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徐默与徐月（1 / 2）

记忆的画卷翻动。

徐默的父母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离世了，被自己的爷爷收养，爷爷在他3岁时也离开了他，房子被爷爷的儿女们霸占，徐默被赶了出去。从此流浪汉聚居的桥洞下多了一个沉默的小男孩。

第3年的时候这里又来了位3岁的小孩，只不是这是位女孩，小女孩皮肤很精致，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穿着漂亮的连衣裙，怀里抱着个精致的瓷娃娃。

女孩瞪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这里穿着破烂的人们，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把她丢在了这里去。

听人说小女孩有先天性的哮喘，在检查出来后，她的母亲便把她遗弃在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桥洞里的人看着小女孩，纷纷议论着。

桥洞里的人没有善茬，很快有一批野小孩来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女孩的面前，抢走了她漂亮的小裙子和发卡，并把她的瓷娃娃丢在了泥地里。

徐默冷眼看着这一幕，他不是菩萨，除了爷爷从没有人救赎过他，爷爷去世了，他不想理睬任何人。

小女孩没有哭闹，抿着嘴去捡起沾了污泥的娃娃，默默地回到了角落。

那批野孩子看到了不远处的徐默，叫嚣着“看什么？嫌上次挨的揍不够多？需不需要哥几个再跟你玩玩。”旁边的人哈哈大笑着。

徐默瞥了眼他们，转头走了。

野孩子们看到徐默转身走了，却不打算放过他，其中一个猛然跑动起来，借着速度向徐默飞踹而去。

听到背后的声音，徐默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背部巨大的力量传递而来，徐默一个踉跄向前倒地，连带着翻滚了几圈。

野孩子们看着徐默狼狈的身影破口大笑，看着手上和膝盖被地板划开的伤口，徐默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叫，瞪着眼朝着他们飞扑了过去，扭打在一起。

愤怒的徐默找到了一开始踹自己的孩子，将他按倒在地，不顾背后的拳打脚踢，直接朝着他的右耳咬去。

“啊！”一声痛苦的嚎叫传来，被徐默压在身下的男孩用尽全力把徐默推了下去，右手按着耳朵，左手手指颤抖着指着徐默，嘴里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嚎叫，眼泪鼻涕混在一起从脸上滑落下来。

众人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看向徐默，只见徐默瘫坐在地上，嘴里半含着从男孩身上撕下来的半截耳朵，看到他们看向了自己，徐默冷笑一声，直接把耳朵含在了嘴里不断咀嚼着。

看着在咀嚼耳朵，对着自己发笑的徐默，男孩们崩不住了，强忍着肚子里的翻江倒海，发出一声声尖叫四散而逃。

抱着泥娃娃的小女孩目睹了一切，看着徐默一瘸一拐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徐默在桥洞这块区域的人眼里，一直是个奇怪的人，特立独行，不跟任何人说话，哪怕有人看他可怜给他吃的，他也是冷眼地摇头拒绝。

可是从某天起徐默的身后多了个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一身破旧的短衣短裤，怀里抱着个泥娃娃，她就跟在徐默五米之外，紧紧盯着徐默的一举一动，不靠近也不会远离。

徐默做什么，她也跟着学什么。

徐默翻着垃圾桶找吃的时，小女孩也会捏着鼻子，有模有样翻着垃圾，只不过由于身高不够还要垫着脚，一蹦一跳着翻找。

徐默打散工时，小女孩也想跟着，但被店长拒绝了，气嘟嘟的坐在店门口，双手撑着脸蛋，撅着嘴，低声不停重复碎念着，大抵是刚刚店长拒绝她的严词。

在徐默驱赶她时，小女孩没有讲话，只是默默低着头看着徐默的脚，等徐默脚动转身了再默默跟上。

看着徐默用一根木头再加线就吊了好大一条鱼，小女孩惊呆了。小跑着也想去找木头跟线，却又害怕徐默趁机跑了，只能三步一回头，一边寻找一边紧张的看着徐默。

找到了木头跟线，学着徐默拿线往河里一甩，却不小心连木头一起甩了出去，小女孩一急，想把木头捞回来，却不想自己连带着失重也掉入了河中。

徐默听到落水的声音，往小女孩的方向瞥了眼，又收回来了。

在不断挣扎拍打水面的小女孩慢慢冷静了下来，原来河水只到她的腰身而已。

小女孩从河里默默爬了上来，她放弃了，找了一个有太阳的地方坐着，一边晒着自己和衣服，一边看着徐默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