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谁知少年心中苦（2 / 2）

林珈音与骑车同行的同学打完招呼后分道扬镳，停好自行车，走进一家咖啡店，单间里坐着一名大约三十岁的男子和带着圆框眼镜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林珈音坐在两人的对面还没开口，另一边的男子问道：“怎么样，有合适的吗？”

林珈音喝了口咖啡，回道：“没有，一个能入眼的都没有，看来还得换地方了。”

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刚想开口就被林珈音打断：“我知道三把手你要说什么，我都清楚。”

于是中年人只好作罢但说了一句，“还不晚，不妨再寻一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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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阴雨绵绵，少年家里有些发潮，奶奶又因腿脚不好每晚都难以入睡。今晚少年好不容易把奶奶安抚好，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坐在床上趴在窗台前看着外面星星点点。

少年看着看着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心想徐思九一定气坏了吧，就好比难逢棋手的大侠突然被另一个出现的高人给打的落花流水想想都有些有趣呢。

少年心里觉得确实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是比徐思九好看一点。

第二天少年又早早的赶往学校，奇怪的是今天没有遇到陈大三人，少年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是等还是走。昨天的事情少年知道已经和那帮人结下了梁子，心想事不怕多，少年便加快步伐走入校门。

更奇怪的是陈大今天竟然请假没来上学，这让少年有些小小的开心，这份开心少年当然不会表露出来。

就这样一天无事。

由于陈大请假，值日的空缺位子变成了别人，当然就算陈大没请假该他值日的时候他也从不留下。

张鹤承正准备背起书包放学离开教室时就被班里的另一同学给叫住说，“今天陈大不在，老师让我顶他值日，但我今天有事，帮个忙，你留下，也没别的活了就等他们完事你去倒个垃圾。”

张鹤承还没开口说话，那位以前从不跟自己有过交集的同班同学说完后，便飞快的跑出教室。

少年没办法只好放下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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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最后走出零零散散的学生都是大部分每个班级留下来打扫卫生的，这其中包括被迫留下的张鹤承。

少年看着校服胸前上留下倒垃圾时候的污渍，在想着今晚回家洗好后明天一早能不能干。

倒垃圾的桶如果里面装满垃圾是需要两个人一起抬着才能倒掉，可是没人喜欢倒垃圾的活又或者是没人喜欢与少年一起，反正最后也是张鹤承一个人抬着满是垃圾的大桶下楼倒掉。

就这样原本就洗的有些泛黄的校服又多了点色彩和味道。

周围的同学相互作伴有说有笑，可少年就只有天上的夕阳陪着。

走着走着张鹤承听到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转眼一看是一整天没出现在学校的陈大。

“哎呀，可把你盼出来了，看你这模样是掉垃圾桶里了吧？！”

张鹤承听完陈大说的这句话后就明白了，也知道了为什么自己最后会被留下，就是为了让自己走出校门的时候“落单”。

陈大身后的瘦猴用手拽住张鹤承的衣领，“你这小王八蛋，今天你猴爷爷再让你跑我就跟你姓！”

说完一脚踹在了少年的腹部，剧烈的疼痛让张鹤承立刻想要弯下腰，可是自己的衣领还被别人拽着，以至于少年根本弯不下。

这一脚可以说是开始，随后如同急风骤雨一般的拳脚相续的落在了少年的身上，这回不仅是校服连身后的书包都变得脏兮兮的。

不知道瘦猴那一帮人里谁突然一拳打在了少年的头上，这一拳让少年有些发蒙，一个没站稳直接倒在了地上。少年本能的反应立刻双手护助脑袋就这样的趴在地上，身上的拳脚不断。

陈大则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这种事情还是让别人来做比较好，虽然自己也很想参与其中，但还有的是时间来让张鹤承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瘦猴一手抓着少年的头发把趴在地上的张鹤承提起按在墙边，满脸的泥土和满身的脚印，少年此时如同街边流浪的老狗一般。

被按在墙边的少年此时不敢睁开眼，因为学校的校花林珈音正和同学一起骑车路过这里，少年其实早早的就看见她们一行人，但自己这个样子实在不堪入目，于是少年被提起的时候就一直闭着眼。

可能是张鹤承又觉得自己已经满脸泥土，别人也认不出来是谁，当然少年也不需要被人知道他是谁。

于是被人拽着头发提起按在墙边的少年睁开眼看向了骑车少女那边，而林珈音和一同的同学也望向了这边，还是如上次那样只是象征性出于好奇随便的看了一眼。

但少年知道今天那个叫林珈音的是女生，是确确实实的在看向自己，两眼相对后再无交集，一个正在被打，一个与同学相处和睦，一个被称为校花，一个谁都不看在眼里，一个偷偷的看着，一个早已远去。

一旁的陈大也在目送着。

陈大来到张鹤承面前，“你说你这样还是个学生吗，身为新时代的学生最起码要仪容整洁，你这副模样让人家新来的转校生怎么看咱们学校，人家一个校花看见你这样不觉得恶心啊。”

张鹤承盯着陈大说完这番话后，用早就已经磨破皮的手，握成拳头打在了陈大的脸上，于是一帮人又开始打向少年，这次陈大也如愿的加入其中，不同的是一开始是一帮人打少年一个，现在是少年一个打一帮人。

远处与同学一起骑车的林珈音听到后方传来声响便停下车转头回望，旁边的女生开口道：“别看了珈音，快走吧。”

林珈音反问道：“昨天也是他，今天也是，为什么？”

那个女生也不知道其中缘由，倒是另一个胖胖的女生说道：“都这样了你还能认出来啊，确实是昨天那个，但这件事你就有所不知了，等会我慢慢跟你说。”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就是八卦肥仔？”，一旁的女生笑道。

“去去去，我也是听说，再说了整个高二年级的都知道有个天天迟到被老师骂的小子，他在校内校外被欺负谁看不见啊，也没朋友帮过他，就连一个班的同学都不爱搭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林珈音听完后对其他人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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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回家的路上被路人“围观”，还有的在私下不知道嘀咕着什么。

回到家后，少年打开房门，飞一般的冲向厕所，脱下满是脚印的校服和书包看着镜子里脏兮兮的脸，屋内的奶奶听到声响赶来，在厕所门外问道怎么了，门内的少年回道：“没事就是今天出汗要擦擦身子。”

少年打开水龙头，水声哗哗作响，少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坐在沙发上的奶奶听不到孙子的哭声，少年此时也忘记了要节约水，就那么站着流着泪。

这复杂平庸的人世间，少年的温柔从来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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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珈音坐在“家里”，旁边是被称为三把手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俩人旁边的是那对兄妹，兄妹俩此时板板正正的坐着，等着那两位的开口。

“还是没有。”

“不妨，不如你再仔细的寻一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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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古朴屋子内，上次在咖啡馆里的男子正对着高大椅子上的身影说着什么。

“林珈音已经去了，但她说没有，想再换个地方看看。”

“去哪看不是重点，重点是要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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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九躺在一个人的家里，抬起胳膊看着自己的芊芊玉手叹了口气，“要不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