。
只见那失目老先生颤颤巍巍,拄着拐杖:“唉,借光借光,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元通和尚一看:“阿弥陀佛,来者为谁?”
失目老人说:“唉呀,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大声呀?这是什么地方?我是个瞎子,准备在北杭城找个店房过夜,这是店房吗?”
“呸!老匹夫,休要装愣卖傻,你是谁?”
东海老人魔也喊道:“你是谁?赶快报通名姓,以免皮肉受苦!”
“哎哟,这屋里人还不少啊,七嘴八舌头的。我不是说了嘛。我是个瞎子。你们都是干什么的,这么晚还不睡觉?”
迟宇申喊:“唉哟,老爷子,你别演戏了,快点救我,我在这儿捆着呢。”
“我怎么听着声音这么熟呀,你是哪位?”
“我是恨天无把的迟宇申啊。”
“噢,迟宇申呀,我怎么没听说过呢,你是干什么的?”
“喀!我三大爷就是东昆仑侠古英雄,我是他徒侄,迟宇申是也。”
“噢,说起古英雄我倒有所耳闻,迟宇申你干什么呢?”
“我让他们捆在柱子上了。”
“别着急,我给你解开。”失目人说着就跌跌撞擅向迟宇申走去。
元通和尚火冒三丈,跳过来就是一掌:“老匹夫,叫你装蒜,着!嘿!”
这一掌直奔盲人太阳穴,把盲人打得“扑通”躺在楼板之上。
东海老人魔过来踩住盲人,把他绑好。
迟宇申一看,这气就泄了,心说,你来干什么,一点能耐也没有,叫人一巴掌就拍躺下了,这纯粹是卖一个搭一个。
这时东海老人魔手持匕首威胁老盲人:“说!你是什么人?你是真瞎还是装的?你跟古英雄是什么关系,怎么找到这儿来的?还不从头讲来!”
“哎哟!这下可把我打得不轻,我是天旋地转,脑袋嗡嗡。和尚呀,你可够狠的,人家都说七十不打八十不骂,今年我差一岁就九十了,你还打我,你这是缺德带冒烟呀。”
元通睁圆二目,怒道:“你究竟是谁?你说不说?”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你叫我说什么呀?”
“好,这是你自讨苦吃呀!”元通和尚把掌往上一举,对准盲人的脑门“叭!”又是一掌。
他想把这盲人打个脑浆迸裂,血水横流。
迟宇申把眼睛一闭:“完了!老头这下可没命了,非打扁不可呀。”
这掌下去的声音倒是够大的,哪知道这老头把脑袋一摇晃,没打动。
“我说和尚,你可够狠的,怎么照脑门子揍呀,你应当往心口窝打就对了。”
元通看:“呀!这老头儿有硬功呀,就凭我这巴掌接不动他。对,我往你心口窝上打。”
他运足浑身气力,咔一声,这一掌打完,定睛一看,就见老头把脑袋晃晃,一点事没有。
“诶呀, 这一掌打得挺舒服。 唉,和尚呀, 别打一下呀, 再使点劲儿,打两下。”
“啊!老匹夫!”元通和尚气极了,拳打脚赐,连着就是十几下。
打完再看,那老盲人又晃脑袋又播肩膀,嘴里不停地说:“舒服,舒服,真舒服!”
元通知道坏事了,心想,“我乃是剑客身份,我这手上是铁砂掌、钢砂掌、鹰爪力的功夫,打在石头上都得醉了,打在铁上都得扇了,怎么接在他身上跟没换一样呢? 这人是谁呢?怎么这么高的功夫呢?”
东海老人魔也暗暗吃惊。
正在这时,只见盲老头一抖落肩膀,绳索脱落。
弄了半天这人还会解骨法。这解骨法乃是武林当中的一门学问,不管绳子捆得多紧,或用锁锁得多结实,一晃,能把三百六十个骨头结卸开,然后自己还能让它接上。
这种本领一般人不会呀,据迟宇申所知,这种本领除了盗圣白玉堂会,还没听说别人会。这老盲人怎么也会?
就见他活动活动筋骨,一哈腰把拐杖拾到手说:“元通呀,你还有什么招尽量施展。要实在不行,你把那个大钟拿来,把我扣在底下行不行?”
“阿弥陀佛!”元通十分狡猾,他知道今天碰上了硬碴子,此人不动手我都打不动他,他要一动手, 我焉有命在。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也不管封奎了,也不管东海老人魔了,转身就跑。
这老盲人干跺脚没追他,为什么没追呢?他有自己的用意。他回头看看东海老人魔说:“我说小个老头呀,你是不是东海老人魔,名叫葛建非呀?"
“啊,你怎么知道我?”
“哎,盲人眼睛不好使,耳朵鼻子特别灵,这一闻就闻出你的味儿来了。我说葛建非呀,葛建非,可惜你这把年纪了,不知道是非,不分好歹,无故趟祸水何苦呢?你跟元通和尚不一样,跟那帮贼也不一样,看样子你是听信了谗言,误入歧途。我劝你快把解药给我,没有话说,今天你要惹我生气,可有你好瞧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用向我是什么人,我是专爱管闲事呀。把解药给我!给不给?”
“我就不给,你能怎么的?”
“好吧,看看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药就在你左边那兜里揣着呢,我都闻出来了,我可要自己掏了。”说着就要伸手掏。
这可气坏了东海老人魔,他挥起双掌奔着盲人劈面就打,正打在盲人脑门上。
不但没揍动老盲人,把东海老人魔震得膀臂酸麻。
他双掌收回,飞起来一腿, 正蹬在盲人肚子上。哪知道这老盲人肚子硬如铁石,震得东海老人魔脚腕酸疼异常,连连倒退几步。
东海老人魔连揍了十几下没接动,见事不好,心想,我也跟元通学吧,得快走。
他刚想走,叫老盲人猜出来了:“我说你要走呀?那可不行,走可以,你得把解药给我,否则你走不了。”
东海老人魔哪听这个,转身跳到窗外,刚到窗外,瞎子在这儿等着他呢:“把解药给我。”
老人魔飞身跳进院里,“嗖”穿出门洞,来到门洞外,不想瞎子又在这儿等着呢:“哪儿跑,我在这儿呢。”
东海老人魔心想:“这瞎子怎么这么大的能耐,莫非他有分身法不成?
老人魔扭头又要走,瞎子一伸手,把他头发给抓住了,像拎个包似的把他给拽出来了。
盲人把他提拎到观月楼上,“扑通”往地板上一扔:“快,别让我废话!”
老人魔现在是一筹莫展,只好从左面兜里掏出解药往前一递:“给。我把解药给你了,你可得把我放了.”
“我这瞎子最讲义气,决不自食其言。”
老盲人把解药瓶子接过来,闻了闻,点头道:“你可骗不了我,我会闻,嗯,真是解药.”
老人魔趁此机会飞身就跑。老盲人笑了笑:“慢点,别摔着,我不追你,不过你得下不为例。你要继续做坏事,要再遇上我,你可就完了,听明白没,啊?!”
葛建非听得真真的,也顾不上回答,慌忙逃出了封府,这老盲人把解药得到手了,捡起拐杖,转身就走。
迟宇申可不干了:“哎,老先生等等,我这儿还捆着呢。”
“噢,我把你这事还忘了。”就见老盲人来到迟宇申面前,伸出手把绳子一掩,比刀子还快,马上绳索脱落。
迟宇申捡起大铁棍,冲老盲人一乐:“我说老先生,您别装相了行不行?您究竟是哪路高人,尊姓大名,仙乡何处,能不能给我说句实话?”
“哎哟,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我没说吗,我就是个瞎子。”
迟宇申一看这人守口如瓶,要问实情,实比登天还难。
迟宇申说;“您不报名姓也可以,您把解药赏给我吧。”
“其实哪,我要解药也是给别人使唤。既然你要用,咱俩二一添作五吧。”老盲人把瓶掏出来,又拿出一张纸, 把药分成两份,把一份用纸包起来给了迟宇申。
迟宇申说:“老先生,你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唉呀,你说错了,这眼镜王蛇的毒是最厉害的,你没看东海老人魔跑了吗?他贼心不能改,万一再用毒弩打了人怎么办呢?这叫有备无患,留点后手。”
老盲人一挥手说:“再见了,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