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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地牢醒,惑真幻(2 / 2)

金衣女子道:“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苗芸悦何德何能,既无领导才能,又心机狡猾。寒水阁的一干弟子,尽皆平庸之极,她自己暗地里得到圣母不少益传,功夫有点水平,就觉得自己不可一世了;我别尘峰有不让俗人男子进峰的规矩,这小妮子却擅自带个臭男人进了恤心宫,那是违背门派之规,对圣母花言巧语,竟令其留在宫中养伤,学习《逐邪明心诀》,是个大大的无耻女子。”

那声音清脆的少女道:“怎么……怎么无耻了?”

剩下的那少女脸有愠色,说道:“姜师妹,你太笨了,你说怎么无耻了?多半是苗芸悦姐姐早就认识了这个臭男人,私底下有了暗交,生米煮成熟饭,圣母又很喜欢苗芸悦姐姐,才不得已让他留宫养伤,学习心诀,图个对她的安慰。否则别尘峰何以对此男破例?何以他这些天每日都睡在寒水阁苗芸悦姐姐的房间里?说没苟且之事,怕也没人信吧,只是这事不便对全宫姐妹明言,因此隐瞒了下来,以免落人话柄,掩人耳目,尽快让这男人下了别尘峰。”

那清脆音少女道:“芸悦姐姐一向不是这样的啊,她温柔贤淑,坦诚待友,从未欺骗过人,师姐、阁主,你们可别诬赖了好人。”那少女道:“人心隔肚皮,姜师妹,我们年纪还小,怎会深懂心机姐姐们的阴谋?你到底是向着寒水阁多一点,还是向着我们多一些?”

金衣女子似乎颇为满意,摸了摸这少女的头,说道:“很对,很对。一个私底下和男人欢好放荡的不节女人,不配做我们恤心宫的宫主。我既当不了,苗芸悦也别想当。她和圣母叫这男的下峰,我就偏要把他再带回去,捉到苗芸悦和这男人的奸情,看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对全宫姐妹,怎么当圣母之后的下一代恤心宫主。”

这神秘金衣女子也是恤心宫九阁六部十五位统领之一,在宫中素与苗芸悦表面说笑,无有深交,羡慕她卓越超群的武功,嫉妒她得宠有为的地位。

苗芸悦尚在两三岁,还未懂事时,这女子是九阁六部中众望所归的阁主,不光其阁弟子对其崇拜,便连其它阁部亦是向她竖个大拇指,视她为十五统领之佼佼者,且在武林中的丰功伟绩数不胜数,圣母也曾多次表扬过她。可在十七八年后,苗芸悦长大艺成,有了惊人的绩业,仅仅二十岁,就在武学方面犹胜于己,一开始身为同门姐妹,自是代她高兴,但时间一长,却在不知不觉间受嫉妒、不平之心蒙蔽,颇为不快,倒像是有她的出现,自己的存在感与昔年的辉煌便被她覆盖过去一般,说不定最终还会被人遗忘。

段煦龙下峰后的第二天,即昨日,全宫弟子和圣母尽数聚集,在访乾殿内开了个会,其中复又称扬了苗芸悦近几年的成绩,武功更胜一层楼,还在之江钱塘一口气连败魔教程无相和倪本儒两位风、土坛主,以后的恤心宫主宝座,后继有人了。苗芸悦连口谦逊,并实话实说,她胜倪本儒确凭自己,败程无相却主要由段煦龙相助,而且自己将来的修习之路还很长,宫主一位,自己不配。这金衣女阁主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将她的谦逊之语全理解成了假口假义、装腔作势,甚至连段煦龙也一起怀疑,觉得他俩之间怕是有什么勾结,苗芸悦这才愿意带他上别尘峰,还在大会上柔声柔气,蜜言蜜语,特意提起他的名字。

便是如此,同门之情,生了疑妒,想法鲁莽冲动,带了两名其阁弟子,下别尘峰,追至归绥,寻到段煦龙,欲要把他带回,逮破她和苗芸悦的“不干不净”之事,叫她将来不但当不了恤心宫主,还名节败失,继而重新树立自己在宫中的威望。初时这金衣女子还对段煦龙的剑法武功有所顾忌,却没想到他傻不愣登的,此刻在这家赌场里推牌九赌钱,反被痞子流氓一顿痛打,昏晕过去,如此容易就手到擒来。

……

段煦龙内功深湛,皮肉疤口、淤青伤处虽未完全痊愈,但被那神秘金衣阁主点过的七处大穴,却早已自行冲解了开。他眼睛一睁,视线一清,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地窖般的地方,周围黑黢黢的,光线阴暗,墙壁由岩石砌成,阵阵凉风从缝隙处吹来,说不出的凉快。只是这凉快感觉有些奇异,低头俯看自己身子,不禁惊呼出声,自己现在正一丝不挂,光条条的,一件衣服也没穿!他张大了口,睁大了眼睛,斜眼瞧见脚边不远处,地上有自己的裤子,忙持起穿上,系紧了腰带,嗬嗬喘气,静不下心来。

段煦龙满心惊惶,脑子里只想:“我……我不是在一家赌场被一群痞子揍打的吗?为什么会到这儿来?这是什么地方?”环顾周边,微移几步,突然鼻中闻到一股香气,此香绝非花香,亦非麝香,像是发自一名女子身体上的幽香,更奇怪的是这香味自己似曾闻过,偏偏想不起来。他循着香味过去,定睛一看,这一惊当真更非同小可,原来地上躺着一位女子,此女浑身雪白,长发艳丽,白袍衣衫不整,蜷缩一团,昏睡不醒,她不是别人,正是救过自己性命的恩人,恤心宫寒水阁的阁主姑娘,苗芸悦!

此事太过可怕、不可思议,却又毫无印象记忆,段煦龙瞧了瞧自己身子,又看了看苗芸悦,脑中一片混乱,委实不敢相信,立足不稳,坐倒在地,脸色惶惧,心脏一个劲地猛跳,浑身僵直麻木,犹似血液凝固,身处地狱。唯一的念想,便是希望什么也发生,自己和苗姑娘仅是被脱衣服,或衣衫不整,被人搁置这地窖里而已。

忽见苗芸悦身子微微颤动不停,口中轻轻呻吟,两行清泪从她雪白美丽的脸颊上横淌下来,继而睁开眼睛,不住哭出声来。她转头看向段煦龙,目光中尽是怨意,神情咬牙切齿,全是怀恨之色。

段煦龙一时说不出来,他的双眼中亦有泪光闪烁,隔了良久,才问道:“苗……苗……我为什么了?你又怎么了?”他混乱之下,口气不知所云起来。苗芸悦哭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段煦龙皱眉道:“发生什么了,我完全不知道啊。”苗芸悦流泪道:“我哪里得罪你了?在钱塘是谁救你的命?如果没有我,你现在早已下地狱了!为什么把我关这里,对我……对我……”说着掩面大哭。

段煦龙听她哭声凄楚,脸色惨白,心想:“我有没有对她做过浑事,苗姑娘自己最知道,看来真的发生了……事到如今,只有如此。”把心一横,正色道:“苗姑娘,段煦龙是畜牲,是淫贼,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女朋友。这便给你们一个了结。”说完拿头用力往石墙上径撞而去,想要自杀,心觉只有死亡,才能摆脱痛苦,以证清白。但听得“嘭”的一声,段煦龙撞墙后头破血流,晕倒过去。过了很久,悠悠醒转,见苗芸悦仍缩在那儿凝视着自己,他恨恨地道:“我为何自杀不死?”

苗芸悦冷冷地道:“你学会了佛家内功,又修习了我们恤心宫的逐邪明心功,两大内功护体,区区撞墙,岂会要了命?”段煦龙捶胸道:“那你杀了我!你快杀我。”苗芸悦见他一意求死,疑惑不解,说道:“先别急着寻死,我问你,你昨晚为何迷晕了我,将我关在这里?”段煦龙怒道:“我迷晕你干什么?我何时关过你?连为什么身处此处,我都不明白。这里是哪儿?”苗芸悦道:“这里是恤心宫,我寒水阁的地牢之中。”段煦龙奇道:“恤心宫?地牢?”苗芸悦点了点头,道:“对犯了错误,或违了派规的寒水阁弟子施行关押反省的地方。”段煦龙抓着头发,摸不着半分头脑,道:“我本来是在归绥的,怎么又会回到恤心宫来?”

苗芸悦抬头见了段煦龙身体上结实的肌肉,以白袍遮住身体露处,仍对他有畏惧之意,昔日的阁主英气,尽皆无留,脸上微现红晕,俨然是个害羞姑娘的模样,娇美不可名状。段煦龙毫不为她美丽所动,反而愈加痛恨自己的所为,但到底为何会发生这些事,谁背后干的,却半点记不起头脑,如堕云中雾里。

段煦龙目光正直,森然道:“我段煦龙行的正,坐的直。不管你信不信,我绝不敢对你有侵犯之念,这起事情,我亦是受害者,如果头脑清醒,便杀了我的头,也断不会欺负你,希望你能够相信我。”苗芸悦听他语气斩钉截铁,问道:“当……当真?”段煦龙道:“当真!”苗芸悦咬着下唇,回忆道:“昨晚我本在房间池板床上睡觉,可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突然鼻中闻到一股清香,等到反应过来已然中毒,四肢麻痹,不听使唤。醒转之后,就身处在这间地牢中了。”段煦龙道:“然后呢?”

苗芸悦道:“然后你也在这里,除了我们两个,更无第三个人。”

段煦龙道:“那个时候,我便在这里了?”

苗芸悦道:“对的,我很奇怪,你明明下别尘峰去了,可又为什么会回宫来,还出现在我寒水阁的地牢中?我出口询问,你却不理我,扭头看见我,立即坐起身来,乱撕上衣,燥热不堪,眼光……嗯,眼光贪婪。寒水阁弟子不会对我这么做,只道是你潜回宫,关我进来,将牢门反锁的。”段煦龙喃喃道:“乱撕上衣,燥热不堪,欲望贪婪。”他此刻情绪冷静,已在认真思考,沉吟片刻,又道:“姑娘,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不反抗我?”苗芸悦红晕上脸,低下头去,说道:“昨晚你力大无穷,肌力和内力都强得寻常,我又中了毒,浑身酸软无力,实是反抗不了。”段煦龙道:“嗯,原来还功力大增了……我竟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你中毒?那现在好多了么?”苗芸悦活动了一下双手双腿,道:“有力气了,看来毒性是暂时性的,只几个小时,即可自行化解掉。”

段、苗相顾而视,刻下都已知道这事确实不是出自对方本心,反倒是可能被人陷害,才落得这般,皆不由自主涌起一阵可怜对方之意。

段煦龙伸手过去,将苗芸悦的衣服微微整理了一下,温言道:“说到底,我还是玷污了姑娘的清白,叫我怎么……怎么……”话犹未毕,突然举起手掌,左右开弓,连打自己耳光,劲力十足,仅打了十余掌,脸颊便红肿得厉害。苗芸悦抓住了他两个手掌,目光柔情,嘴角一笑,道:“别打了……我不怪你。我只恨背后害我们的人。”段煦龙道:“你相信我吗?”苗芸悦道:“我若不信你,那便是视你为奸恶之徒,当初我就不会救你,让你死在钱塘,一了百了。”段煦龙心中一慰,道:“谢谢你。事不宜迟,咱们赶紧穿好衣服,出去寻觅线索,找到那个陷害我们的人。那人将我带回恤心宫,给我灌下春药,还以毒药迷晕了你,令我们一塌糊涂……哼,誓要找到他算账才行。”苗芸悦不再理他,心中琢磨,认为陷害者十有八九是恤心宫内的人,但为什么要这么做,怎么也想不出原因。

段、苗正准备理好衣服时,却忽听得“砰”的一声,石阶二层的牢门轰然打了开来,跟着脚步声嗒嗒不停,仅片刻之间,总共下来了四五十人。这些女子衣服颜色鲜艳,风韵各有千秋,另有些年纪轻轻的后辈弟子随同前来。她们陆续下得石阶,缓缓走近段煦龙和苗芸悦的面前,个个脸现惊讶、鄙夷、愤怒、失望之色,却又一言不发,气氛甚是紧张冷漠。

所有人站定脚步,场面安静之后,又听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从二层牢门慢慢踱步而下,穿过人群,来到两方之间,双目如电,瞪视着段煦龙和苗芸悦。此人身穿龙凤薄衫,黑发姿艳,美貌之余,眉宇间不怒自威,正是恤心宫主娥峰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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