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雪中的晨曦（1 / 2）

时间过了许久，天空的雪都停了。

破碎的天空上，云朵分裂成鱼鳞状，细微的夹缝里有丝丝缕缕的光透下来，很美，就像是天使撒下恩惠的救赎。

灵神源者与幻妖王一战终落下了帷幕，结局不出意外是灵神源者败了。好在双方都没有下死手，彼此受的伤也只是轻伤，幻妖王也并没有为难赤垣和白里里，它选择放过了两人。

幻妖王先一步离开去寻找族中长老，临行前，王表示白里里说的要求它会再斟酌一番。

如此，一战之后，白里里和赤垣虽然未胜，但也算有一些进展和收获。

毕竟幻妖王之所以会这样说，绝非偶然的心血来潮。

俗话说有因必有果。

王会考虑到白里里，完全是因为这个女孩的善心。抛开赤垣也是它的子民不说，白里里先前硬闯幻妖族的时候，对幻妖一族其实是抱着和善态度的。灵神源阴源的能力是封灵，只要将生物体内的能量封禁掉，就能让幻妖族的战士失去战斗力。

她一路来到幻妖王的王座之处，能封灵就不动手，没有造成任何杀戮。这个心地善良的小女生，她从未想过要伤害异族。

幻妖王渴望与神源者一战是一回事，但既然白发小女生给予了它们这一族足够的尊重，幻妖王也会尊重对方。

和人类联手其实也不差，人类已知有两尊神源者，更有各种隐藏的地球原生生灵，实力不容小觑，再加上幻妖王和灵神源者，人类对上异族联盟大军未必会输。只是联手这种事情关系到一族存亡，不能仅凭借一念之差就草率决定，还需要仔细探讨利弊才行。

……

幻妖王离去了，宽阔的战场盆地中，只剩下一男一女坐在一块巨石上，互相倚靠着。

青色的能量凝成一个护罩包裹着她俩，神源之力互补，为他们治愈身上的伤并恢复他们的体力。

白里里偷偷瞄了一眼赤垣，她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赤垣，你没事吧？”

都说时光会磨平伤口，经历了一战后小女生的气也消了，现在的她，更多的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当然，心里隐隐约约还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我没事。”赤垣点头道。

青色的能量在他和白里里的身上舞动，像一株株欢快的小火苗，一上一下，一左一右，随着两人的能量纯度不断提升，小火苗时不时连在一起，如一张薄纱那样盖在两人的身上。

在这样的环境下，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一个内心傲娇，不知道怎么开口，一个则是表面害羞，不好意思开口。

“赤垣呀，你觉得幻妖王会答应我们的请求吗？”片刻后，白里里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话题，她又开口问道。

“不清楚。”赤垣摇了摇头，“但几率应该不大。”

说到这里，他轻叹了一声。

“我们这一族太弱小了，其他的异族太过强大，我们要想生存，只想躲藏起来，避开那些强大的异族，或者随波逐流，在它们的脚下苟延残喘。”

赤垣说的话是事实，自从各大异族陆续来到地球，幻妖一族收敛了许多，目前已经淡出人类视线好久了。

“就不能不让幻妖一族加入联军吗？”白里里不解问道，“我已经不想看到我的种族和你的种族厮杀了。”

“我没有办法。”赤垣说道，“除非我能打得过幻妖王，可是我打不过他。”

虽然赤垣的语气还算平静，但白里里知道，好胜心极强的他，说出这番话语时，心中该是怎样的难以接受。

“那……如果幻妖王执意要你和人类一战呢，你会为了我，不去伤害人类吗？”白发小女生停顿了一下，再问道。

“我是失败的战士，我只能听从王的指令。”赤垣闭上眼，说道。

本来，听从命令就该是他的天职。但为了白里里，赤垣已经用神源者的身份去族中夺取话语权了，可结果是，他现在成为了一个失败者，连最后的自尊都被幻妖王斩碎了。说实话，作为失败者，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违背王的命令？那是只有成功者才有本事去做的行为，而他只是一个败者罢了。

“我……”白里里听到赤垣的话语，欲言又止。

她心中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期待的，期待着身旁的这个男子会说话她想要听到的话语。

都说甜言蜜语是蛊惑人心的毒药，可偏偏谁都想听到罂粟花般的话语，即使可能会是谎言，人们至少也能用谎言来欺骗自己，让自己好受一点。

白里里低下了头，心情失落的她没有再说什么。

身旁小女生的一举一动都在赤垣眼里，赤垣还是于心不忍，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抿着嘴，话语酝酿在唇边。

就在白里里快要绷不住的时候……

一个犹豫了很久的声音，意外地打破了黑夜般的思绪，那声音，温软如玉。

“好了好了。”赤垣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白发小女生，用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帮你就是了，我不会参与战争，也不会与人类为敌。”

“真的？”

她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真的。”

“你发誓，永远。”

“我发誓，永远……我说，你们人类的女生怎么就那么喜欢虚无缥缈的东西。”赤垣有气无力地回道。

“你管我……”

……

听到了想听的内容，白里里转悲为笑，她笑得很开心，自动过滤了后半句的内容，脸上荡漾着由衷的笑容。

赤垣不小心看到了她的笑容，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应，赶紧转移了视线，扭过头去。

“可是，幻妖一族已经接受了异族联盟的邀请……”

“没事的。”

“我说出的话我一定会做到。”赤垣说出此语，坚毅的眼神里透着他的决心，“即使幻妖王接受了邀请，我也会尽力去说服它。”

“我不会让我的种族被异族联军用来当炮灰。”这个异族男子缓缓地说道。

“可要是幻妖王不愿意……”

“我是幻妖一族唯一的神源者，就算幻妖王无视我，只要说明利害关系族中长老也会考虑一下我的话语，说服不了王，我就想方设法说服族中长老。”

“再如果……”

“……实在不行，我就威胁它们，让它们失去一位神源者。”

赤垣说的话，越来越像小孩子气一样。

但他说的话并非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