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结婚（2 / 2）

就如同故乡的月亮挂在天边

静悄悄

静悄悄

照在心头

在得知榴莲的故事不久，夏莲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独自一人呆在家里一口气读完了两部小说，分别是《悲惨世界》和《百年孤独》，现在，他再一次孤独了。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不能这样无限期地一直孤独下去。他总不能这样待在家了，他得工作。

还有成家立业。找工作，这是第一件事，接着是第二件事，找女朋友。第一件事很顺利。第二件事却很糟糕。他失恋了。

对了，以前说过，夏莲在大学时候家里曾给他介绍过一个女朋友，但他使得人家失恋了。这回轮到他失恋了。

说实话，第一件事其实也是很不和他的胃口。这是一个政府部门坐办公室的工作。夏莲的理想职业是做一名警察，像大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或赫尔克里.波洛那样，东奔西走，伸张正义，最讨厌儍呆在一地儿死盯了。所以他很羡慕刘兵。但没办法，糊口为生，只好将就了。而且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年轻气盛、异想天开的天真想法而已。但第二件事似乎将就不得。

失恋的滋味并不比孤独好受，痛苦之余，鬼使神差一般，他重新翻出那本厚厚的《德.罗西日记》，发现后面还有不少的空白页，从此以后，便又拾起了大学时候的习惯，在上面开始续写起他的日记来。

下面是夏莲在这本厚厚的笔记本上记载的故事。

那是一个初春的夜晚,风还夹着寒意,星星也闪着冰冷的光。路灯光也是冷冷的兰色。铁青的柏油路上。一双幽暗的影子若即若离。夏齐决定和我分手了。

灯光阑珊，冷风依旧，街口有家咖啡屋，忽明忽暗的霓虹灯闪烁着，透过忧郁的诱惑。

我笨拙地推开那间咖啡屋的茶色玻璃门，一股郁闷的热气夹杂着忧伤的音乐迎面扑来。我要了一瓶杜松子酒，一种产于英国的烈性酒，气味芬芳诱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燃起一支红摩尔，细细品味孤独的味道。仿佛夏齐又坐在了对面，她笑的时候，烛光里摇曳着一支凄凉幽婉的曲子，她说那很浪漫。

摇晃酒杯，一饮而尽，苦涩的滋味热辣辣地在我喉咙里一阵涌动......我再点燃一支烟，其实我并不吸烟的，但这次不同。还是那首乐曲飘荡在淡淡的烟雾里，浪漫更添几分忧郁，无名的寂寞铺天盖地地向四周弥漫，吞噬一切，摇曳的烛光毫无抗拒之力。

我们分手的原因很别致，原谅我用这样的词。她的奶奶说：鸡狗不到头。

我们的相识也很简单，两人原是初中同学，经人一介绍，那姑娘似乎对我有印像，但我全然忘却了。我对于一见钟情并没有过深的体验。然而，这一次我认为自己一下子就坠入情网了。

第二天，我照常来上班，依旧是老样子。

接着便就又有人来提亲，我对此全无兴致。只是每日里同所剩不多的小时候的邻家好友王利疯了似的打乒乓球，下象棋，看足球。或是和高胜阔谈什么佛家仙道，气功修行及关于另外空间里玄奥的东西。这两位朋友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但我却不可思议的和他们都合得来。

方岩穿着一件黄色的西式风衣，很帅气。我这样想。我总觉得我们两人的脾气性格多少有点相投。都是那种弱弱的敏感又带点神经质的感觉。不过，不知在什么地方，我们两个又好像有些东西截然不同，甚至互相抵触。是什么呢？说不清楚。至少，我们的家庭背景有很大的不同，方岩应当是靠自己的努力从山村里打拼来的乡下娃子。从村里到城里，他的所经历的磨练要比我多得多。我呢？自小从城里长大，小县城虽然不大，但由于父母的呵护有加，自己就如同温室里的草，打小满脑子都是见惯了郭靖、黄蓉那种江湖侠义，或是陈真、霍元甲那种武侠豪情，或是齐秦，王杰那些浪漫与激情，甚至于黑名单上的人、佐罗、杜秋、真优美等等一干异国风韵等等等等。工作也是在父母的一手安排下走过来的。不需要打拼，只需要听话。在很多人眼里我仍然是一个涉世不深，近乎单纯的“二赖儿”。

另外，方岩很上进，很努力，很快在事业上有所成就。

而我依旧是和自已的梦想作伴，对于领导的态度是敬而远之。庆幸的是在父母看来，对于我将来能否升官发财并未抱侈望，他们担心的倒是生怕我不知何时发起神经来而做出令人始料不及的某些举动来。比如大学里与女朋友说分手就分手的事。知我者父母也。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目前，唯一使得他们着急的事情还是：得快快给我找一个对像。他们始终认为这是一个更为迫切，也是一个更为困难的事儿。不快点解决，时间段已过，这儿子若依着自个的脾气，这一生便极有终其一生独自一人的危险。

于是，很快父母便不惜“降低”一切可以降低之条件为我着手物色新的女朋友了。很快地经人介绍，我便和韩香认识了。

灯光阑珊，冷风依旧，还是街口的那间咖啡屋，忽明忽暗的霓虹灯依旧如老样子闪烁，依旧透出忧郁的诱惑。韩香后来这样对我说，你当时笑起来总是不好意思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老实、很舒服。我从那时起，我有时开始认认真真地照着镜子看自己笑起来是啥模样，很厚实的嘴唇，笑起来会露出两个小小的虎牙来。自我感觉还好，不算太讨厌。而我觉得这女孩子不知什么地方有点像刘嘉玲。虽然没有心动触电般的感觉，但至少印象也不坏。

令我始料不及的是，父亲以非常快的动作为我们办理了结婚证（那时候如果有老熟人，办理自己孩子的结婚证还是很容易的）。我们对这一举动反映很被动，既没有表示强烈的反对，也未表达出多么的欢天喜地。但至少，那位据说异常严厉和挑剔的老岳父大人对于眼前的乘龙快婿还是很满意的，见第一面时就笑着说：现在像这样的年青人真得很少见。但我始终未曾搞清楚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总觉地这话中有话，不知是夸奖还是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