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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又是夜白的桃花?(下)(2 / 2)

夜白坦言,寡淡回道:“你忘了这世上,谁和阎王关系最是不同?”

谁和阎王关系不同?

莫长安一顿,随即眯了眯眸子,冷哼一声:“那该死的土地,赶明儿我可得把她舌头割了!”

繁城一带,有个七百多岁的土地,名唤桃夭,那小姑娘最是话多,天上地下,她什么八卦玩意儿都知道的清楚,尤其要数地府发生的‘趣事儿’。

听人说,桃夭和新上任的阎王小子有些不可告人的关系,两人熟识了有一两百年,渊源颇深。

而莫长安的冥火来自地府,旁人许是不知情,但阎王不会不知道。

“你且安心,我并不想探听那个为你送去冥火的,究竟是谁。”袍角拂动,他白衣似雪,纤尘不染。

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冥火是地府的宝物,不亚于佛前舍利。它诞于黄泉忘川河畔,偶有九万年出一颗火种,至今统共也只有四颗。

千万年前,有上仙路过忘川,遗下一颗种子,至此地府便出了曼陀罗花,而在那一片花海之中,冥火应运而生。

因着火种长年吸食死人阴气怨气,寻常修仙人,甚至于上仙也未必能够驾驭,更何况是将其融进体内,转化为术法。

桃夭从小阎王的嘴里得知,千百年前,有人从他老爹手中拿了一颗冥火火种,据说那火种在那之后便被供奉在佛前,而后的经年,一直不曾现世。

一直到几年前,有人取回火种,辗转赠与莫长安。

只是,一直到如今,没有人知道那人是谁,与莫长安存着怎样的关系。

唯独可以肯定的是,那冥火的火种已然不再是阴间之物,故而在遇着佛前婆罗花时,才能够增强修为造诣,让莫长安‘涅槃重生’。

而这,也正是夜白为何会说各取所需的缘由。

“切,”莫长安顺势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你想探知我就会告诉你一样。”

说着,她兀自上前,挤眉弄眼:“不过,师叔,我一直以为您老是个实诚的,没有想到今日一见,竟是发现您老简直就是一只贼精儿的狐狸,啧啧。”

“你不必拐弯抹角,”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钟家的恩情,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只是说恩情,却是绝口不提什么恩情,这到底是让莫长安觉得无趣了点,毕竟她也曾打听过夜白和钟姓氏族的关系,但却毫无意外,什么也打听不到。

夜白本身就是一个谜团,更勿要说旁的细枝末节。

“罢了罢了,今儿个我可还是要回去补个好觉,就不同你纠缠了。”摆了摆手,她就像是被劝了酒的模样,大大咧咧便打了个哈欠:“这突如其来的提升,可是有些吃力。”

虽说修为得到大幅度提升,但莫长安肉胎凡体的,毕竟一时间接纳不了太多,故而这会儿功夫,她最好便是如夜白所说,早些休息,好生打坐消化。

说着,她洒脱一笑,径直越过夜白,却是不曾料到,在她背对着他的那一瞬间,夜白瞳眸沉沉,有暗芒浮现,眼角泪痣异常妖冶。

……

……

次日的时候,莫长安起的颇有些迟,一直到日晒三竿,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眸子。

冬日的睡意总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浓烈一些,她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开了屋门打算出去。

只是,她才方一拉开屋门,就见门缝处夹的一封信函飘落在地。

弯腰捡起,抱着一丝不明的想法,她很快便拆开了那没有落款的信函,瞧见里头的内容。

墨色晕染的信函上,苍劲有力的写着三个字:长生殿。

没有落款,没有线索,唯独有的就是莫长安的直觉。她一瞬不瞬的望着那简单到几乎得不到丝毫内容的信函,忍不住长叹一声。

“夜白这狗东西……”啧啧两声,她道:“上辈子可能是个哑巴。”

若非上辈子是哑巴,这辈子怎么会如此缄默,连带着留信与她,也言简意赅到了极致。

虽说这么腹诽,莫长安到底是没有迟疑,她悄无声息溜到御膳房随意啃了两个糕点,就转眼来到了长生殿外。

然而,一抵达长生殿,她便意识到有些许怪异之处。

“莫姑娘,”正是时,姜衍那如沐春风的嗓音缓缓而来:“好巧。”

巧?

莫长安眉梢微挑,转身去看姜衍:“姜大国师大抵知道里头究竟怎么回事罢?”

说着,她笑眯眯指了指长生殿朱漆雕花门的方向,神色一如既往平静。

“听说王后病得厉害,莫姑娘不知道?”似是而非的脸容隐在面具之下,一派风轻云淡:“夜公子已然在里头呆了许久。”

最后的那个补充,有些突兀却奇异的自然,听得莫长安眉心一蹙。

“现在知道了。”她道:“不过姜大国师,你昨儿个不是才揭了面具,今日怎的又戴上了?”

她记得清楚,昨日姜衍的的确确没有戴面具,不仅大摇大摆,而且从容怡然。

姜衍闻言,轻笑出声:“姜某俗人一个,行事自是全凭心情。”

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听得莫长安微微勾唇:“姜大国师不是俗人,是聪明人。”

可不是聪明人么?不想告诉她缘由也就罢了,还故意神神秘秘,左顾言它,偏生他这般姿态,倒是令人觉得风骨极好,宛若浮云。

说着,她也没有追问,只稍稍回过头,径直便朝着长生殿的方向而去。

姜衍见此,脸上笑意愈发温润了几分,那双漆黑如墨的深邃眸子,让人看不出一丝光亮。

……

……

莫长安和姜衍,一路通行无阻,很快便踏入长生殿的门槛,见到了赵瑾。

香炉氤氲,气泽弥漫。

赵瑾站在床帏一侧,背影寥寥。

“王上。”姜衍率先出声,在一众宫人的瞩目之下,轻缓而似玉。

“国师,”赵瑾略微迟疑,恍惚便转身望了过来,眸光灼灼:“孤王要你的一滴血。”

一滴血?

莫长安凝眉,视线不由自主便落到了里头若隐若现的雪色袍角。

很是明显,赵瑾传唤姜衍前来,不为其他,而是让他贡献出自己的一滴血。这莫名的主意,想来不是赵瑾提出,而是仍旧站在最里头,背影宛如谪仙缥缈的夜白。

“国师可要想清楚了,”正是时,夜白冷冷的声音从里头飘了出来:“王后的命捏在国师的手上。”

赵瑾眉梢拧的很紧:“姜国师,阿欢等不得!”

这一个两的‘催促’,明明白白的看在莫长安的眼里,她下意识瞟了眼被‘逼迫’的姜衍,就见那厮笑意不变,绯色唇瓣微微一启:“王上放心,既是夜公子说一滴血能够救王后,姜某自是不会吝啬。”

他的话音一落,身后端着莲碗的宫婢急忙上前,神色恭敬。

“有劳国师了。”赵瑾戚戚然的说着,言语间的感谢倒是不甚浓厚。

大抵在这样的一个君王眼中,臣子献出一滴血,是再应该不过的事情。可奇怪的却是,姜衍那神色丝毫没有迷茫,更没有为此而发问、质疑,他就好像一早就知道那般,从容矜贵,极致优雅。

“王上言重。”姜衍施施然一笑,那张棱角柔和的面容隐在面具之下,即便看不见神色,也让人觉得珠圆玉润依旧。

他话音方落,便不紧不慢的伸出手,指尖泛光,利刃划过。

一滴、两滴、三滴,稀薄的血腥味,几不可闻。姜衍收回手,将匕首放置到了一旁。

宫婢端着莲碗上前,低眉俯首。

“夜公子,国师的血已然准备妥当。”赵瑾上前一步,试图提醒仍旧背着身子不动的夜白。

“放下罢。”夜白淡淡道:“除了长安,其余人等都出去。”

一声长安,从夜白的嘴里说出来,冷淡宛然,犹如冰泉,没有丝毫波澜起伏。

赵瑾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俊美的容色有些僵硬:“夜公子,阿欢她……”

“王上若是想救下王后,便不要多言。”夜白不咸不淡的开口,仿佛只要赵瑾敢说一个‘不’字儿,他就立刻转身走人,不带点滴犹豫。

被摁住思绪的赵瑾闻言,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好,孤王出去。”

他踏着沉重的步子,身后一众宫人紧随其后,唯独剩下一脸洞悉、心中懵然的莫长安和分毫不动的姜衍。

“夜公子该是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好求得。”姜衍站在原地,泼墨衣襟有金边勾勒的祥云若隐若现,衬的衣角处的雪色愈渐苍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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