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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1章(2 / 2)

我开玩笑说:“小弟也是男人。”

王姐就笑,说:“你不会欺负我的。”

已经晚了,给王姐也搭了凳子,和她说:“将就着凑合一晚上吧,可以聊天,聊困了就睡了。”

和王姐没什么想法,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她是英子的嫂子,虽然没结婚,但就是那么认为的,再加上一直叫她王姐,把她当姐姐看待,她也像个姐姐似的照顾我,就没啥想法。

王姐说:“对你不害怕。刚开始见你的时候有点吓人,光着个头,面相还凶,像个逃犯似的。”

我还真没有仔细的看过自己。人就是这样,很多东西是自己的,自己却不怎么了解,都是别人告诉自己才知道的。比如长相,比如人品,比如自己的名字等等。而决定一个人的往往就是这些自己不知道别人却知道的东西。

我说:“是吗?还真不知道。”

王姐说:“是,你就像个逃犯似的,一开始觉得你不是好人,还叫英子不和你说话。”

我问:“我就那么不像个好人?”

王姐说:“一开始觉得是,但和你处时间长了发现你还挺好的,挺实在,就不觉着那么吓人了,主要是你长得吓人。”

我说:“是吗,我自己一点不知道。”

王姐问我:“为什么剃个光头?”

就告诉她之前装卸水泥的事。

王姐说:“真想摸摸你的光头。”

我说:“那还不容易,想什么时候摸就什么时候摸,也不收费。”

王姐就笑。

那天聊了很多,王姐问我:“准备找个什么样的媳妇。”

我说:不一定。

王姐说:“你找啥样媳妇还真不好猜,像英子那么粘你你都没感觉,代答不理的。”

我说:“不是没感觉,是英子不适合做媳妇,以后英子啥样谁都不知道,能管了她的男人不多,关于娶媳妇这事我不怎么上心,唯一的要求就是找个女的,生个儿子就行。”

王姐问:“为啥得生儿子,生女儿不行么。”

我说:“我家我有五个姐姐,我爸我妈为了要个儿子,到老了才有的我,一脉单传,我也得把我们家的香火延续下去,就得生个儿子。”

王姐说:“这个很难,谁能保证就一定生儿子呀。”

我说:“是呀,不能保证,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个时候很简单,没有太多的想法,自己穷,还没考虑娶媳妇的事。摆在面前首先要解决的是如何改变贫穷,如何挣到更多的钱,至于儿女私情,一切顺其自然。再说那个时候对成家立业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还不清晰。

对欲望,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欲望,有,但不是很强烈,主要是还没有碰到叫自己心动的人。

处对象找媳妇这事要讲缘分,俩人要是没缘分说啥都白扯。当时我二十一,这个岁数在农村别说处对象,家里条件好的都结婚了。像我家邻居,我俩从小玩到大的哥哥,他就是二十一结的婚,我出来的时候人家孩子都四岁了。都嫌乎咱家穷,没人给媳妇。在我们村我也是很出色的小伙子,能说会唠,还能干活,对母亲还孝顺,按理说应该好说媳妇,可是一提到我家都是摇头,无外乎就是太穷,还欠一屁股外债,没有谁家愿意把姑娘嫁给我,怕姑娘到我家以后挨累受穷。

怎么说呢,不能说人们太现实,人就是生活在现实之中的,不面对现实怎么行?我穷,那是我的现实,无可争议,我也承认我穷。但是我不承认会穷一辈子,我要用双手来改变贫穷,让我的家富裕起来,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过日子就这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穷。

卜志毅

母亲跟我说打小的时候有个算命的说我这辈子贵人多,一辈子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也是吃喝不愁衣食无忧。

我承认我命好,是有福的命。别的不说就说我有五个姐姐吧,这就是好命,姐姐对弟弟好那是实心实意的,一点不藏假。

我的五个姐姐对我都好,她们就是我的贵人。

在饭店打工的大都是农村出来的孩子,文化水平都不高,家里生活困难,穷困,孩子又多,在家没什么出路,就出来打工讨生活,给自己谋条出路。

我家那里是辽西地区,十年九旱,老百姓都是靠天吃饭,土里刨食。平整的土地没有多少,也就是所说的洼地,不多。大多是山地,山地土层薄,水土流失严重,种庄稼没有多少收成。我家我、五姐加上母亲三口人,一共十二亩地,一年下来从地里也收成不了多少,年年都是入不敷出。那时候农村还有“三角债”,在我们村我家欠的“三角债”最多。那时候农村有钱的叫“万元户”,我家也是,只不过是欠“三角债”的万元户。

每年一入冬村民组长就会挨家挨户的收“地流钱”,也就是地税钱,我家拿不出来,只好拿粮食抵,那也不够。

村组长就说:“过年把你家的地收回,不要种了。”

听到村组长说这话,我就气的不行,母亲倒是不太在意,说:“收回就收回吧。”

剩下什么也不说,等村组长走后我问母亲:“过年咱家没地种了,咋办?”

母亲就说:“啥没地种了,他就是说说,现在都是新社会了,还有不让老百姓种地的事?”母亲淡定的说:“他就是说说,咱家的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

我家困难村里是排名第一的,镇上也知道。之所以会穷,因为父亲年轻的时候就有病,参加不了劳动,也就是不能上生产队出工,不出工就没有工分,也就没有任何收入,再加上有病,治病需要钱,家里没有钱只能在生产队里借,生产队里没有就到公社里借,久而久之欠了不少债。母亲给我讲,那时候父亲在村里是挂了名的,叫“老病号”。再加上家里孩子多,都是女娃,没有男娃。没有男劳动力,姐姐们到生产队出工挣不了多少工分,每年下来还要欠生产队的,就更穷了。

小时候看过一个电影“许茂和他的女儿们”,演的和我家差不多,但是人家比我家好一些。父亲在我七岁的时候去世了,留下了母亲和六个孩子,日子就更加的困难了。

从家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远大理想——什么一定要混出个样来,或者是挣多少多少钱,没有那些想法。就是告诉自己得出去打工挣钱养家。至于娶媳妇,没想那么多。

王姐第二天告诉我她们老板又雇了一个女厨师,把那个男厨师打发走了,这样王姐每天睡觉也就安全了。那个年代小饭店对厨师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会炒菜就行。其实那时候进饭店吃饭的客人对饭菜要求也不高,做熟了有滋味就可以。那个时候是饭店做什么客人吃什么,现在不行了,是客人吃什么饭店就得做什么,客人都是美食家,对饭菜口味的要求与日俱增,从这方面来讲,这也是老百姓生活水平提高的一个表现。

在抻面馆里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日子很平静,一天天过着。但是想学厨师的念头一直在大脑里转着,刺激着我也困扰着我。

英子从老家回来了,回来后没有回熏肉大饼店上班,而是在五爱市场那里一家饭店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那是一家比较大的饭店,她准备叫王姐也过去,因为那家店也卖熏肉大饼。正好赶上王姐的老板李姐也不想做饭店了,觉得做饭店累,不如做她以前做的服装生意轻松,于是李姐就把饭店兑了出去,王姐和英子一起去了五爱市场那个饭店。

说实话,王姐和英子是我出来打工之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留给我的记忆也是最深刻的。

王姐和英子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五爱市场那个饭店的地址和电话号码。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有传呼机,传呼机很贵,那时候谁有个传呼机都是个小富豪了,得另眼相看。当然这是指打工的,不是指那些老板。我记得我有传呼机的时候,都是零零年的事了。

对王姐和英子有些不舍,看得出她们也是一样,但这是没办法的事,相逢是缘,分开也是缘,只要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还是会再见面的。

王姐和英子走了之后,我遇到了打工以来第一个贵人。

三姐有个河南老家的表弟,叫卜志毅,在省城的饭店打工,之前回老家相亲去了,回来之后直接到了抻面馆。

他出来打工好几年了,开始的时候和我一样做力工,后来才到饭店干活。他比较聪明好学,可以配菜,简单的菜也能炒。由于和三姐是亲戚,他不用担心住的地方,所以他找工作也不是很急。三姐叫他到家里去住,他说不用,就住在饭店里。晚上我俩住在一起,我就问他厨师的事,他就和我讲,在他那里我对厨师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

厨师是分做什么菜的。

他给我讲中国有八大菜系,川、辽、鲁、粤等等。

厨师都是从零活、学员做起的,先是学员,然后是学着做点零活,也就是打杂的,然后是学着杀杀鱼,收拾收拾海鲜,表现好被师傅相中,就可以去学着配菜了,等配菜干的差不多了,和师傅打好关系,一般的情况下是拜师傅为师,师父就带着在灶台上过过油、过过水,炒点简单的小毛菜,这叫贴灶。再之后,一来二去的可以炒菜,也就是厨师了。

我问他现在是什么程度,他说小饭店可以炒菜,到大饭店就是配菜。他这次准备找个大一点的饭店去配菜,再好好练练自己的手艺,争取找到一位好师傅,好好的带带自己,然后再出去炒菜。

当时很羡慕他都可以到小饭店炒菜了,那可是我对厨师的第一概念,觉得他挺厉害。

我说:“我也想学厨师。”

他说:“可以呀,等我找到好的饭店,如果缺干零活的就叫你过去,到时候好好干,学不学的成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高兴地直说谢谢。当时想自己这是遇到贵人了,没想到一直觉得很难的事就这样轻松解决了。如果真的有机会进他说的那样的饭店干零活,工资低点也没关系,好好干,任劳任怨,一定可以学到东西。

一个人在外面举目无亲,能够遇到这样的好心人就是贵人。

在那个年代,出来打工的孩子都很朴实,说话办事带着农民骨子里的实在与厚道,一副热心肠。卜志毅就是这样的人。

他在抻面馆住了几天,每天白天到外面去找工作,晚上回来。头两天不是很顺利,他说找他的都是小饭店,不愿意去小饭店炒菜,就没去。我也挺替他着急,因为他找到好工作,我也有希望。

有一天晚上他问我:“喝不喝酒,会喝不?”

我说:“会喝。”

他炒了两个菜和我一起喝酒。

这些年过来觉得酒是一种很好的沟通润滑剂,没有什么事是一场酒解决不了的。这句话也就自己说说,不能在老婆面前说,说了会被训诫。

几杯酒下肚,话就多起来。他说他家里条件挺好的,是自己念书不好,初中毕业就不念了,在家里和他父亲学瓦匠,觉得累就出来打工。出来的时候家里不同意,是他自己偷着跑出来的。在外面干了几年就不打算回老家,准备在外面干了。

他在饭店工作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服务员,俩人处了对象,可是那个服务员后来又和厨师好上了,他一来气就有了回家相亲这件事。

我问:“相亲相得怎么样?”

他叹了口气说:“不行也得行呀,要不然家里就不让出来了,都二十四了,再不结婚就找不到媳妇了。”

是的,那时候农村结婚都早,过了二十一、二没结婚的没几个,不是家里穷、条件不好,就是自身有毛病。我的老家就是这样,二十岁结婚是非常正常的事。现在观念有点改变了,但是结婚的年龄还是很早。这也是一个习惯与传统。我是二十九岁才结的婚,二十多岁的时候没处对象,家里人跟着着急,母亲和姐姐们就在家里张罗着给我找对象,叫我回家相亲。我也有回家相亲的经历,都没成。其实我希望自己在老家说个媳妇的,母亲岁数大了,我又在外面打工,说个老家的媳妇可以在家照顾母亲,挺好的。可惜没那个缘分,相过两次亲都没被人家相中,也就断了这个想法。

没过几天,卜志毅找到了一家比较理想的酒店,叫“博林酒店”,老省城人都有印象,是林业局的下属单位,比较有名的一家酒店。他走的时候把博林酒店的电话号码给了我,告诉我有时间可以去找他,同时还答应我一旦那里缺零活就叫我过去。

我是一个月之后离开抻面馆的。

离开抻面馆的原因很简单,是三姐的丈夫一直反对三姐和张哥在一起合伙开饭店,但是三姐没听。男人嘛,多多少少的都有一点自己的尊严,三姐丈夫觉得自己的尊严收到了挑衅,于是就找了几个哥们到饭店闹事。

三姐当时的情绪很激动,在饭店和丈夫吵了起来。那几个哥们儿准备动手打张哥,我拦着,那几个哥们骂我臭打工的装什么大瓣蒜,还骂了几句不好听的,把我惹毛了,动手和他们干了起来。结果是两败俱伤,谁也没捞着好。那时候打架几乎很少有赔偿的,如果只是动动拳脚,没动什么刀子、棍棒,也就是个鼻青脸肿,打完了也就完事了。

打完架,和三姐、张哥说:“你们这事早晚得解决,这也不叫个事,饭店也不挣钱,倒不如好好的把事解决了再想下一步。”

家里不安定,在外面干啥都干不好。

张哥和三姐的抻面馆不开了,我就离开了。

第11章再见英子王姐

从抻面馆出来走到大街上,抬头看看天,天空晴朗,太阳也很热。

想想自己该往哪去?认识的人不多,能够称得上朋友的就是王姐、英子、卜志毅。

不想到劳务市场去找活,实在不愿意站在那里让人挑来拣去,有一线希望坚决不去劳务市场。

首先给卜志毅打了电话,他说晚上可以到他那里去住,现在他那里不缺零活,他叫朋友们帮着找找。放下电话,心里挺高兴地,晚上有地方住了。没有给王姐和英子打电话,准备直接过去看她们俩。

从家里出来快四个多月了,还没认真的看一下省城,正好现在有时间好好的欣赏一下。

从家出来的时候刚过完年,一转眼已经是春暖花开的五月份了,时间过得好快。

有时候就会感慨,还没怎么过呢就已经人到中年,快奔五十的人了。回想一下自己走过的人生,仿佛弹指一瞬间。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给我们的除了不断增加的年龄,还有刻在脸上的沧桑。

时间是治愈伤痛的良药,多少刻骨铭心的伤痛都会在渐渐流逝的岁月中抹去那痛断肝肠的伤悲,留下值得的耐人寻味的回忆。

坐在公交车上,看着车窗外面移动的风景,没觉得有什么好看的,除了高楼还是高楼,剩下的就是往来的人流,觉得不如家里的山山沟沟好看,有韵味。五月份的家里该是铲地的时候,地里的小苗刚长出来,嫩嫩的,风一吹随风摇摆。这个时候需要把垄沟里的土培在小苗的根儿上,让小苗结实起来。每年这个时候早上早早地起来,拿着书包和锄头来到地里铲地,等到了上学时间就去上学。平均算一天能干两个小时的活。

我从家里出来打工的时候告诉母亲把地都包出去,不要自己种了,母亲的眼神不是很好,年轻时坐下的病根,怕刺眼的阳光,如果阴天会好些,舒服点。

家里留下母亲一个人,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想起母亲,外面的街景就没什么看头了。倒了两趟车到了五爱市场。

五爱市场在东北很有名,是东北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不但国内的在那里批发服装,很多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克兰人都在五爱市场批发服装,运到自己的国内去买。

九十年代的五爱市场还不是很规范,就像一个超大型的农村大集,一进去,首先是熙熙攘攘的人,然后就是嗡嗡、嗡嗡的说话声。

男人是不爱逛市场的。

五爱市场周围全是饭店,一家挨着一家。按着英子留给我的地址开始找她和王姐工作的饭店。那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找到她们工作的饭店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饭口,饭店里没有什么客人。

王姐和英子见到我很高兴,英子吵着要一起吃个饭,我也是饿了,就找了一家小吃部吃饭。

当知道我不在抻面馆干了之后,王姐问我:“那你准备干啥,还去劳务市场找活?”

我说:“先不了。”

和王姐跟英子说了卜志毅帮我联系工作的事。

英子说:“哥,如果找到活一定要告诉我。”

我说:“嗯,保证告诉你。”

吃过饭英子说要照相,王姐说照相也行,她得回去换件衣服,王姐回饭店换衣服,剩下我和英子。

英子问:“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姐?”

我说:“没有,那可是你嫂子。”

英子看看我,说:“我回老家的时候有一天你和我姐住一起了,是不是?我姐都和我说了。”

说完就紧盯着我,看我怎么回答。

我笑了,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这小脑袋瓜整天的想啥呢,要是我和王姐真的睡到一起了那王姐还会和你说?她能和你说就是证明没那事。”

英子听了,似是而非的点点头,说:“我看也是。”然后她摸了摸我的头,问:“还疼吗?都青了(打架打的)。”

我说:“没事了,早就不疼了。”

她很认真的问我:“哥,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我姐的。”

我说:“来看你们俩的。”

她说:“不信,一定有个人是你非常想见的,你才过来。”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对她说:“小丫头,你真漂亮,要是再打扮打扮,化化妆,和明星没什么两样。大哥告诉你一句话,好好珍惜自己,保护好自己,在饭店多听王姐的话,她不会让你吃亏上当的。”

说话的时候王姐换完衣服回来,在附近找了一家照相馆照了几张相。当时相片取不出来,得过几天才能出来,王姐说到时候她来取,等我有时间再来看她们直接拿两张。那个时候没有手机,也拍不了照,只能去照相馆。现在多好,手机有拍照功能,还能美颜,随时随地都能拍照。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

现在虽然进步,但还是很怀念过去的那些时光。

现在手机是可以拍照了,但总感觉没有放在影集里的相片珍贵,让人有回忆。

除了相片,以前通讯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在外打工的人和家里的联系方式大多是书信。那时候收到一封家书心情格外激动,会反反复复的看好几遍,亲情和友情在那一刻显得弥足珍贵。现在不一样了,书信越来越短,变成了短信,并且还是群发的。

照完相,和王姐、英子溜达一会儿,到她们上班的时候就分开了。

晚上我到了卜志毅干活的地方。

见到我卜志毅很高兴,告诉我他的朋友给我找了一个酒店干零活的工作,第二天就可以去上班。听到这个消息我高兴坏了,请他喝了顿小酒。

卜志毅给我的印象非常好,热心肠,没啥说道,好人一个。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很想念他,可是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那时候大家都没有手机,家里一般的也没有固定电话,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在哪干活就留哪的电话号码,等不干了就没了联系方式。

茫茫人海,只能期待有缘再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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