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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前，刘协和少女并肩站着。
他感慨道：“我终于体会到开挂般的人生是怎样的了。”
“呵呵。”少女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不得不说，你赌博的样子还真挺帅的……”
她微顿半秒，轻轻取下戴着的面具，道：“的确，毕竟我能将自己的‘感知力’、‘视力’、‘听力’等全部共享给别人，让你在赌桌上如有神助……在这前三层当中，应该是无人可以发现端倪的。”
“哦？”刘协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再往下走几层，就有暴露的风险？”
叮咛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那是当然……”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走向电梯、摁了摁按钮。
她眯了眯眼，道：“这雀王观……可没那么简单，它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鱼龙混杂一万倍。”
“很危险么……”刘协在心里暗自思索道，“竟然连一个‘异常’都流露出了忌惮的神情，难不成，这家赌场背后也有‘异常’坐镇？”
事实上，他还真猜对了。
前文中，那位坐在雀王观第十八层的中年人……“赌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异常。
刘协随后跟了进去，将那张恶鬼面具取下，嫌弃地瞥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诶，我说……那一千万你打算如何处置？”
“在来之前我俩不是说好了么，你三我七。”少女淡淡地回答道。
几息后，电梯门开了，二人穿梭过第一层的歌舞厅，重新回到通往地表的暗道。
“我不想要三。”刘协沉默了半晌，摇摇头，十分诚恳地道。
少女闻言，不由得惊诧地回头望了他一眼，黑暗中，那湛蓝色的眸子熠熠生辉。
“那你想要几？”
“我不要钱。”
刘协顿了顿，面露迟疑，道：“我想报仇。”
“……报仇？”少女冷冷地反问道，她双手插兜，步伐不停，“我只听说过‘异常’会找那些疯子报仇，从没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屌丝敢找他们的茬儿。”
回到地面上时，已值黑夜，嗣城的街道远比海创冷清得多，二人拉下兜帽，像无影的幽灵潜行着。
刘协压低声音，无奈道：“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那天晚上你和我絮叨了一大堆……”少女略显消瘦的身形一顿，组织着措辞，不耐烦地道：“所谓的超a级人形异常……梦妖薛乔恩亲自找上了你，巴拉巴拉一大堆后走了，随后你被收容者协会的家伙发现，但又有一个自称机修师的男人牺牲救了你……”
这一连串听起来便令人疲惫的故事很迅速，近乎在几天之内便蛮不讲理地闯进刘协的生活里，让此时的他背井离乡，孤身在外。
刘协习惯性地舔舔嘴唇，吐出一口浊气，斟酌着道：“凡事都要讲一个为什么……为什么薛乔恩会找我，为什么机修师宁愿同归于尽也要救我！”
刘协的眉眼带上了一种深深的疲倦，此时此刻，他突然很想痛痛快快抽一根烟。
“凭你是个会写酸臭文字的香饽饽？”少女嘲弄道，“一个连‘异常’都不是的屌丝，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涉足那个世界？”
她似乎很喜欢激怒刘协，眯起那双湛蓝的眸子，冷漠地讽刺道：“你压根不知道‘收容者协会’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霸道的一个组织……他们可以在大街上肆意行动，压根不顾虑被普通人发现，因为他们拥有记忆消除技术……就算那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强行带走，他们只需几个小时就能让那条街的所有居民遗忘你的存在！”
刘协一怔，类似的话……他好像在哪听过。
对了……机修师说过，在普通人眼里，这个世界是安然无恙、毫无危险性的。
每个人都可能被借着“体检”的名义消除一次记忆，都可能毫无预兆地死在异常手下……消失在这个本应能留下一切痕迹的文明社会中。
他不由得心想，或许自己就是该轮到的那个人。
但刘协不愿意这么过早死去，就算真要死，他必须回敬给收容者协会很多拳头。
他恼火地想道，妈的，自己又不是活该严刑拷打的叛国贼，哪吃得消那么多记拳头！
少女幽幽道：“不过，说你一点奇怪的地方没有……也不尽然。”
两秒后，她偏过头，轻声细语道：“难道你没发现……仅仅一个星期，你身上的伤就好了一大半、像这样现在活蹦乱跳？”
“what……”刘协略显吃惊地拉长声调，紧接着，他狐疑道：“不对啊，那一个星期，我不是受你照顾的么……”
言外之意……我要是有什么问题，那都是你弄出来的。
闻言，少女一笑，理所当然地接到：“当然了，是我的问题，我肯定会负责……但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很遗憾的表示，不关我事。”
“喂喂……”一听对方这话，刘协冷汗都快留下来了，与方才在赌桌上的冷酷模样判若两人，慌乱道：“你不会和我说，我得了什么癌吧？”
“诶，你别急嘛～”少女冲他狡黠地笑了笑，“真要形容的话，我更愿意将你比喻成得了艾滋的可怜家伙……”
“我去！”刘协这会儿是真爆粗口了，望向少女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欲哭无泪，“那有多严重啊，能不能治啊？”
他絮叨道：“实在治不了的话还能活多长时间啊？还有妹子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鬼才愿意做你女朋友。”少女白了他一眼，立马摆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喝道。
为了防止刘协紧缠着那个话题不放，她也懒得再逗这货，当机立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相比于正常人……要少了很多抵抗力。”
刘协皱着眉头，虽然平时他有些小聪明，但在这种事情上，肯定是听不懂的，只能听别人说……
“假如，现实世界，是一缸一尘不染的纯净水……”少女再次转过头凝视着刘协，顿了顿，“那么，异常们就是一坨坨五颜六色的染料。”
“正常人，就等于这个缸子的瓷片，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被‘染料’所影响的，除非和某个异常接触了相当长时间……”
“但你，就是块特喜欢凑热闹的瓷片。”少女抓紧机会嘲讽道，随后，她用一种凝重的语气道：“……你不需要怎么样关照，就会逐渐被异常们所渲染上颜色。”
她伸了伸洁白无瑕的小手，轻轻地握紧，然后道：“简而言之，你正在汲取我的力量。”
少女湛蓝色的眸子仿佛要望穿刘协，杀气……如有实质般集结。
“所以，你该死。”
“我靠，冷静啊女侠，我哪知道这些啊！”刘协一惊，后背瞬间就冒出了冷汗，叫苦不迭地往后连退几步。
“骗你的，其实无所谓。”少女神色如常。
“你要是能自信吸干大海，那我今天就站这儿不动了，让你吸个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