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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贸然从那个缺口走出去,而是小心的趴在边上举着狼眼手电向外面照看,居然发现外面的无数猞猁已经全都不知去向,一只都不剩。
荒野中,空荡荡的看不到任何动物,有的只是风吹草动,有的只是石影倾斜。
这样的寂静,并没有让我感觉到多么的惬意,只让我隐隐生出焦躁和不安的情绪。
那些猞猁去了什么地方?是藏起来了,还是真的已经散了?
刘胖子带着一身汗臭凑到了我的旁边,熏得我紧皱起眉头看向他。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焦急的说:“五哥,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呗。”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让到一旁,把位子空给刘胖子。
刘胖子挤在那个空缺的位置,学着我的样子,要过我手中的狼眼手电,趴在边上向外看。片刻之后,他回过身,拍腿大笑道:“哈哈,终于全都不见了,这回可好,我们可以走了。”
众人闻言,都漏出惊喜的表情,纷纷凑过来,挤着向外看。
我站在一旁,感觉事情应该不会简单。
那个喇嘛,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我们离开?他可是为了留下我们,不惜将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他明明已经知道这些粽子无法留住我们,那么那群猞猁该是他最后的手段才对。
我隐隐怀疑那些猞猁现在就藏在什么地方,只等着我们出去之后,再将我们包围,把我们撕成碎片。
冷月对此似乎毫无顾忌,一言不发的将其他人全都推到了一旁,当先冲了出去。
他就那样看似有限的走在荒野之中,越走越远,最终只化成黑暗中的一条漆黑的人影。
其他人看到已经走出去的冷月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当下放下心,也都走了出去。
在这片荒原上,随处可以闻到猞猁的屎臭和尿骚味,以此证明这里曾经聚集过数量非常庞大的猞猁,只是它们现在已经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踪。
这一次,冷月并没有玩消失,而是站在远处等着我们。
他眨着绿眸望向那个葫芦形的山谷,即使我们走到他的身边,也不见他移开视线。
我走到他的旁边,低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冷月淡淡道:“或许他是对的。”
我闻言一愣,忙问:“他和你说过什么吗?他什么是对的?”
“没事。”他淡淡回了我这么一句,转身就走,没再回头。
虽然是夜里,但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愿意再在这个地方过夜,宁愿冒险穿过山林,恨不能插上双翼飞离这里。
我们身上都是湿漉漉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没有干的雨水。
极大的疲惫不断侵袭着我们,我们越走越觉得艰难,双腿都好像灌铅了一样。
即使这样,我们仍然坚持着穿过山林,找到了我们停在山路上的汽车。
而此时已经破晓,天边翻起鱼肚白,远远可以看到地平线上升起一片片朝霞。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可我们仍然在路上,在未知的路上,在崎岖的路上。
这条路会通向什么地方,我们没有人知道,我们只想就先这样一直走下去,该最后面对的,就在最后时刻去面对吧。
是错是对,终究会有一个选择,一个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不是吗?
几天之后,我们赶到了南京。
崔先生已经换了医院,搬到南京的医院。不过我并不是为了找他,而是和其他人在路上商议之后,决定回去后先去拜访一下陈教授。
自从上次从鬼域石林回来,我们参加他儿子的葬礼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当然,我们此次去见他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想探望他,我们需要他帮我们解读羊皮地图,帮我们确定两张地图所对应的位置应是现在的什么地方。
冷月给我看过的那五张地图所对应的地方我基本上都去过,自然能够认得出。
可是,这两张地图在我看来非常的陌生,就连杨晴看过之后都指不出那是哪里。
经张毅打听之后,我们知道,陈教授自从陈涛的葬礼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对什么事情都变得漠不关心,只一心搞学术研究,每天连家也不回,没日没夜的住在学校。
换位思考,我能够体会他的心情。
他的一生中最重要的,应该除了自己的学术研究,就是自己的儿子。儿子已经没了,他便将全部的精力全部投入到学术研究之中。
也或者,他只是单纯的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只有繁忙,才能暂时忘掉痛苦。
以他这样的状态,我其实挺不忍心再去打扰他的,甚至担心他会拒绝再见我们。但没想到,张毅回来后告诉我,陈教授很希望见到我们,并约好了晚上在酒店一起吃饭。
这个回答挺让我惊讶的,因为在我的印象中,陈教授非常的繁忙,一般不会拿出太长的时间与人会面才对。
不管怎么说,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当天晚上,我、张毅和杨晴三人早早来到了酒店事先定好的包间等待陈教授,约定时间还没到,陈教授已经赶到。
说实话,我差一点没认出来那个白发苍苍、身子微微佝偻的老者就是我们曾经见过的陈教授,怎么样也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他居然会老成这个样子。
老年丧子,这种打击确实很难接受。
我们寒暄了几句,便开始让服务员上菜,边吃菜边闲聊。
再次出乎我们的意料,陈教授要了两瓶白酒,让我陪他喝一点。这一喝不要紧,陈教授一直喝到醉倒还不罢休。
我一看,这样可不好,主要的事还没办,陈教授已经醉得快不省人事了。
于是,我急忙取出羊皮地图,跑到陈教授边上,趁着他还睁着眼睛,焦急的问他这两张羊皮地图对应的应该是现在的什么地方。
陈教授迷迷糊糊的接过两张羊皮地图,伸直了胳膊放远了用他的老花眼眯眼看了好一会,忽然冷笑一声,含糊不清的说:“非秦非汉,这是赝品。”
说完,他竟然很嫌弃的要将两张羊皮地图丢到。
我急忙接过两张羊皮地图,焦急的问:“不管这是哪个朝代的了,这两个地方分别是现在的哪里呢?”
“一个是现在的半个江西,另一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趴到了桌子上,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