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宿命（2 / 2）

“……就是［宿命］。”

巨狼右臂处爆闪着紫光，以一介帝王级的实力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威压。井志宇咆哮着对着塞西莉娅和时雨绮罗喷了一口冰息，处于威压中的塞西莉娅和时雨绮罗来不及躲闪，双脚被冻在了雪地上。巨狼没有进一步的对她们下杀手，而是咆哮着向远方奔去。

“西琳……”

巨狼奔驰着，也越发的接近西琳的位置。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从巴比伦塔的正上方，落下了一道攻击。

“这是什么……”感受到这一道火红的巨剑蕴含着无法形容的强大力量，联想着刚才见到的西琳害怕的神色，井志宇在情急之下，如同潜能激发。只见得红光一闪，井志宇巨大的身形，就已经消失在了这里。

此时，西琳的意识空间。

“往昔种种，尽付此剑……”

赤鸢形态的符华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的内心，已经下了决定。此时此刻，哪怕是以自身记忆为代价，符华也决定不惜燃烧羽渡尘，要在这里，阻止律者。

“那是……”西琳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面前，火红的赤鸢鸟直窜云霄，随即天空一片火红。然后，形成火红色巨大剑尖的赤鸢鸟，向着巴比伦塔，向着西琳，俯冲下来。

“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符华双目赤红，周围的“羽毛”带着她所有的记忆，不断的飘落着。

“……太虚剑神！”

“虚、虚张声势，”西琳已经面露惧色了，她连忙开启了虚数空间洞，将自己从这里转移，离开了巨剑落击范围。而符华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随即平淡的出声道：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这就是太虚剑气第五蕴——神蕴。”

“既无形体亦不需形体，此剑充盈空间，此剑即是空间。故而无处不在，无往不利。”

“律者啊，这一剑——”

西琳刚从虚数空间洞钻出来到了另一个地方，却发现太虚剑神依旧，来到了自己的眼前。这是个根本没办法躲掉的攻击！西琳的神色，布满了震惊和慌乱，她的额间和脸颊，也已经布满了冷汗。符华依旧古井无波，看着远处的西琳和已经来到西琳面前的太虚剑神，缓缓说道：

“——是无法阻挡的。”

“糟了！”眨眼就来到了面前的太虚剑神，首先击中了西琳身边的虚数屏障。西琳吃力地、拼命的阻挡着，但从接触到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了这道攻击到底蕴含了多么强大的力量，她无法阻挡。

西琳的虚数屏障，破碎了，并没有坚持几秒钟。

“……救我。”死亡扑面，西琳已经没有了那副河豚的样子，她不过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此刻的她，只有害怕。“贝拉……贝拉……救我……”西琳无力的呼喊着贝拉，慌乱无比，“我不要死，我不要……”

“吼——”

红光一闪，冰蓝色的巨狼阻挡在了西琳的身前，然后，他的皮肉，和太虚剑神，碰撞了。“……”看着眼前冰蓝色的巨狼，西琳劫后余生的喘息着，叫喊着：“阿、阿井……”

“嗷——”井志宇没有回应西琳，而是仰天长啸着。井志宇正面接住了太虚剑神，但同时，从接触到的那一刻起，井志宇的身体，开始皮开肉绽。

爆发出的强光，照凉了整个西琳的意识空间，也屏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没用的。太虚剑神，无形无界。此剑能穿透任何有形屏障，直击意识深处——无法感知、无法认知的部分，又岂能是一只野兽能够阻挡的……”

“无法认知，因而无法抵抗，从内到外，彻底归为虚无。这一剑，理应穿透那只野兽，斩杀律者才是……但是，为何律者却还没消失？”

符华嘴角溢着血，她已经燃烧羽渡尘在西琳的意识空间里待了太久。记忆在慢慢破碎，太虚剑神亦在慢慢破碎。

“为什么……太虚剑神没能穿透这只野兽？它，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第二律者，是我时运不济，还是你命不该绝呢……”

现实，巴比伦塔。

“咳——”符华跪在地上，咳出数口鲜血。“师傅——”惊慌失措的程立雪想要扶起符华，却被符华一把推开。

“快逃——”符华虚弱的看着程立雪，说道，“我失败了，你们快逃——”

“师……”程立雪一时踌躇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我记不起来你的名字……但我隐约能感觉到，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你要活下去……”

符华闭上了眼睛，倒了下去。程立雪赶紧接住了符华，让她倒在自己的怀里。“没关系，师傅，”程立雪看向昏迷的符华，眼中尽是柔情，“这一次，就换我来保护你……”

“阿井！阿井！”从意识空间回归现实的西琳第一时间就摇晃着倒在旁边、身形已经缩小得和一般狼一样大的井志宇。皮开肉绽的冰蓝色狼睁开了眼睛，微微张嘴，流出一地的黑血。

“阿井，不要……”西琳抱起了井志宇，头埋在井志宇的毛发里，呜咽着。井志宇闭着眼，神情有些恍惚。

太虚剑神，本该是无形无意，无法阻挡，但井志宇偏偏就挡了下来。并且还是一瞬间从学园来到了西琳身边，然后再进入了西琳的意识，挡下了太虚剑神。现在井志宇的体型也不过比狗要大些，和一般的狼差不多。

“记忆……在消散……意识……在消失……”井志宇的记忆开始消散了，恐怕再过不久，就连西琳都会被他给遗忘。“一旦意识消失……我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应该……就只是一只遵循兽性的，普通野兽罢了。”看着不远处的符华、程立雪、奥托，井志宇的心里，也做了决定。

“在我彻底消散之前……西琳，”井志宇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目露凶光，“就让我最后，保护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