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山村（二）（1 / 2）

苏醒藏在角落里偷窥，这是一座典型的靠着山的小村落，给苏醒带路的溪水自山上流下，经过山村的一侧。

几座靠着山的泥土房稀稀落落的散在周边，房子的下边是挖掘好的田地，田地的田埂次第往下排开，地中是青色的麦苗，正在随风飘荡。

田埂上是几个穿着开裆裤剃着光头的孩童在玩耍，土黄色房子里的门槛上坐着赤裸上身短头发，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吧塔着旱烟闲聊的赤脚男人们，有青年也有老汉。

屋顶上的烟囱里灰色的炊烟正在渺渺上升，苏醒未看到女人，大概都是在做饭。

苏醒又观察了一会儿，又听见屋子里穿出饭好了的呼喊声，门槛上聊天的男人们或是直接进屋或是去外面提溜着自家的小兔崽子回屋去了。

“男的剃短发啊，这地方又没看见电线杆子啥的，是近代？看样子是清朝以后了，但应该不是我那个时代，毕竟那个时候就算深山老林里只要有村子，不可能不通电。”

苏醒根据看到的信息进行提炼，“而且竟然还有青年人，应该是千禧年前。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出去看看。”

打定了主意的苏醒变成人身，穿着一身褴篓脏污的衣服，踩着自制的树皮鞋向人家走去。

小心的走在田埂上，走到了黄土屋的前面，走到这一侧的苏醒也是发现其实是有路的，直通向黄土屋，而路的另一头则是歪歪曲曲的消失在苏醒眼中了。

苏醒选择了看上去最大的一户人家，虽然门是开着的，但苏醒还是去敲了敲开在一旁的门。

“你好，主人在家吗？我是个过路的，打听打听点事。”

苏醒明知道里面有人，但处于礼貌还是试探着喊了一下。

“哪个啊？莫子事撒？”苏醒听见里面穿出说话声，一个赤着上身的老汉接着从里面走出来，看着苏醒一阵打量。

“你哪个哦？哪里来的啊，后生。”老汉打量了一下苏醒，看苏醒虽然穿着可怜，但皮肤白皙，长得又标正，关切开口问道，“你这一身是怎么搞的啊，是遭贼还是从山上滚下来了哦！”

“老伯啊，我是县里人，前几天和朋友一起去爬山，没想到迷路了，找了半天路，路没找到还从山上滚下去了，幸好找到了这里的人家，不然怕是小命都要丢了哦！”苏醒听着老汉的问话，感觉有点像老家的方言，于是用普通话回话道。

“哎呦，也是可怜嘛，这么倒霉，好歹是从山里出来喽，来来，后生仔，在老汉家里吃一顿，换个衣服，然后我去找人送你回去，到镇上坐马车回去快的很。”老汉听着苏醒的解释表示出同情，又招呼苏醒进门来吃饭，还热心的让苏醒换件衣服。

苏醒随老汉进入里间，桌子上是热气腾腾的饭菜，桌边坐着一个妇人，妇人背后是一个之前在田埂上玩耍的小孩子，躲在妇人背后探头好奇的看着苏醒。

苏醒对小孩子友善的笑了笑，又对那妇人问了个好。

“桂花，家里来客人了，你去烧锅热水，找件老大的衣服给这个后生穿上。”老汉吩咐起了自己的儿媳，又转头对苏醒道，“后生啊，你先吃饭，吃饱了洗个澡，换上我家老大的衣服，一会老汉我给你叫个人送你去镇上。”

“那就多谢老伯了，这年头还是好人多啊，可惜我身上东西都丢光了，等我回到家好好报答您！”

苏醒看着桌上的咸菜，青菜以及窝窝头，不见半点油腥，虽然没胃口，但也不想拂了老人好意，也担心之前的借口出错，拿起窝窝头大口的啃了起来。

“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这年头谁没个落难的时候，能帮把手肯定都会帮的，不然良心过不去嘛，来，后生别嫌弃，饿坏了吧，快吃吧。”

老汉摆了摆手示意苏醒别介意，又拿了碗筷摆在苏醒面前催促苏醒吃饭。

“唔，还不知道老伯您贵姓啊？”苏醒啃着窝窝头，往嘴里夹了块咸菜，和老汉聊了起来。

“嗨，什么贵不贵姓，老汉我姓李，大名李有根，这片地方就是李家村，都是姓李的，后生你叫我李老汉就行了。”

老汉拿起烟杆子抽起来旱烟，看着苏醒狼吞虎咽，一边吧嗒着嘴一边含笑和苏醒谈话。

“那咋成，我还是叫您李老伯吧，对了李老伯，我叫苏醒，您叫我啊醒，小醒，苏醒都成，我家里人都这样叫的。”

苏醒犹豫了一下，还是报上了自己的真名，毕竟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乘着闲聊，苏醒也开始套起了话来。

“现在外面有点乱啊，日子都不好过咯，对了老伯，今天什么日子啊，我得算算失踪有几天了。”

“是啊，到处都在打仗，也不知道都在打什么，不是有什么大总统了嘛，还有什么洋人来凑热闹，这日子啊，哎！还好我们这深山老林的，没啥可图的，希望能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吧，唉……”

李老汉的脸上出现了愁云，额头上的皱纹深了少许，谈话的兴致也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