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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恩轻声道:“徐大人,这么说,这个酒醉被绑住的人,只怕就是……你看这么富态,这么……这么罕有的相貌……”指了指那肥胖的年轻女人。
徐凉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刘公主?”
王恩道:“看这服饰,也是皇家的服饰……”
徐凉震惊道:“这个满贯,什么时候学得如此放肆了,竟敢捆绑皇族,还……”
王恩道:“徐大人,我提醒过你,这个洛阳令,不是满贯了,是新的洛阳令,这两天你光顾着兴奋了,是不是都没听说过蹇图之死这件事?”
“什么事,我没听说过啊。”
“我说呢,难怪我一再拦着你,你还是要进来,原来你是一直以为这里是满贯满大人,这事闹得京城都沸腾了,你居然不知道……这个人连蹇图都杀了……”
“蹇图又是谁?”
“你上京之前,都没听说过吗,那是皇亲大少……她是被这新县令,当着一群皇亲的面活活打死的……现在刘番被抓进来,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我们还是赶紧叫小姐走吧,别趟这混水了。”
徐凉吓得一个哆嗦,拉着徐扬道:“跟我走……”
却发现徐扬有些发楞,竟然没有听到她的话,细看时,原来徐扬正愕然地盯着那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见了这少年,徐凉心里一颤,这少年是谁,好生面熟。她用肘子碰了身边的王恩一下,王恩莫名其妙地也看向那少年,看了一会,马上张大了嘴巴……
徐凉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刘……看着很象,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象的人?”
王恩道:“不应该啊,我让人给……”
徐凉道:“你不是说是你自己动的手吗?”
王恩道:“这个……徐大人你别急……”当下一把冲到那少年跟前,说道:“你是什么人,认不认得我?”
徐扬以口掩嘴,急忙说道:“王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
王恩道:“小姐,你难道不觉得此人面熟吗,你难道不想知道他是谁吗?我就是问问。”
那少年正是刘武。
此时此刻,他实在是不愿意让人认出他来,更何况还是仇人?
王恩逼到面前,他心里当然是非常紧张,但听她这样说,断定她并没有绝对把握认定是他,松了口气,当下故意夹了本地口音回答道:“你是谁,我为何要认得你?”
王恩道:“你是本地人?”
刘武道:“是。”
王恩道:“叫什么名字?”
旁边衙役长李典道:“这位大人,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王恩有点生气道:“亏你还能知道我是大人,我觉得这个男孩面熟,问一下他也不行吗?”
李典苦笑一声。原来她被馆长特别叮嘱过,此男孩情况特别,尽量少让外人接触。她并不知道特别在哪里,只是下意识的不让王恩来问。而王恩并不知道刘武其实是嫌疑犯,因为衙役们并没有给他戴上手钙,只让两个衙役一左一右看着,反正一个没有灵力的男孩,不具备任何威胁。
王恩道:“叫什么名字?”
李典道:“他叫刘武。”
“是你,果然是你……”王恩整张脸都变了。
刘武道:“不错,我是叫刘武,金刀刘,文武双全的武。请问你是在找……”
“不是刘五吗,金刀刘,一二三四五的五。”
刘武道:“不是。”
王恩有点狐疑地再看看刘武,转身而去。
刘武松了口气。
谁知徐凉突然走过来,手轻轻一挑,将刘武挂在脖子上的一只玉坠给摘了下来,一扭头,冷笑着对王恩道:“你过来看看。”
刘武脑袋顿时嗡的一声,知道这下再没办法瞒住她了。
原来刘武家八兄妹,每人一只这样的玉坠,称为护玉,从满月开始戴着,伴随一生。万一因为战乱或者什么原因失散,这玉坠就是他们之间的信物,因为它的造型独一无二,也很难仿制。所以,他们一直都戴着,从来不曾让它离开。
王恩看到这玉坠,刹时又惊又怒,咬着牙说道:“她们骗了我,我饶不了她们……”
刘武心头一震。
这王恩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她这意思,显然是要对那几个放走他的姑娘们下手。
徐凉见她满脸怒容,轻轻摆一摆手,示意这里不是可以发怒的场所,当下问那李典道:“这个男孩为何在这里?”
李典道:“大人,此事与你无关……”
徐凉道:“他是在这里当差?”
李典道:“是又如何,大人,虽然你的职位高,但这里是讲法律的地方,与你无关的事,你最好不要理。”原来,馆长在路上的时候,叮嘱过她,说过这个男孩虽然没有灵力,成不了威胁,但他非常特殊,需要严格保护好,就连审问,都要转靠县令大人秘密进行,所以她就不直接说明。
徐凉道:“这孩子是我的亲人,我要把他带回去……”
王恩道:“对对对,虽然他前一段时间不慎走失了,并且失去了记忆,忘了我们,但他确实是我们的亲人,小时候还是吃过我的奶水的,刘五啊刘五,你这一失记,光记得发音,忘了你的名字怎么写了是吗……”
徐凉落泪道:“是啊是啊,刘五啊,小五子啊,你失散了这么久,我们非常想念你,呜呜呜……你跟我们回去吧,别在这里当差了,我们会加倍疼你,再也不会让你走开了。”
王恩甚至还泣出声来道:“是啊是啊,你一定在外面受了很多苦了对吗,想想都让人心疼,跟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所有人都傻傻地看着这突然多出来的一幕亲人相逢的凄切而温馨的画面,这瞬息万变的场景切换,实在太匪夷所思,没有一个人能设想到突然会有这么温暖感人的情形出现。
李典道:“两位大人确定,这真的是你们的亲人吗?”
两人齐声道:“是的是的。”
衙役道:“可是两位大人好象并不是一家人,他究竟是谁家的人?”
徐凉道:“这么说吧,确切地说,他和我们都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的母亲跟我们情同姐妹,虽然没有义结金兰,但是在我们心里,他母亲一直都是我们最敬爱的大姐,只可惜我那苦命的大姐……呜呜呜……不幸辞世了……呜呜呜呜……”哭出声来。
李典道:“大人节哀,如果你们要哭,我们后堂有专门为我们大人准备的哭堂,你们可以象我们大人一样,先到哭堂上哭个够……”
徐凉擦了眼泪,说道:“他太小,又失忆,不知道我们对他母亲的情分,所以我看到他,就更加伤心,一时失态了,对不起……我是徐州的州长,这里的各位姐妹,这男孩我要带回去了,再让我那位好大姐的儿子孤单在外饱受凄凉的话,我们这辈子都睡不安稳的。”
刘武再也忍不住了,咆哮道:“你放屁!”
众人都大吃一惊,人人都知道男人脏乱差,却没想到这个男孩在公堂上还是胆敢如此粗鲁。
徐凉痛心的道:“你看你小五,你的记忆没了,说话也这么粗鲁了,你原是三级家庭出身,是州官儿子,现在变成了这样,不行了,我真的不能让你再留在外面了,跟我走,你今天一定得跟我走。”
王恩道:“是啊,再留在外面,我们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大姐?呜呜……”
两人一刘过来,就要拉刘武。
刘武知道这两人心肠歹毒,急忙往后退。李典一把拦在前面道:“大人,这人你不能带走……”
徐凉生气道:“放肆,我是一州之长,又是相国的亲家,我带走自己的亲人,谁敢拦我?”
李典急道:“不是的,这个人……你真不能带?”
徐凉道:“不能带,我就偏要带了……”
李典道:“典姑娘,典姑娘……”
听到典姑娘三个字,徐王两人都是各自打一个激凌,激动之下,再加上典韦的低调术本来就让人容易忽视,竟然忘了公堂上还有这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