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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固，王天风紧盯着陆非凡的眼睛：“你难道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我不明白？”陆非凡不服气的说道。
王天风冷笑道：“香港刺杀行动，你是立了功，可你立军功前提是‘万马齐喑’！有多少人替你担着死亡的风险，替你铺路，替你打探，替你掩护，替你善后，替你遮风挡雨，甚至替你永远消失。这是一次经过精密策划的刺杀行动，也是一次‘被注定’要成功的行动。原本一个训练有素的狙击手就能完胜。可是他为了不暴露目标，毅然决然的选择牺牲自己......”
陆非凡训得难受，不服气的打断道：“你可别吹牛逼了。你们自己做的备用方案不行，如果不是我替你们出手。结果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你那是踩着无数兄弟的肩膀，投机取巧，换来的结果。有什么值得你骄傲的。不知感恩回报也就罢了，还在这里一味沾沾自喜。居然敢公然违抗军令！你有几颗脑袋？”王天风拍着桌子，怒视着陆非凡。
现场情形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于曼丽主动出来，承认错误道：“是我的错。我看见了人渣养父，情绪失控。所以才......”
“所以呢？所以你要杀他，不惜阵前抗命？这刚免了你的死罪，你又要往黄泉道上去了，是吗？”
陆非凡拦下于曼丽的话语，说道：“王天风，你特么的没完了是吧！之前的事情，咱们可是有交易过的。你现在又旧事重提，什么意思？反悔吗？”
“还说你不冲动。我只是训斥于曼丽几句，你就受不了。长官训斥下级，有什么不对吗？就你这样的性格，怎么能领导上海小组.......”
“王天风，你终于穷图匕现了啊。不就是不想让我掌权吗，费那多心思干嘛？直说不就完了。”陆非凡面露不屑。
陆非凡说的没错，王天风就是过来替明台争权夺利的。
在王天风心里，陆非凡头脑有，能力也有，可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他两不对付。
如果死间计划，把陆非凡算进去，王天风敢肯定。只要他露出一点“叛逃”的苗头，陆非凡就能通过当场抓了他。甚至毙了他都有可能。
他，王天风不怕死。他怕死的没有价值。
所以通过明台的口，知道香港发生的事情以后。他一直压着没有处罚于曼丽，就是为了这一刻。
当然，陆非凡性格冲动，也是他不看好的原因之一。
王天风不知道的是，碍于电视剧的形象，陆非凡一直忌惮他。就怕他那天像对明台一样给他挖坑。所以这才有了对抗情绪。就是为了给王天风留下一个性格冲动的印象。
“我带来了一个人，你们见一见！”王天风没有回答陆非凡的问题，反而又打开一个暗门。
一个身穿破棉袄、头戴礼帽的男人背对着他们站了出来。
于曼丽的脸霎时扭曲起来，陆非凡站在她身边，清晰地看到她最为恐怖、狰狞的神态。
她气息不均、凶相毕露。
她看清了那人的面目，是一名外形与自己养父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而绝非是自己的养父。
“他是特训基地伪装大师的刘伯。”王天风边说着，边把手一挥，示意刘伯出去。
“于曼丽！你看你的脸！”王天风一声怒喝一声。“我时时刻刻都在警醒你，你是军统的一员，你是一把即将插入敌人心脏的利刃，你是优秀的特工，你叫于曼丽！可是，你骨子依然把自己当成那个叫做锦瑟女人！”
于曼丽紧咬着下唇，一语不发。
陆非凡想要护犊子，又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一个相似的背影，就足以让你乱了方寸，足以让你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一个背影，你就马上换了一副心肝！”王天风忽然失笑。他于这种暴怒情形下的一声笑，足以摧毁对手的心。王天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于曼丽小时候与养父的合影，泛黄的照片，穿破棉袍缩着肩的猥琐男人，刺激着于曼丽的感官神经，她再次咬住自己的双唇，握紧自己的双拳。“这张照片很难弄到，我托人从旧档案里保存下来的，好给你找一个能够刺激你回忆底线的背影。”王天风把那张照片狠狠地扔到了于曼丽脸上，犹如扔垃圾一般轻蔑无情。
王天风眉峰耸动，有讥讽，亦有悲悯：“你们知不知道，纤毫之差，判若陌路？一个身不知在何方的‘养父’，就能毁掉一局精心布置的好棋。我承认，你养父是造成你‘邪恶’的根源，也是直接制造了‘黑寡妇’血泪史的罪魁祸首！我不否认你的痛苦，你的痛苦几乎吞噬掉你所有美好的人生愿望。”
“这是复仇者的本能。毫无所思，气血所致。我现在想问的是……”
王天风目光锐利，厉声质问道：“你的本能到哪里去了？你敏锐的观察力到哪里去了？人家设好了圈套，你就老老实实往里钻。如果，我把一份秘密情交给你这种冲动、愚昧、无知的人，你告诉我，战场上要死多少人？”
王天风的话让陆非凡明白，有时候一味的包庇并不能起到应有的效果。或许反而会害了于曼丽。诚然，这一次王天风是在借刀杀人。可出于本心来讲，陆非凡还要感谢王天风帮于曼丽彻底走出阴影。
王天风顿了顿接着说道：“你痛苦，他就会产生同情、怜悯。你给了他错误的判断，就代表给他带来了生存的危险。你就恨不能杀尽害过你的所有的男人！你杀得尽吗？你杀得完吗？你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认识自己！”王天风指着陆非凡，对于曼丽说道：“这里是沦陷区，处处危机四伏，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那也是因为你的愚蠢直接造成的！”
于曼丽惊恐地跪在王天风脚下，哭起来：“是我该死，是我犯了军规，该死的是我，不是他！”
王天风拿出一把手枪放在小方桌上：“于曼丽，陆非凡，阵前违抗军令，该当死罪。不过鉴于你们立有大功。可以一人免死。”
王天风声音很冷，透着刺骨的寒意：“你们可以抽签以决生死。”
“嗖”的一声，于曼丽和陆非凡几乎同时扑向桌上的手枪。
在技能的加成下，陆非凡的速度比于曼丽快多了。
于曼丽苍白无力的瘫在地上：“陆非凡！不要啊陆非凡！”她的咽喉似乎被一口气堵住，吐不出来的悲苦、痛恨。
“曼丽，记住了，以后你只叫于曼丽！”陆非凡叮嘱道。“还有替我多杀几个鬼子！”说完便毅然决然地扣动扳机。
于曼丽凄厉声，盖过了扣响扳机瞬间的声音。尽管如此，房间里的人也清晰地听了“咔”的一声，枪机撞击滑轨终端的刺耳声，空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