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神是什么？（2 / 2）

就像是囚禁自己的牢笼破碎，朱天瞬间挣脱那层无形的束缚，看了一眼身前的皮皮乐斯，看了看周围数千名狼骑兵，然后，他最后摸了摸小艾玛的脑袋，眼睛中的血红飞速消退。

“没事，听话，把耳朵堵上。”

猫族长老看见巫王之子皮皮乐斯像一块破布一样飞起来，然后迅速摔在地上，接下来他看见狼骑兵向他们发起了冲锋，看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

……

……

亡灵之塔。

科萨·莫普提看着大巫师，“如果你现在不插手，等一会儿就没有机会了，”他平静说道，“天启者是谁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深渊的变革迟早到来，你不想变就得死。”

“兽人一族如果能一直维持现状，就算是最好的状态，”大巫师的老迈声音很是遥远，“如果变革，就会死很多人，比起一千年之前，兽人已经没有那么多的人可以死了。”

“开什么玩笑，大型城市几十座，中型城市上百，小型城市数百，人口超过三千万，比起只有百万人口的魔族，兽人族还有很多人可以死，死上几百万一千万，换取重见光明机会，难道不值吗？”

“重见光明？何处是光明？你想说爬出深渊？不，那不是光明，那将是更加惨烈的战争，关于天启者的预言有很多，但几乎每一条预言都是用鲜血铺垫而成，你想走进光明，就等于走进战争，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老而不死是为贼，科萨·莫普提深刻领教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精明，“原来你都知道，”他低眉暗想，沉吟了好长时间，“你们都知道吗？”

“你们？”大巫师笑道，“你说的‘你们’是指谁？”

“你们这些强大的巫师，还有那些通晓预言能力的强者还有魔族。”

“哦，”大巫师回答说道，“魔族中的很多强者都知道战争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他们只有百万人口，所以如履薄冰，他们不能靠近天启者，靠近天启者就意味着靠近战争，靠近死亡，是的，他们是都知道的；至于兽人族的巫师，嗯，我想想，那些大型城市亡灵之塔中的大巫师是能够看到未来的，所以他们也是知道的，那些中型城市的大巫师也有很多先知先觉者，他们大概也知道，小型城市的亡灵之塔我们正在建设……好吧，我太老了，说着说着就有点跑题，反正你已经得到了答案，满意了吗？”

科萨·莫普提感觉浑身冰冷，他又是沉默了很长时间，视线盯着地面久久不能挪开，“你们怕死，不敢走近天启者，不敢走近战争，那么，你们就在腐朽中死亡吧！我会去战争，狂战士一族势必要走出深渊！”

“跟在天启者身边，不代表就能走出深渊，更多的还代表死亡。暗黑巨龙重伤逃遁，黄金巨龙陨灭，在未来，还会有更多深渊大能消失，他就是一个漩涡，会让你的未来变得模糊不清，会渐渐吞噬掉你的生命。”

“可他是你们的神！”科萨·莫普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一名人族狂战士竟然在劝兽人敬神。

“神是什么？”大巫师问出了这个世界上最为玄奥的问题，“年轻的狂战士，你可想过神是什么？你回答不上来的，因为你才只有二十几岁，又哪里想过这个问题呢，没有关系，我可以和你解释清楚。”大巫师看了一眼天上陡然现身出来的玄霜巨龙，看着那场毁天灭地的战斗，忽然感觉有点冷，他紧了紧身上的黑色长袍，继续对科萨·莫普提说道：“神也是人变成的。远古有天启者，有光明之神，有精灵神，矮人神……呵呵，他们其实只是超于常人的强者罢了，是万众敬仰的强者罢了，在这方面，魔族就很是低调，他们不称自己为神，他们喊那个最强大的男人为魔王……常人羡慕他们的力量，并渴望得到和他们同样的力量，所以搞出一种叫做‘信仰’的东西。

当然，很多常人因为靠近强者，确实得到了一些福佑，然后他们希望自己也成为像是‘神’那样，成为万众敬仰的人物，所以他们创造出来亡灵之塔，创造光明神殿，创造圣殿。

有组织的地方就有剥削，大家关系的本质，只是在互相剥削罢了，如果你看到这层关系，你就不会走近天启者，因为他很有可能剥削的是你的生命。”

科萨·莫普提紧接着摇了摇头，“我并不羡慕他力量，也从未想要得到他的力量。”

“‘力量’只是一种说法罢了，”大巫师笑道，“可你总想从他身边得到一些东西，不是吗？

他来到了西米米亚城，与巫王战在一起，这就是你最想要的，不是吗？你想要得到复仇，你想要我帮助天启者杀死巫王，最后的目的还是让天启者帮你完成复仇，巫王覆灭了你的部族，杀死了你的爱人。

仇恨一直存留在你心中，你本来想自己杀死巫王，可是当你从暗处看到啊的时候，你放弃了，即使你已经融合了暗黑巨龙的血脉力量，即使你已经快要步入三段狂战的实力，可你依旧觉得自己的复仇之日遥遥无期。

你看外面的战斗，那是你这个层级很难契机的，即使你日复一日的苦练武技，即使你已经将生命透支到了极致，可你依旧感觉打败巫王的日子永远不会到来，你已经绝望了，不是吗？即使你所认为的天启者来到了西米米亚，即使你想要看到的战斗发生了，可你依然相信巫王不可战胜，难道不是吗？

当你发现巫王已经完成四段觉醒，从那时候你放弃了单独复仇的想法，所以你想让整个深渊都加入到你的复仇之战中，你的初衷就是这样，而不单单是为了所谓的正义，所谓的光明。承认吧，年轻人，人性如此，你我都逃避不过。”说完，他再次把视线投到窗外，然后发现天上的玄霜巨龙已经被狼王幻影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