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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马远志见亲爹只拉着贺岩怀念当年岳父没死之前,亲娘只拉着张春桃说鸡毛蒜皮的那些小事,急得心里跟猫抓一般。
怎么就没人告诉他,那贺岩和张春桃两人都搬到镇上了,岳母和娟儿妹妹呢?是不是也跟来了?只是不好意思上门来?
一时就坐不住了,屁股跟长了刺一样,坐卧不安的恨不得就到贺家院子里去看看去。
这从贺岩成亲后,他已经两个月没见到贺娟了,心里着实想念。
不敢去打扰亲爹说话去,只在马母和张春桃身边打转,一脸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若是别人见了马远志这样,肯定要主动开口问他有啥事,可马母太了解自己儿子了,这围着她们打转,就跟那狗围着一桌子好吃的,想吃又不敢,想走又舍不得,只恨不得摇尾巴的样子,看着就贱不嗖嗖的,只让她手痒痒,想抽上两下子。
这德行,还能为了谁?为了贺家那丫头呗?真是个蠢的,既然这贺岩做哥哥和嫂子的上门来拜访,并没有替贺家丫头和那亲家母,那要么是不想提,要么就是没带到镇上来呗,还有什么可问的?
更何况就私心来说,马母也不乐意看到贺娟现在搬到镇上来,这要是搬过来了,以自家这蠢儿子心热的模样,只怕天天都要摸到贺家去。
那贺家丫头也不是个矜持的,真若一个不妨,都快要成亲了闹出什么笑话来,那岂不是马家几辈子的老脸都丢了?
倒不如留在乡下,隔得远了,反而没有妨碍,到时候一顶花轿接进门来,才是正经呢。
心里憋着气,马母只做没看到,也绝口不问孟氏贺娟的情况,只跟张春桃说镇上的风土人情规矩。
张春桃又不瞎,自然也看到了,不过她也难得搭理马远志,他亲娘都装没看到,自己更要装没看到了。
两个女人心有灵犀的都将马远志给甩在一旁。
还是马远志实在忍不住了,厚着脸皮插了一句嘴:“嫂子,你跟大哥搬到镇上了,那婶子和娟儿妹妹呢——”
一句话出口,就收到了马母的一个死亡凝视。
就连马大夫那边,本来说话的,都打了个顿。
张春桃笑盈盈的,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婆母年纪大了,舍不得家里的老院子,小妹孝顺,要陪着婆母,所以她们如今留在乡下家里呢。”
在外头,张春桃自然不吝与说两句场面客套话。
听起来,也没什么可指责的,老人年纪大了,不愿意离开住了几十年的屋子,这是人之常情。
小女儿没出嫁,陪着亲娘左右孝顺,也是正理。
说出来又体面又好听。
果然马母的脸色就好看了很多。
倒是马远志忍不住道:“婶子年纪大了,娟儿妹妹还小,留在乡下,万一有个什么——”
这话还没说完,马大夫先开口呵斥道:“闭嘴!休得胡说——”
马远志也知道自己一时情急,把话说造次了,忙闭口不言了。
马母就拉着张春桃赔不是:“亲家嫂子,实在对不住了!我家这个混小子,他这是关心则乱,说错了话,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张春桃微微一笑:“伯母说笑了,远志兄弟这是关心婆母和小妹呢。这未来的女婿都这么关心,我们这做儿子媳妇的还能真丢手不管不成?且把心放到肚子里,我们走之前都安排好了,家里粮食肉都不缺,还给了银钱平日里花用,又请了本家的叔伯婶子,还有我干爹干娘一家子照看呢。”
“再者咱们贺家在杨家村也好几代了,不看别的,就是看在我家大伯的份上,也不会有人为难我家婆母和小妹的!”
“更何况,等贺大哥放假的时候,我们肯定也要回去探望,要是这样都能有万一,那就是我们在乡下,只怕也逃脱不了呢?”
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可这话里的意思可不客气。
不过马大夫和马母都没生气,这要怪也要怪自家儿子说错了话,还没成亲呢,就插手岳父家的事情,换做那脾气暴躁的,捶自己蠢儿子一顿,你都得老老实实的受着。
更何况只是听两句不软不硬的话呢,也算是贺岩和张春桃够给面子了。
马母还要给自家儿子圆上两句:“这话说得,你们小夫妻一贯是最稳妥的人,自然要安排得稳当妥帖了才会出来,都怪我家这混小子不会说话,你们消消气,中午婶子给你们做好吃的,算是接风——”
贺岩和张春桃自然推辞,只说才搬来,家里乱糟糟的,还要回去收拾,而且事情也多,要寻夫子,还要安顿下来,等闲了再来。
马母苦留不住,只得将人送了出来。
回家就拎着棒槌在自家院子里将马远志捶了一顿,马远志也懊恼不已,深悔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倒是老老实实的领了揍,不敢有半句不是。
拜访了马家后,张春桃就留在家中收拾,准备,又去拜访隔壁的邻居嫂子,说以后就要常住在这里,跟大家做邻居了,还请多关照之类的话。
邻居的嫂子们听说她要常住,也挺高兴的,又知道她是陪着自家男人来读书进学的,那更是高看了一眼,邻里关系更甚之前。
贺岩先带着杨宗保去见了他在镇上关系不错的朋友,还有些地头蛇之类的,也算是认认人,过个明路,以后张春桃出摊子,也免得有不长眼睛的来收保护费或者寻事。
然后杨宗保就拿着张春桃画出来的推车图样,去了贺岩介绍的木匠那里,盯着木匠将推车给打出来。
至于采购各种零碎需要的东西物件,就不用贺岩了,张春桃揣着马母传授的一肚子的经验,带着杨宗保去买就是了。
杨宗保也是个机灵的,跟着张春桃出去买了几次东西,就将谁家菜好,谁家肉便宜,谁家东西实惠都记在心里了。
见家中安顿妥当了,贺岩才放心,托了人,去寻镇上坐馆最好的那个老秀才去了。
说来这老秀才在镇上还颇有名气,在县城里的书院里当过夫子,后来年纪大了些,在县城居住大不易,索性搬回镇上老家住,开门授馆,收几个学生贴补家用。
他虽然自己科举之路不咋顺利,可他教书的运气倒是不错,这些年,收的学生里倒是考出了一个秀才两个童生。
在这石桥镇上,已经是极为难得的好夫子先生了,这附近十里八乡,没有实力将孩子送到县城书院的,基本都是挤破脑袋要将孩子送到这老秀才这里来,也巴不得能沾沾运气,考上个童生或者秀才。
老秀才的名声打响后,束脩涨了,收徒弟也颇为挑剔了些,资质普通的都不要了,都是选些好苗子。
可即使这般,想被他收下读书,也还要颇为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