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救山东（2 / 2）

曹操回寨，重赏典韦，加为领军都尉。

吕布到寨，与陈宫商议。

陈宫对吕布说道：“将军，濮阳城中有富户田氏，家僮千百，为一郡之巨室。将军可令他密使人往曹操的寨中下书，说‘吕温侯残暴不仁，民心大怨。今欲移兵黎阳，只有高顺在城内。可连夜进兵，我为内应’。曹操若来，诱之入城，四门放火，外设伏兵。曹操虽有经天纬地之才，到此安能得脱也？”

吕布听了陈宫的话后，从其计。于是，他便秘密让田氏使人径到曹操寨。

曹操因新败，正在踌躇，忽报田氏人到，呈上书信。曹操看见了，就接了过来。

上面写着：

吕布已往黎阳，城中空虚。万望速来，当为内应。城上插白旗，大书“义”字，便是暗号。

曹操看见了，大喜道：“天使我得濮阳也！”

于是，曹操便重赏来人，一面收拾起兵。

刘晔对曹操说道：“主公，吕布虽无谋，陈宫多计。只恐其中有诈，不可不防。明公要去，当分三军为三队：两队伏城外接应，一队入城，方可。”

曹操从其言，分军三队，来至濮阳城下。

濮阳城外。

曹操先往观之，见城上遍竖旗幡，西门角上，有一面“义”字白旗，心中暗喜。

当天中午午牌时分。

只见城门开处，有两员将带军出战：前军侯成、后军高顺。曹操即使典韦出马，直取侯成。侯成抵敌不过，回马望城中走去。

典韦赶到吊桥边，高顺也拦挡不住，都退入城中去了。数内有军人乘势混过阵来见曹操，说是田氏之使，呈上书信。

上面写着：

“今夜初更时分，城上鸣锣为号，便可进兵。我当献门。”

曹操拨夏侯惇带军在左，曹洪带军在右，自己带着夏侯渊、李典、乐进、典韦四将，率兵入城。

李典对曹操说道：“主公且在城外，容我等先入城去。”

曹操喝道：“我不自往，谁肯向前？”

于是，曹操就当先领兵直入。

当时大约初更，月光未上。

只听得西门上吹蠃壳声，喊声忽起。只见门上火把燎乱，城门大开，吊桥放落。曹操争先拍马而入。

直到州衙，路上不见一人。曹操知是计，忙拨回马。

曹操大叫道：“退兵！”

话音刚落。

州衙中一声炮响，四门烈火，轰天而起。金鼓齐鸣，喊声如江翻海沸。

东巷内转出张辽，西巷内转出臧霸，夹攻掩杀。曹操走北门，道旁转出郝萌、曹性，又杀一阵。

曹操急走南门，高顺、侯成拦住了去路。典韦怒目咬牙，冲杀出去。高顺、侯成倒走出城。

典韦杀到吊桥，回头不见了曹操，翻身复杀入城来，门下撞着李典。

典韦问李典：“主公何在？”

李典对典韦说道：“我也寻不见。”

典韦对李典说道：“你在城外催救军，我入去寻主公。”

李典听了典韦的话后，便去了。他必须催促救兵才行，否则曹操就完了。

典韦杀入城中，寻觅不见。他再杀出城壕边，撞着乐进。

乐进问典韦：“主公何在？”

典韦对乐进说道：“我往复两遭，寻觅不见。”

乐进对典韦说道：“我们一同杀入去救主！”

于是，他们两人到门边，城上火炮滚下。乐进的战马不能入。

现在，典韦冒烟突火，又杀入去，到处寻觅曹操的行踪。

曹操见典韦杀出去了，四下里人马截来，不得出南门。然后，他再转北门，火光里正撞见吕布挺戟跃马而来。

曹操看见了，以手掩面，加鞭纵马竟过。吕布从后拍马赶来，将戟于曹操盔上一击。

吕布问道：“曹操何在？”

曹操反指道：“前面骑黄马者便是。”

吕布听了，弃了曹操，纵马向前追赶。曹操拨转马头，望东门而走，正逢典韦。

典韦拥护曹操，杀条血路。到城门边，火焰甚盛，城上推下柴草，遍地都是火。典韦用戟拨开，飞马冒烟突火先出。曹操随后也出。

方到门道边，城门上崩下一条火梁来。正打着曹操战马后胯，那马扑地倒了。

曹操用手托梁推放地上，手臂须发，尽被烧伤。典韦回马来救，恰好夏侯渊也到。

现在，他们两个同救起曹操，突火而出。曹操乘坐夏侯渊的马，典韦杀条大路而走。

直混战到天明，曹操方才回寨。

众将拜伏问安，曹操仰面笑道：“误中匹夫之计，我必当报之！”

郭嘉对曹操说道：“主公，计可速发。”

曹操说道：“今只将计就计：诈言我被火伤，已经身死。吕布必引兵来攻。我伏兵于马陵山中，候其兵半渡而击之，吕布可擒矣。”

郭嘉对曹操说道：“真良策也！”

于是，曹操便令军士挂孝发丧，诈言操已死。

早有人来濮阳报于吕布，说曹操被火烧伤肢体，到寨身死。吕布随点起军马，杀奔马陵山来。

将到曹操的营寨，一声鼓响，伏兵四起。吕布死战得脱，折了好些人马，败回濮阳，坚守不出。

是年，蝗虫忽起，食尽禾稻。关东一境，每谷一斛，直钱五十贯，人民相食。

曹操因军中粮尽，就带兵回鄄城暂住。吕布也带兵出屯山阳就食。

因此，二处权且罢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