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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惨了。
他们可没有忘记自己去年都干过些什么好事。如果仅仅是偷袭八路军总部、击毙左权参谋长,八路军可能都无话可说,战场上枪炮无眼,大家各凭本事活命,日军技高一筹,偷袭得手,八路军也就认了。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左参谋长曝尸荒野!
八路军哪怕原谅冈村宁次这个策划了整个大扫荡的罪魁祸首,也绝不会原谅益子杀入队任何一个队员的,落在八路军手里,他们想要好死都是一种奢侈!
接连打倒了几名军官后,那几个一看就是放羊娃出身,投石索使得出神入化的八路军扔掉投石索,抄起冲锋枪开始扫射那些从火海里冲出来的日军特工,并且向他们投掷白磷手雷,将这唯一的出路彻底封死。几枚白磷手雷过去,火海里一片惨叫,不用说,又有好些日军特工中招了。
这么一耽搁,钟文育也带人杀到了。
不过最先赶到的不是钟文育,而是一位猛男。
有多猛?
扛着一挺89式高射机枪居然跑得比钟文育还快!
虽说89式高射机枪是出了名的轻,但连枪身带枪架,好歹也有五十二斤重,你老人家扛着它还有一条一百发的弹链翻山越岭一路飞奔,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人家身为重机枪的尊严何在!?
好吧,在这位猛男眼里,这种五十斤出头的重机枪压根就没有尊严这玩意儿。他将89式重机枪往地上一架,手脚麻利的接上弹链,然后瞄准那些带着一身大火从火海中冲出来的日军特工,开心的扣动板机!
吭吭吭!
一个三发点射,两名日军特工给打得血浆四溅,有一个一条胳膊飞上了半空。
吭吭吭!
又是一个三发点射,一名日军特工腰部喷出大团血浆,生生断成两截,一肚子的鸡零狗碎泥石流似的倾泄而出,令人作呕。
吭吭吭!
这次倒下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串了。三名日军特工被一发十二点七毫米口径子弹穿成糖葫芦,每一个腹部都给撕开一个海碗大的窟窿,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钟文育赶到,正好就赶上了这场杀戮盛宴。那位猛男一个人把至少需要三个人才操作得过来的十二点七毫米口径重机枪玩得出神入化,四百米内几乎是枪响人倒,日军特工出来一个死一个,而且一个死得比一个惨!
至于不出来……
那死得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江辉他们正居高临下疯狂扫射并且投掷反坦克手雷呢!对,你没看错,不是防御型手雷,不是主要以给敌军批量制造伤残人士为目的的破片手雷,而是用来怼那些三四十吨重的钢铁巨兽的反坦克手雷!这玩意儿俄罗斯的民兵军火库里堆积如山,薛剑强一张口就以极低廉的价钱给弄了十几万枚过来。那些独联体国家闻讯纷纷联系伊娃,表示他们也有很多这玩意儿,翻新一下信管就能用,想拉多少就拉多少,不要钱,如果有必要他们甚至可以倒贴钱!这些反坦克手雷也发放到八路军新四军手里,迅速成为战士们的心头好。比如说总部特种侦察连的学员们,百分之九十都表示是男人就该扔反坦克手雷,普通手榴弹太温柔了,至于卵式手雷,那是娘们扔的,他们不屑。现在那帮家伙正居高临下将这些又粗又重的玩意儿可劲的往日军特工头顶抡,看他们那个狠劲,貌似翻新信管什么的压根就没必要,因为就算丢下去不爆炸,砸也能将敌人砸个半死!
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血淋淋的报复。彭老总要的只是益子寿男,所以益子寿男尽量抓活的,至于其他人,连被活捉的资格都没有,通通给他们去死!
钟文育问一名正用79式冲锋枪向火海里扫射的学员:“益子寿男呢?”
那位打空了一个弹鼓的学员扭过头来,黝黑的脸庞上笑容憨厚得一塌糊涂:“我们按江教官的指挥潜伏在这里,等到鬼子特工被大火困住,不顾一切冲出来的进修就用投石索向他们投掷石弹,一连撂倒了七个……不是随便打的,我们打的都是有望远镜的!”
好吧,让这些文化水平不高的战士迅速识别日军军衔确实有点难为人,不过他们自有办法。首先他们会找佩指挥刀的家伙的麻烦,因为按照他们对日军的了解,有资格佩指挥刀的最屁也是个大尉,不找你麻烦找谁?哦,这帮这家伙化妆了,没佩指挥刀?好办,看哪个带望远镜,指挥官没有望远镜还指挥个屁啊,胸前挂望远镜的一定是军官,揍他准没错!于是,益子寿男等几个带望远镜的刚跑出来就让石弹给撂倒了,现在都还晕陀陀呢。
————插句题外话,现在网络上将武士刀吹得震天响,其实这玩意儿在战场上卵用都没有,从古到今都是这样。在古代,称雄战场的永远是长兵,如果敌军披重甲,长矛都捅不动,那就轮到钝器上场了,反正没有武士刀什么事;在近代和现代则是枪炮的天下,要肉搏了也有刺刀,真正能用上武士刀的时候真的太少了,所以日军军官佩一把武士刀,最大的用处也就是装逼了。当然,还有一个用途,那就是给中国的神枪手指明目标……不管是八路军还是国民政府军的神枪手,都喜欢向佩指挥刀的日军开枪,哪怕仅仅是一名向军官借了指挥刀来过把瘾的小兵!
直接后果就是日军军官在战场上的阵亡率不是一般的高!
钟文育说:“干得漂亮,给你们记一大功!”
那几个投石索高手两眼放光:“记功啥的就不用了,能让我们加入侦察连不?”
钟文育说:“这个要看你们的本事了。去,把那几个家伙给我绑了!”
火海中的嚎叫声和枪声已经稀落了下去,倒是烧焦人肉的恶臭越来越浓了,显然,里同没啥活人了。十几名学员端着冲锋枪包抄上去,黑洞洞的枪口指住了仍然晕陀陀的益子寿男他们。
益子寿男用力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面对四周围成圈的枪口,闻着火海中散发出来的焦臭味,他心凉了半截。
他辛辛苦苦组建的特工队,现在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
怎么会这样?去年他们在八路军的心脏地带来去自如,怎么现在却给打得这么惨,从头到尾都没有还手之力?
还有,八路军的装备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精良了?
想不通,想不通!
他颤巍巍的站起来,举起双手用流利的中国话说:“我们投降!”
那几名给打得大脑短路的军官也纷纷站了起来,纷纷举起双手,说:“我们投降!”
钟文育说:“交出你们的武器!”
益子寿男倒也洒脱,随手将冲锋枪丢在地上,接着解下配枪,然后是弹匣、手雷……他一连往地上扔着武器一边说:“我们投降,并且要求得到日内瓦公约的保护!”
那位扛着89式重机枪一口气翻过两个山头赶来参战的猛男低声说:“总教官,按理说鬼子不会这么轻易投降的,当心有诈!”
钟文育说:“我心里有数……把他们给我绑了!”
他当然心里有数,薛剑强在训练他们的时候,光是诈降并且取得敌人的信任然后趁机逃脱甚至抢夺武器反杀的技巧就教了不少于二十种,益子寿男打的是什么鬼方意他会不清楚?无非就是眼看着全军覆没了,再打下去自己也是个死,所以干脆投降,先保住性命再说。八路军优待俘虏嘛,只要投降了,就不会再为难他们,到时候在被押解到后方的时候再想办法抢夺武器干掉押解人员,然后逃脱,甚至干脆就在八路军后方大闹一场,以他们的战斗力,普通八路军战士是很难逮得住他们的,只要离开了钟文育这一拨人的视线,他们就可以大闹天宫了。
不过,有那么容易么?
学员们三下五落二将俘虏双手绑得严严实实。益子寿男叫:“你们不能这样做!长时间捆绑会对我们的手造成严重伤害的,你们这是虐待俘虏!”
钟文育冷笑:“既然你都说我虐待俘虏了,我不动点真格,岂不是让你们白白冤枉了?”冲两名背着战壕锤的学员说:“废了他们的右手!”
那两名学员想都没想就拔出战壕锤,狩笑着走向俘虏们。
这下益子寿男他们真的慌了,要是右手被废了,他们就成了废人,还谈什么逃脱并且在八路军后方搞破坏?副中队长嘶声叫:“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这是虐待战俘,我要向你们的上级控告你们!”
钟文育盯着这家伙,一脸同情:“我就是虐待战俘了,怎么着?向我的上级控告我?好啊,随你的便,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你控告我也没用,搞不好我的上级还会嫌我下手轻了,让人把你们左手也给废掉!”他拍了拍副中队长的头,叹气:“是什么给了你们我们会一直当那个用身体去温暖被冻僵了的毒蛇,被咬了一次又一次也不知道吸取教训的农夫的错觉?嗯?是不是觉得我们太善良了,善良到哪怕你们将我们参谋长曝尸荒野,我们也会继续优待你们?你们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希望废掉你们一只手能纠正你们这种错误到极点的看法!”
然后沉声下令:“动手!”
战壕锤带着风声,照着那几名俘虏的肩膀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