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暴之后（1 / 2）

“呃啊！”

男子铜牙紧咬，旋风带来的阻力给他无限的兴奋，他已经忘了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对抗过这样有份量的对手。

旋风几近实质化的边缘与斧刃之间擦出不绝的火花，男子身后的披风在强横的风力之下瞬间化为碎片，风中卷积的沙石在他的甲胄上劈啪作响，四飞的风刃在他原本伤疤纵横的脸上擦出一条条新鲜的口子。

越是鲜血的味道，越能刺激他的战意。

“呃…”

八月双手持剑苦苦支撑，皮靴在地上节节后退，脚下的泥土被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战斧的利刃一点点切入旋风，终于，剑刃相交于斧刃。

“嗡！”

剑身的振动让剧烈的痛感从手掌沿着骨头一直传到肩膀，战斧猛烈的冲击将八月直接打飞，他重重地砸在地面上，五脏六腑全是撕裂一样的剧痛。

“噗！”

剑在空中转了几圈，刺入八月身旁的泥土之中。

“那可怜的少年在死神的阴影笼罩之下寸步难行，但今天的死神没有用镰刀，他更钟意于放在武器架上许久未用的战斧。”

男子转了转脖子，“咔咔”的声音令人悚然，他左手摩挲着发烫的斧刃，看向前方待宰的八月。

“啪！啪！啪！”

铁靴在水洼中翻江倒海，男子偌大的身躯在冲刺中纵身虎跃，他将战斧举过头顶，日光消失在他的身后。

“受死吧！”

战斧在咆哮声中从天而降，八月咽下了跳到喉咙的心脏，用尽全身力气向剑落地的方向侧滚。

“噗！”

战斧斩入大地，泥土飞溅，男子看着战斧之下的沟壑，眼中的狂热慢慢变成愤怒，“还能动吗？”

八月一把握住剑柄，狂暴的风息在剑身再次凝聚而起。

“啊！”

狂风被甩离剑刃就如脱缰野马，冲天而起，放肆地吸收着它所触碰到的一切东西，石走沙飞。黄土和淤泥，树叶和野草，让风暴在扶摇之中不断壮大。

男子在风暴强大的吸附力下寸步难行，他咬牙拔出嵌在土里的战斧，一个踉跄险些让他与石子泥土一样融入风暴之中。

狂风的呼啸声在晴空之下震耳欲聋，乌黑的风暴迫不及待拉扯着男子和他融为一体。

“死吧！”

眼前的风暴狂烈，但身后的剑意更冷，男子匆忙回头，八月的剑身上映出男子狰狞不甘的侧脸。

对抗着风暴的无底洞般的吸引，男子妄图闪躲掉八月的攻击，但也只能尽力而为。

如何健硕的肌肉在剑刃之下都毫无防御，一条断臂换了男子的命，也为风暴加了枝叶，鲜血为风暴添了色彩，丧心病狂的疼痛终于让他脚下卸了力。

脱手而出的战斧瞬间消失在风暴中，并在风暴的飞速旋转中重新获得力量。

“噗！”

连带着骨碎的声音，男子的身体被风暴中的回旋而来的战斧斩作两截。

剑从八月的手心掉落，最后一次攻击几乎耗费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男子的肉身与盔甲被风暴粉碎成渣滓，混入泥土与沙石之中，待到尘埃落定，化成这大地之上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衣服被汗水浸透紧紧沾在身体表面，八月放肆地呼吸着，这充满敌人血腥味儿的空气突然让他觉得并没有那么难闻。

古松师父教给自己在剑术上全部的经验技巧与心得，但却很少教给八月如何把刺在稻草人上的剑刺到人的肉身之中。

对八月来说，此时的感觉熟悉而陌生。

一条性命在自己的剑下离开这个世界，这与在战场上厮杀的感觉不一样。

“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