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畔》第六十章（2 / 2）

“你还是把他扔了吧！我可以退一半钱给你，我也不想要这神经病！”“你自己都不想要的神经病你他妈还卖给别人！？”“这不刚入行嘛，我又不是专业贩卖人口的……对了，黑都市有一家，女的不能生育，想买个女儿来，你看你能不能到处问问有货没？”“黑都市？想买女儿？黑都市？他妈的黑都市？”“谁告诉你黑都市里的人都遵纪守法啦！？也有个别动歪心思的好不好！？”“好吧！他们有什么要求？只要求是个女孩？”破烂乞丐笑：“那肯定有要求！黑都市的人家，那个个都是高要求！”“你倒是说，什么条件？”“2到3岁的小女孩，要求必须有日耳曼血统，长得必须漂亮、最好也性格乖巧！”“尼玛这么高的要求！？”“人家出了三十枚金币。”“三十！？三十枚金币！？”

临时警局内，小武警将所有文件铺在桌上，紧紧握拳道：“今天早上果然在西南方向发现了重要的线索——我们此次行动，争取在中午之前就取得受害人确切方位！全员换上常服！立即行动！”“是！”一群武警领命出发，局长抽着烟冷笑几声，百般无奈叹气。

火轮，小拐子彻底发火了，一拍桌子吼：“我不想跟艾伦呆尔一组！”艾伦道尔也起身吼：“老子还不想跟你一组呢！”巴斯弥尔在一旁嘀咕：“其实我也不太想跟红发一组……”

“她的名字，是不是叫小葵？”“你怎么知道？”“我猜的。”“你还能把人名字给猜出来！？你也是够神！”叇清轻笑道：“黑葵夫人的女儿，名字应该就是小葵了。”

“机械部，穆易同，归位！”“兵卫部，极乐川，归位！”“医化部，龙影，归位！”“机械部，贺兰攻，归位！”……

独木船酒吧，服务生收拾好店面，整理好行李，回过身来对众人道：“接下来，要辛苦你们照看这家酒吧了。”众人抬头望着服务生，撇眉不舍道：“师兄放心！我们一定会照看好酒吧的——师兄……这次的事情……有多严重啊？”服务生轻轻抚摸着师弟师妹的头发，深沉道：“很严重、很严重。不要怕，师兄一定会回来的。”“师兄！一定要小心！”服务生温柔点点头，拎起行李装备，转身离开，马甲肩上的黑S图纹在阳光下庄严而不失温柔。

“兵卫部，阿陵尔，归位；重复：兵卫部，阿陵尔，归位！”“机械部，法葵，确认收到——黑葵军部最高统帅，兵卫部阿陵尔，归位；重复：黑葵军部最高统帅，兵卫部阿陵尔，归位！”

中午，所有出战人员集合完毕，各自收拾装备准备出发，法葵一路脸色铁黑，径直找去，在走廊里迎面遇上了叇清，法葵面如铁色站在原地堵路，叇清往旁侧身，法葵伸手按在走廊墙上，拦在叇清面前。

“法葵！法葵你干什么？”阿陵尔一路追过来：“法葵！你干什么？！”

叇清抬眼望着法葵：“让我过去。”法葵扬眉：“不让。”

阿陵尔刚想走上来，法葵冷冷举起手中的麻醉枪对准阿陵尔：“不关你的事。”阿陵尔抬起手臂启动护盾：“法葵你冷静一点……”

“想干什么？”

法葵拽着叇清，狠狠往墙上一推，冷脸嘲问：“弟弟，你几岁？”叇清沉眉望着面前的法葵，淡漠：“十六。”法葵暴怒一肘击砸在叇清脸上：“你再说谎试试看！？”阿陵尔冲过来挡住法葵：“你干什么！？你放开他！”叇清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法葵又是一脚踹在叇清小腹，阿陵尔也怒着一护盾将法葵撞出去：“你发什么疯！？住手！”

“我十六岁、黑葵夫人三十二岁，你才十四岁！”法葵暴怒吼：“你个小白脸你算什么玩意儿！？就你也配得上黑葵夫人！？”阿陵尔拦在叇清身前：“法葵！你吃错药了！？”

叇清捂着小腹靠着墙站起身来，一双棕蓝色的瞳孔盯紧了法葵，阿陵尔回头拽叇清起身：“叇清！你别理他！他今天有点不正常！”

“你小子，不就是看上黑葵夫人有钱有权了吗？”“我没有！”“呦，说话啦？我还以为你不敢说话了呢！我告诉你……”法葵一把推开阿陵尔走过来逼近叇清：“弟弟，黑葵夫人的儿子比你还大两岁呢，你也就长得还不错，给黑葵夫人消遣消遣还行，懂我意思不？嗯？听见没？弟弟？嗯？”“你别碰我……”“碰你怎么了？”“别碰我！”“我碰你怎么了！？”“你别碰我！”“我就碰你了怎么了！？”

黑葵夫人坐在电脑桌前哭红了眼睛，陈逸和小铃铛安慰道：“夫人别哭了，我们一定能找到小葵的！”黑葵夫人嚎啕大哭：“我不是个好妈妈！我的小葵现在一定在找妈妈呢！小葵啊——”“夫人不要自责……对了！法葵和阿陵尔都到了！”“法葵？”

黑葵夫人捏着手绢跟在陈逸身后：“法葵在哪儿呢？”“夫人，您走前面啊。”“不……不要……”“嗯？”“你走前面——快带我去看看法葵！”

法葵、阿陵尔、叇清三人沉默不语各自检查装备，黑葵夫人远远躲在陈逸身后捏着手绢：“法葵长大了……咦……法葵脸上怎么了？”叇清抬头见到躲在远处的黑葵夫人，沉默不语。阿陵尔也看到了黑葵夫人，起身招手喊：“夫人？”

黑葵夫人慌乱捏着手绢，拽着陈逸走进来：“嗯……你们都来啦……”法葵抬眼见黑葵夫人慌乱的样子，心里难受，也没说话。黑葵夫人怯怯走过去，望着法葵脸上身上的青紫伤痕：“法葵……你……你怎么受伤了？”法葵愣了愣，冷冷道：“叇清打的。”陈逸疑惑：“叇清，你打他干什么啊？”叇清直接冷脸拎起装备出去了，众人面面相觑。

“贫民窟1区没找到小葵的消息。”“我这边贫民窟2区也没找到呢……”祖义田和吴奇通信：“一会儿我去3区找、你去4区找！”“好嘞，我先给叇清反馈一下消息，你先去。”“嗯。”

黑都市警方的搜捕行动是人贩子根本没考虑到的，若非要问为什么黑都市警方会出动搜捕，有一个可能性——人贩子抓了黑都市的人。

破烂乞丐这天来到窝点，却看见多了几个陌生人，破烂乞丐走进屋内：“呦，就你这破地方还有其他客人？”

几人指着奥斯羽问：“他也是黑都市的贵族吧？”“没他的事！他们提到的人跟他没关系！”破烂乞丐疑惑：“怎么了？出事了？”几人幽幽望着破烂乞丐：“是啊，你说奇不奇怪，整个自由区都在提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啊，我知道，黑都市有一户人家出了天价要买一个女儿回去养。”那个人贩子冷不丁来一句：“那个神经病死了。”破烂乞丐大惊！拼命掩饰慌乱道：“不会吧？好端端怎么会死！？是你们打死的还差不多！”“怎么，你心疼他？这么慌？”众人说话间，突然见到那神经病小孩晃晃悠悠地从大门口进来，随手将今天的工钱银币给丢进钱箱子里，众人尴尬……小孩也有点懵，一头雾水地望着众人……

“唉唉？什么意思啊？你们刚刚是在试探我？”破烂乞丐瞬间就怒了：“好好地跟我说什么他死了？试探我？”

几个人贩子互相看一眼，瞬间就从桌下抽起了砍刀逼近破烂乞丐：“不试探了，还是直接办了你比较保险。”“什么！？”

段飞一声呼救，飒凛风驰电掣从里屋杀出！十秒不到，持刀众人全部倒地！

奥斯羽惊呆了！只见那个破烂乞丐直起了身子，年轻的嗓音完全就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而那个脏兮兮的神经病小孩，击打擒拿一气呵成，两人都擦了擦脸上的污渍，露出了年轻而健康的面庞。

“把他们，先送到警局去吧！”段飞帮忙清理场面：“你先走，我还有事没做完。”飒凛抬头疑惑，段飞沉着脸道：“我跟这些人还有一笔账没有算清。”倒在地上的一人问：“什……什么账？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警察吗？”段飞冷笑：“跟你们有仇的，岂止是警察啊。”

段飞，男，出生后被丢弃，百家辗转抚养直到2岁那年被自由区猎户捡回家，从此便被猎户出售出租、百般压榨虐打，8岁那年实在不忍毒打虐待，拼死逃出家门。

“要不是那猎户的妻子——我姨……要不是我姨当时心善待我，我他妈的早就被折磨死了……”

段飞望着里屋的几个惊恐的少年，往日的记忆涌上心头……段飞冲里屋说道：“逃跑的机会来了，你们还不走吗？”长期被奴役的瘦弱少年已经麻木失常，他们都缩在窝铺里，胆怯地望着外面。

“路已经替你们开了，能不能走过来随你们便。”段飞转身离开，低脸微微颤抖——善恶本就在一念之间，天使一念之恶能翻山、恶魔一念之善能倒海，爱与恨岁岁不散、仇与敌年年不休，哪怕是自由区与火轮的立场抉择，对他来说：一边是朝夕相处的伙伴、一边是救自己性命于危难的恩人，若要问他手中带血的刀刃指向的是谁，他答：是人贩子……

拐卖、杀害、虐待、奴役、夺人所爱、囚为性奴、剖取器官、活体实验……

“大不了拿一辈子来跟你们玩儿命……”段飞眼中热泪终于涌出，重新将泥污抹上自己的脸颊：“你们把人往死里折磨是吧……好……老子把这一辈子都搭上……跟你们玩儿命……”

夜晚的黑街灯火阑珊，黑压压一群人潜行在黑夜，李湛清阴沉着脸步步走来，墙角下跪了一排五六个人，看守者见李湛清过来，抬头：“Boss！只要是沾了那事儿的，都被我们抓来了！”李湛清点点头，狠沉着眉走来，五六个人被反绑着手，低着头跪在墙角。

李湛清望着眼前人：“一个个说，自己干了什么。”

黑作坊卖奴隶、红灯区卖女人、杀人取器官、介绍买卖儿童……

“我他妈临走时不是告诉你们不要欺负女人和孩子吗！？”李湛清猛然红着眼一声爆吼！手中枪立即上了膛！枪声伴随着鲜血脑浆溅在墙上……李湛清死死咬着嘴唇，眼泪顺着脸往下淌：“我来晚了……我来晚了……他们这段时间……祸害了多少姑娘孩子……”众人自责劝道：“老大……我们也有错……您不在的这些时候，我们没管好他们……”

还剩一个罪名是帮助贩运儿童的混混，被枪声吓得倒在地上哆嗦。

李湛清蹲下来，眼圈通红，眼中含着泪，用枪托抬起那人的脸，轻轻沙哑着问道：“喂，你运送那些孩子的时候，看着他们的眼神，你心里难受吗？”那小混混心一横、壮着胆子大吼大叫：“你别以为你自己了不起！你不也想过欺负女人吗！？”李湛清暴吼一拳打过去：“我他妈愿意一辈子养着她一辈子保护她！你呢！？你他妈在干什么！？那些小孩子他们会被带到哪儿去啊！？”那小混混被打得倒在地上流着鼻血，哭喊道：“你不就是个黑街的老大吗！？耍什么威风！？你再大的本事也就能在黑街耍威风！等出了黑街！遇到火轮！看你还怎么威风！”李湛清愣了愣，转而即笑着起了身，拎起那小混混的衣领：“呦，你个混黑街的，怎么还提起隔壁火轮来了？你是想跳槽吗？”小混混也愣了，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一时嘴快暴露了什么……李湛清一肘击打晕小混混，交付给身边一人：“看好他，到时候试试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好的老大！”

李湛清收起枪来，取出领口别着的通讯器：“嘿？叇清？”“我在。”“他们果然跟火轮有一腿。”“好的，知道了，辛苦你了。”“叇清，你在哪儿呢？”“我在警局。”“啊？你怎么跑警局去了？”“被……被抓了……”

手铐泛着冷冷的金属光，这质感跟粗锁链很不一样，用力挣扎的话，薄薄的金属硌着手腕还挺疼。

“你要不要那么悠闲？头一次见这么狼狈还这么淡定接电话的……”旁边几个人被拷在警车栏杆上，唯有叇清被拷在车顶扶手上。

叇清用下巴碰了碰挂断键，叹了口气，望着前面的小武警——自己本想是混入人贩子内部寻找小葵的，无奈，刚有点眉目，被这个小武警给端了。

到了临时警局，小武警打开车门，拆下栏杆、连栏杆带人贩子一起拖进了警局，留叇清在车内被吊在车顶扶手上。

“师父……”“怎么又抓回来这么多人！？”“车里还有一个，我看他还是个孩子，就没带进来。”“他还是个孩子？你不也是个孩子吗？带进来带进来！”

这伙人马，局长并不认识，所以还是先塞进牢房再说。

临时牢房的栅栏门像模像样，局长同样是挥挥手打发小武警出去，局长亲自来审问犯罪嫌疑人——警力实在太过缺乏，很多本应分工给不同警署的工作都由这里的人来负责。

牢房中，众人唉声叹气：“这小武警……年纪不大，怎么那么虎呢？”“年轻人嘛，猛啊！年轻气盛！”“我说你！你啊！你也是年轻人，你怎么就干不过那个小武警呢！？白长那么高个儿了！？”叇清淡漠回应：“他手上有枪。”众人叹气：“倒霉！这怎么办吧！？”叇清手中握紧栏杆，暗暗用力晃了晃，远远退开，一沉眉往前撞去！只听惊天动地地哐啷一声！门栏被叇清给撞断了两三根！众人吓一跳！叇清从缺口处侧身冲了出去，众人也都纷纷跟着叇清往外冲！突然见小武警从走廊那头猛然出现！小武警举起左轮手枪：“不许动！”叇清愤愤哼一声，转身一脚将跟着自己冲出来的那几人给踢了回去，自己也默默走回牢房，一脸残念望着面前的小武警。

“妈的……你干什么啊……”“疼疼疼……”

叇清淡漠：“没看见吗？他手上有枪。”

小武警端着枪慢慢走近这群人，一头雾水——叇清见小武警一脸懵逼不知所措，干脆动手拽住几根断掉的铁栏，用力掰直了修回来，修完后继续阴沉着脸望着牢门外的小武警。

“你……你在干什么？”小武警整个人都懵了。

刚刚好局长过来招呼：“带到审讯室来！”“是！”小武警掏出钥匙打开牢门，总感觉在场的人都有些傻乎乎的……

小武警将众人推进审讯室，将审讯室的门关上后守在门外，叇清警惕望着局长的一举一动，没料局长笑眯眯地递来了几支烟：“嘿伙计们，抽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