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哀歌（2 / 2）

泪水终究还是从大师眼中流淌而出，“当初的比比东已经死了。”

比比东笑了，笑的很灿烂，“是的，你说的对，当初的比比东已经死了。”

“早在她选择离开你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死了。”

“她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温柔善良，剩下的只是一颗黑暗复仇的心。”

“玉小刚，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为什么我当初会离开你。我想，这也是你一直想要知道的吧。咳咳。”

说到这里，比比东突然咳了起来，更多的紫黑色血沫从她口中呛出。

“你别说话了。”千雪焦急的说道。

比比东摇了摇头“不，我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我必须要告诉他。为这段不被世间祝福的感情画上个句号。”

“同时也是要告诉你。”

停顿了一下，她眉心代表着罗刹神袛的印记愈来愈淡

“当年，我和小刚彼此相爱。你看，他现在的面庞那样的僵硬，我知道是为什么，那是因为我离开了他之后他就再也不会笑了。”

“那一天，我还清晰的记得那一天夜晚，星光暗淡。老师突然来了。他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小刚，你知道的，老师是我最尊敬的人，他不但是武魂殿的教皇，同时也是他教导了我所有的知识。”

千仞雪的瞳孔一阵收缩，比比东说的，正是她的父亲啊！

“所以，我没有隐瞒，我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了他。”

“当时，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说，我是武魂殿不可一遇的不世天才，拥有着双生武魂，决不允许我和任何外面的男人发生感情。”

“更不能和你们蓝电霸王龙家族牵扯上任何关系。”

“要我放弃你，留着武魂殿。”

“我拒绝了。所以，我和他争吵起来，最后我说我宁愿不做这武魂殿的圣女。选择离开。”

“他眼神瞬间变得癫狂起来。一掌劈来......当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武魂殿的密室之中。”

“他，就坐在我身边。”

“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他说，哪怕是用最下贱的方法，也要将我留在武魂殿。”

“更可笑的是他还说，如果我继续选择不和你分开，他就会立刻杀了你！”

听着比比东的话，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他们能够深深的感觉到比比东话语中的那份悲哀。

“那时候，我第一想到的就是死。”

“但是，我不能死。我太了解他了，如果我死了，他一定会将怒火倾泻在你身上，他会杀了你。”

“我不得不做出绝情的样子去找你，告诉你，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有多聪明，多么有价值。”

“因为只有那样，我或许才能保护你。”

噗通一声，大师跌倒在地，“这不是真的，你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爱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就在这一切都将了结的时候，他却现自己错了。

这种感觉，让大师如何接受？

垂眸，比比东复杂的看着千仞雪，“我知道，你也恨我。”

“没错，你父亲虽然被唐昊重创，但是，终结他生命的却是我。”

“是我亲手杀了那个禽兽，玷污自己弟子的禽兽。”

“你恨我是应该的，我是你的杀父仇人，更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对的，直到刚才，你将我撞开的那一刻，我好像发现，自己错了。”

“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该将那份恨施加在你身上。”

“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一剑了。”

千仞雪的身体颤抖着，嘴唇也颤抖着，“不，不，不……”

比比东依旧在笑，尽管她已经泪流满面。

“我杀了那么多人害了那么多人。我死，或许已经足够值了。”

“我恨这个世界，所以我报复这个世界。我要毁了武魂殿，毁了这个世界，也毁了我自己。”

“比比东。”大师猛的扑上几步，来到比比东面前，一把想要抓住她那已经变得冰冷的手。

却被她躲过。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你早就已经杀了他，你为什么不将这一切告诉我。”

比比东轻轻的摇了摇头，她的目光由复杂突然变得极为坚定，“玉小刚，能够将这一切都告诉你，能够再一次看到你为我而流泪，我知足了。”

“我们这一生，都过的太苦太苦。答应我，彻底忘了我吧，好好跟柳二龙在一起.....”

随着“叮”的一声，眉心代表着罗刹神力的印记已然崩碎。

比比东傲人且逐渐透明的身躯开始脱离千仞雪的怀抱缓缓升起，千仞雪慌忙的想要抱紧。

可看到手毫无阻碍的穿过比比东的身体，呆在了原地.......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

她引颈而歌，犹如凤凰展翅，有凛然高贵的神气，明珠风华，有摄魂夺魄之姿，歌声轻漫，如泣如诉，如慕如怨。

消散的身体碎片化为光点，点缀着暗淡的，略显萧索的天空。

比比东，武魂殿教皇，武魂帝国创始人，第一任女皇殒于嘉陵关前。

......

“该死，还是没能赶上！”

看着远处屹立的嘉陵关，旋于高空的唐三，痛哭的玉小刚，泣不可抑的胡列娜与千仞雪还有在人们周围四散的紫色光点。翼小川无奈再一次催动了身后的武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