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治家（1 / 2）

风府大厅此刻灯火通明，全府上下都身列其中，饮酒，但并不作乐。

头席正中央的位子是空的，说空其实并不准确，那位子上分明摆着一幅画。说是一幅画像，其实也不太准确，确切的说是半幅画像。那半幅画像中画着一个十三四岁的俊朗少年，手持半柄长剑，而另外半截长剑却随这参差不齐的断裂处而归于风里了。

正位左侧坐着一位老妇，头发花白，脸上也满是皱纹，她正哭得稀里哗啦，边哭边骂：“我儿子要是还活着……我儿子要是还活着，他……他绝对不会允许你们那么欺负我！我儿啊！你怎么就狠心走的那么早啊！留下你娘我孤苦一人在这世上，净受人气呀！”哭到动情处，那更是石破天惊，山崩地裂了。

“娘……”坐在老妇旁边的黄衣少女伸出左手，想拉老妇的衣袖，却又不敢，只得悬在半空，尴尬不已。

席上诸人更是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旁是散乱一地的琴与铮，还有头破血流仍在磕头认罪的乐师。

“酒还喝不喝？不喝就撤席，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风战野抱着小风大踏步走进大厅，身后跟着拎着酒壶的风翼。

“弟！”黄衣女子一看到风战野，惊喜交加，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又瞥了一眼身旁的老妇，却终是缓缓坐下，“小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儿了？”

“看戏。”风战野学起了云亦欣，淡淡地说，“不过好像没家里这出热闹，我是不是……”话刚说到这里，那老妇猛地一个酒杯砸了过去，“你个败家子儿，你还敢回来？？！！”

风战野向左轻轻一闪，躲了过去。酒杯“咔嚓”一声摔在地上，化为了一片粉身碎骨。

“娘。”黄衣女子在一旁小声劝着，那老妇却浑然不理，兀自指着风战野骂个不休：“你个不孝子！！你大哥今天生日，你……你还敢出去看戏？！！你你……”一边骂一边拿着盘子掷向风战野。风战野倒不闪了，任曲盘子砸在自己身上，划开数条口子，血慢慢地往外渗。站在厅口的风翼拳头越攥越紧，黄云女子仍在不停的劝着，忽听“哇”的一声，却是风战野怀中的小风再也忍不住，吓得哭了出来，她一边哭着一边用小手摸着风战野被划开的口子，哭嚷着说到：“哥哥，你……你痛不痛？”

“乖，小风，”风战野温柔地抚摸着小风的长发，“哥不疼。”

“你……你……你带什么东西回府了？？”老妇站了起来，她的长发已然散乱，“是不是那个骚货肚里的贱种！！你敢带她回府？？好啊！！你你你……你是要气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