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我，熊岩，打钱！我，岳飞，打钱！打钱！打钱！（2 / 2）

“如何在草原之上建立有效统治？这里必须首先明白一个概念，什么样的统治，才叫有效通知？”

“朝廷出动步兵骑兵数十万众，消灭了辽国，击败了金国，又打败了草原之上的所有大部落，然后草原向朝廷臣服，这算有效统治吗？”辛弃疾主动问道。

然后岳飞就回答了他的问题：“不算！”

“在大宋，什么样的统治叫有效统治？”辛弃疾接着问道。

岳飞答：“在十年前，有效统治的标准是当地百姓、土豪，接受朝廷委任的官员，当地的百姓，也认为自己是大宋朝的一员，也认可朝廷的统治。当地的军队，也是朝廷的。”

“在十年后的今天，这个标准就更高了，那么草原呢？”

辛弃疾问：“光是击败草原上的霸主，让剩余的中小部落，向大宋朝效忠，然后再给天子献上一尊圣天子的尊号，这就算有效通知了？”

岳飞答：“当然不算，这叫花钱买个爹！”

“草原上的百姓，不会因此觉得自己是宋人，草原上的大小不落中高层，也不会认为，从此以后，自己就是宋人了。”

“甚至可以预见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草原之上大部落消灭小部落，不断的部落兼并之后，新生的狼王，一定会再次向朝廷发起挑战，至于原因，那就更简单了，活不下去了，不造反还能干什么？”

听到这里，辛弃疾点头道：“草原，生产力极其落后。一旦遭遇了大规模雪灾，大量的小部落就会破产，就会产生大量的马贼，马贼会进一步破坏其他小部落的生存空间，最终，为了活下去，大量的小部落互相兼并，产生了新的狼王。”

“新的狼王有选择吗？他会因为朝廷强大，就不挑战朝廷吗？做不到的，因为他不这么做，他就会被底下的部众给撕碎、杀死。”

“除非朝廷愿意真正的把草原人，看做诸夏的一份子，把他们也当人看，当做诸夏百姓看待。当他们发生雪灾的时候，朝廷要立刻救济，可这就涉及到了两个问题！”说到这里，辛弃疾就闭上了嘴，而岳飞则是顺利接茬，并竖起了食中二指。

“第一：朝廷是否有能力有实力，及时的救灾？十年前的朝廷，是做不到的，虽然木制轨车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是草原太大太大了，万里之遥都不止。”

“第二，那些中小部落，是否愿意接受朝廷的救济呢？毕竟，救济不是无偿的。接受了朝廷的救济，就意味着这些部落，要从分封制，变成中央集权。从此以后，这些中小部落的一切，都是朝廷说了算，他们必须完成从奴隶制、分封制向中央集权制的进化，可是这一步有这么容易吗？”

岳飞问道。“朝廷做好了同时镇压草原大小部落很多年的准备了吗？”

“那些中小部落，打不过朝廷主力，难道还不能跑吗？那个时候，朝廷的骑兵，真的拥有在草原上长期追亡逐北，每年光是战马就跑死好几万匹甚至更多，也要镇压所有中小部落的能力和决心吗？”

别说挫宋了，就是唐朝巅峰之时，这样的军事行动，又能持续几年？收获呢？

还有朱棣，继位之后有空就去草原打草谷，结果打的朝廷差点儿破产！关键是，也没有压制草原太长时间。

秦朝为了消灭草原，直接建立长城，把长城当做运输粮食的通道，看起来是挺波澜壮阔的，结果征发徭役太多，二世而亡。

除非一次性把所有的草原人，全部杀绝种，杀的一个不留，不然，只能是治标不治本。

哪怕是大汉朝，和匈奴相爱相杀无数年，最终收服了匈奴，结果草原立刻就崛起了乌桓、羌人，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们照样造你大汉朝的反。

至少，在进入现代社会之前，在马克沁发明之前，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和汉人中央朝廷的斗争，几乎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只有辽国和清朝，处理草原较为成功。

辛弃疾主动说道：“那辽国是如何处理草原的？其实也很简单，一手大棒一手甜枣。”

“契丹是辽国的国族，而契丹人是游牧民族。他们可以一年到头甚至是一辈子，都在草原上游牧，这就是他们的日常生活，所以他们有着足够的耐心和实力，去镇压草原上任何明面上不服从他们统治的敌人。”

“甜枣，就是来自于大宋的手工艺品，来自于辽国自己生产的手工艺品。这些手工艺品，收买了草原部落的中上层，辽国本身的实力，镇压了那些想要造反活不下去的底层草原人。”

“虽然辽国的武力，距离开国之时，已经腐朽了很多，但草原人更落后，他们连大规模生产铁制兵器的能力都没有。过去的时候，辽国就通过禁止铁器出售到草原等一系列手段，一手大棒一手甜枣，在草原上进行了堪称是有效的统治。”

清朝统治草原，也差不多是这个思路。

一方面和草原高层联姻，这是给好处，给甜枣，完全当成一家人。一方面鼓动佛教进入草原，通过减丁和腐蚀人心的方式，一点点消磨草原的武勇。

说到这里，辛弃疾拿出了一摞文件：“根据枢密院的研究，十年前的朝廷，击败辽国主力，夺回燕云十六州基本上没有任何难度，但一旦辽国失去了燕云十六州，这就意味着辽国距离崩溃不远了。”

“如果没有辽国顶在前面，挡住了女真、草原这两大强盗，那么朝廷就得在北方，重新建立一条，绵延数千里甚至万里之遥的强大防线，效果也未必理想。”

“当然，朝廷也可以一次性犁庭扫穴，直接派遣大规模的兵力，把草原犁上一遍，此举肯定是付出大于收获的，而且至少也要持续数年，这将大大的拖延朝廷的五年计划、十年计划。”

“而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经过十年的改革，十年的种田，十年的发展，今日的朝廷，国力极其旺盛，光是战马数目就多达六十万匹，可以一次性武装三十万骑兵。”

“如果以二十万骑兵为主力，朝廷目前的战马数目，足以一直供应大军的损耗，让这二十万骑兵，长期留在草原，征伐不臣。”

“此外，这十年来，朝廷在建设铁路方面，也有了极其丰富的经验。到那时骑兵主力犁庭扫穴，消灭不臣，同时就可以在铁路附近，建设一座座特色小镇，以此来瓦解、消灭、吞噬一个个草原部落，对他们进行编户齐民！”

编户齐民！

这就是衡量朝廷是否建立有效统治的关键！

没有编户齐民的，哪怕对方嘴上说的再好听，实际上也起码是个藩镇。已经编户齐民的，哪怕当地百姓内心很反抗朝廷，那也是诸夏内部矛盾。

“此次大战，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收服燕云十六州。因为特殊的历史遗留缘故，燕云十六州的豪强，已经不值得信任，他们除了长相和我们类似之外，思想上、习俗上，已经是两个国家的人了。他们是辽国人，我们是宋人。”

燕云十六州自石敬瑭时期就丢失了，到今天没有二百年估计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么多年下来，辽国早就建立有效统治了。

你不能要求那些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辽国土地上，受到辽国治理的人，心中还爱着大宋，这是很没有道理的！

对于那些百姓来说，他们的爷爷是辽国人，他们的父亲是辽国人，他们自己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还是辽国人。

纵然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也是石敬瑭治下的百姓，在之前，他们是唐人，从始至终，他们就不是宋人！

这种时候，大宋朝的书生指着他们的鼻子说：你们祖辈是华夏子民，此刻应该效忠于诸夏正统大宋朝。

这样的话说出去，会被笑话的！

因为，当前这个时代的诸夏正统，到底是大宋朝还是辽国，真的不一定！

辽国，还是大宋朝的大哥呢！

是大宋朝上上下下，全都承认的兄长国家！

在大宋朝的天子、文武百官都承认辽国是大宋的兄长之后，辽国就算以前没有法统，此刻也切切实实的从法理上拥有了诸夏正统的名分，自动拥有了中国、华夏之国、诸夏之民等一系列相关称号！

这样的大义名分，这样的统治法理，这样的继承权，是大宋朝主动送出去的！

所以，称呼大宋为挫宋，并无不对之处。

真的太挫了！

连统治天下的法统，都给让出去了！

这玩意儿是能让的吗？

这玩意儿也能让？

“辽国国内，高层汉人的地位，其实是很有保障的。汉人中的高层，在辽国的政治地位，仅次于国族契丹、太后萧氏母族奚人，高于渤海人，高于草原人，高于女真，高于其他民族。”

“其中，韩家的地位，更是极其特殊，韩家的嫡系子弟，历代以来都享受契丹国族嫡系的待遇，韩家的家主、少主，历代以来，更是享受契丹皇室皇子、公主的待遇。”

“在辽国，汉人中的高层，是真正的自己人，享受着大量的政治特权、经济特权，而这些特权，是朝廷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比如自治权，大量的汉人高层，直接可以充当有实权的节度使，这在辽国很常见，但朝廷是万万不能忍的。”

“所以，当朝廷主力前往燕云十六州的时候，所面临的场景，不是燕云十六州当地豪强的热烈欢迎，而是阳奉阴为，甚至是直接造反。”

说到这里，辛弃疾就在心里鄙视了一下他在资料上看到的大宋朝，实在是太挫了，硬是逼得燕云十六州豪强起兵造反。

甚至发生了朝廷主力进入北京城，然后被豪强主力给打出来的的事情。朝廷主力啊，竟然被地方豪强的私兵从北京城给打出来了，这到底是谁才是主力兵啊？

“所以，此次收服燕云十六州的过程中，将采取十一年前，李牧元帅在西夏的战术，初期步步为营，所过之处，所有百姓，全部迁徙。愿意投降的豪强高层，就赠送开封府一套三层别院，不愿意投降的，按照敌人处理。普通百姓，则是全部迁徙到江南之地，继续开发江南。抵抗的，俘虏之后一律流放海外。”

“在彻底收服燕云十六州之后，便是计划的第二个阶段，也就是二十万骑兵，冲向草原，犁庭扫穴之时。”

“在击败了女真主力，击败了草原所有的大部落之后，这二十万骑兵，会和附庸骑兵一起，以镇为单位，化为二十个镇，对草原进行拉网式清洗！”

“这次清洗的主要目的，是编户齐民！是建立有效统治！是真正的，把草原百姓，化为诸夏子民。在这方面，朝廷有关机构，早就做好了一个又一个预案，光是特色小镇的建立方式，就已经有了一百三十五个，到时候一个一个的实验，总能找到一个最适合草原的方案。”

“此战之后，草原将彻底化为诸夏的一份子。到时候无论是单纯的养牛养马养羊，还是开采草原上的矿产，亦或者是使用大规模长时间人工降雨，将草原化为平原，都可以产生数目极大的利润。”

“就像西夏一样，是当时的新军和少府联手征服的。所以事后的好处，也让新军和少府吃了个盆满钵满。”

“而这一次，草原的面积远不是小小的西夏可比。其中蕴含的财富，更是数不胜数。”

“为了给诸位一个发财的机会，枢密院计划发行一期特殊的债券，专门用于平灭草原，编户齐民。到时候，所有的投资者，都将获取巨额回报……”

我，岳飞，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