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狼烟四起（1 / 2）

一日的喧嚣欢庆在午夜时分落下帷幕。云舒给北枫和子晨送去两碗银耳汤后便回到寝殿，喜庆氛围早已被赤枫匆匆领兵出战的消息冲散一空。

晚宴后，海牙堡收到了骑兵营传来的消息，拓赤枫只在骑兵营提走了三千轻骑兵，余下的三千轻骑兵和三千重骑兵都留在了骑兵营。谁都明白，赤枫此次独自面对的，是枫族入主远江城以来的第一次大战，更是一场恶战。蛇奎城的守城兵力加上骑兵营驰援的这三千人，总兵力不过九千余，仅虎垣族此次出动人马的一半。拓轩和伯达眉头紧锁，却也深知赤枫此举并非轻狂之举。

茫茫翼地笼罩在厚重的夜色里，三股人马匆忙奔走。赤枫身后数千匹战马以隆隆之势，直奔蛇奎城；伯一宁酒意未消，在一众随从的护卫下，正策马赶往骑兵营；还有一队传令兵，自西向东，向着远江城疾驰而来。

海牙堡的议事厅里，拓轩和伯达并肩坐在石板案桌上，沉默不语。冲破黑暗的第一抹晨辉如期而至，一起降临在海牙堡的，还有丹青城的军报。于是，清晨仅有的安宁也被迅速抹去。

“报！尚瑜大将军杨渐四日前下令夺下了天柱城！而后亲率十万大军与西戎对阵凤凰岭！”

少顷，拓轩召来传令兵：“红色枫叶令！大将军伯一云坚守丹青城，不可出战！”

拓轩在与伯达短暂商议后，传出这一道命令。当下，南面虎垣族大军压境，西面尚瑜和西戎又兵戈相向，丹青城切不可轻举妄动，但有战火引向丹青城，凭海牙堡所辖骑兵营和各地散在驻军这区区万余人马，根本无法同时驰援两地，而这数城之地都将被推向深渊之侧。

“骑兵营总兵拓北枫听令！立刻返回骑兵营，降低训练强度，枕戈以待，随时拔营！”

“诺！”没有一个多余的字！大婚的拓北枫昨日里没有听到任何军情，这是拓轩特意吩咐的。今日得知时局的他，早早便一身戎装出现在议事厅中。

战争阴云瞬间笼罩着整个海牙堡。

不久，巴德父女收拾好行装，前来辞行：“拓老弟，近日来多有叨扰！尚瑜和西戎大动干戈，其中玄机不明，是幸是灾也未有定论，我这便启程赶回金威城，一窥究竟。还望拓老弟不忘你我之盟，随时策应。”

“巴兄莅临，是我拓轩和远江城的荣幸！此后，比与仁兄携手，以拒天下之敌。”

出了远江城，一依向着南方极目远眺，那将是入夜后星星坠落的方向。

丹青城内，斥候快马来报：“禀报大将军，凤凰岭一带战鼓隆隆，杀声震天！”

“今天的第十一条消息了！这第二轮交战似乎更为焦灼，一天过去大半，战局还未明朗。”伯一云在将军府的正厅里来回踱步，斥候的军报让他的步伐又加快了些，身后的沙盘地形图让一众副将挡的严严实实。从昨天开始，他已经不再盯着那个沙盘了，他已经盯了五年了，丹青城、天柱城、凤凰岭乃至金威城周遭的地形他都熟记于心。六天前他已经将军情呈报远江城，远江城的回复怕是还得要两天才能到。他几日没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贴身仆人战战兢兢地为他准备着蘸了冷水的毛巾。

“双方战局如何？两军的死伤情况又如何？”

“禀大将军，小的们无法接近战场，尚瑜和西戎的士兵遍布凤凰岭方圆数十里，乱作一团，互相厮杀，我们许多尝试接近战场的兄弟也没能幸免，或死或伤……！”

士兵怔怔跪着，那个往来的脚步改变了节奏，在慢慢向自己靠近，于是将头深深埋了下去，不料迎上了一张从下向上的脸：“你是说一点消息都没有探到？”

“有……有……”

“往西南方向的兄弟告诉我，天柱城城墙上都是尚瑜御前大将军杨渐的军旗，士兵轮岗的时间延长了一倍，近日还抬进了不少从凤凰岭方向的撤回来的伤兵！”

伯一云把脖子收了回来，将摊在地上的身子慢慢摆正。

“你们说，拿下天柱城需要多少人马？”

“将军，按这个情报来看，天柱城守备兵力估计不足五千，倘若我们出奇不意，以一万人马，配合云梯和攻城槌，不出一日便可拿下！”一云的副将罗光指着沙盘上的天柱城，振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