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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颜渊已经付过账,袁熙还真怀疑这老家伙是不是装醉来坑自己,但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扶着他走下楼来。
刚一走到楼梯口处,就见一个年轻人凑过来,警惕的看了袁熙一眼,冲着颜渊道:“爹,您怎么喝成这样子了?”
颜渊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的了,哪能听清楚他儿子问什么,兀自醉醺醺的道:“来来来,再陪我喝上一杯!”
年轻人这下子不淡定了,他知道自己父亲颜渊很少饮酒,而且向来谨慎,怎么会喝成这样?多半是这小子用了什么不光彩的伎俩,才将父亲灌成这样的。
年轻人一把扶过颜渊,狠狠瞪了年轻人一眼,怒道:“是你把我父亲灌醉成这样的?”
“这可是冤枉我了,牛不喝水也不能强摁头,你父亲的酒可都是他自己喝下去的,我还能强行灌进去不成?”袁熙也不以为意,看着这个比自己要大上十来岁的年轻人道:“你就是颜先生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气哼哼的扶着颜渊朝外走,边走边道:“我叫颜延。”
袁熙又道:“你等等,这些人是你带来的吗?”
颜延头也不回道:“什么人?”话音未落,只见楼下厅堂之中客人划拳说笑的声音瞬间消失,呼呼啦啦站起来来二三十个人,穿着打扮十分普通,袁熙起初还以为都是他家养的护卫。
颜延望着这些人全都虎视眈眈的看向他,自知来者不善,顿时心下一惊,回头看向袁熙道:“袁公子,你到底想搞什么鬼?”
袁熙见他三番两次的攻击自己,就算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何况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顿时火气腾腾道:“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吧,是我搞的鬼我用得着提醒你吗?”
颜延见他不像是开玩笑,赶紧架着颜渊一步步退到袁熙的身旁,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不是你吗?”
袁熙都气笑了,冷哼道:“我要动手在楼上就动了,用得着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吗?”
“那这些人?”颜延此时才算是将矛头调转到厅堂之中的人。
“多半是为财而来,问一问就知道了!”袁熙颇为冷静的道。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群人中领头的一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俩,然后一步步的走了过来,上下扫视了几遍后才道:“二位,听说你们是颜家的人?”
“不错,知道我是颜家的人,你们还不快点退下?”颜延见他们报出自己家门,顿时底气十足的道。
袁熙心头暗笑,这小子当真是个不闻世事的公子哥,既然人家知道你的身份还敢动手,会被你这句废话吓唬住?
果不其然,那人哈哈大笑道:“这渤海城内只有几个姓的人值钱,你们颜家也算其中之一了,识相的就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吧!”
“你们想干什么?”颜延脸色大变,说实话乱世虽乱,他们这些大家世族的日子过得还是红红火火,云淡风轻。像颜延这样的贵公子,何曾见过这样当街绑票的贼人?
“干什么?当然是绑肉票喽,你放心我不会动你们一根毫毛的,当然前提是你们家得有人送钱来赎你!”
有些客人见楼里起了乱子,赶紧的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谁知这些贼人也不傻,为了封锁这里的消息,直接将大门一封,一个人都不给出去。
“小子,想好了没有?”那中年贼人一步步逼近,恶狠狠的看着颜延。见他犟了半天不肯回话,顿时眼中凶光一闪,“啪”得一巴掌抽在他细嫩的脸上,瞬间脸上浮现五指红印,嘴角也渗出一丝血迹。
袁熙也被吓了一跳,不是他等着看颜延的笑话,只是这帮子贼人来得很蹊跷,他起初还以为是颜渊特意安排的。但是现在看起来可能真的只是恰逢其会,否则演戏没必要演这么真,拿自己亲儿子的脸做文章。
“啪!”得又是一声,厅堂之中贼人们的喧闹之声瞬间戛然而止,一个个全都瞪大了眼睛盯着袁熙,嘴巴张得老大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过了片刻之后,大家才反应过来,哄然大叫,怒喝满堂。
因为刚刚那一刻,袁熙也出手了,同样的一巴掌抽在那贼头儿的脸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袁熙的力量大多了,这一巴掌抽得自然也狠多了,只见那中年人晕晕乎乎的捂着嘴巴,血从手缝里流出来。
过了许久之后,他才疼痛的呼出声来,一张嘴几颗大牙和着鲜血全都吐了出来。
在场的无论是客人还是贼人都没想到,袁熙看起来年纪轻轻,还一身的文弱书生气,下手竟然是这么快这么狠,比他们这些惯匪狠多了。就连颜延也微张着嘴惊讶的望着袁熙,这真的是传言中懦弱无能的二公子吗?
不过在惊讶的眼神中还包含着一抹感激,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境下,他袁熙还肯站出来为自己打抱不平。如果今天这一巴掌白挨,他这一辈子可能都抬不起头来。
过了这么一会儿,那中年贼头儿的同伙这才纷纷围过来,口中连呼:“大哥,大哥,你没事吧!”
中年人一手捂着嘴巴,一手哆嗦指着袁熙,眼中冒着烈火道:“给我宰了他!”不过肿起来的嘴巴说话也不利索,声音听起来竟有些好笑,但饱含着浓烈的杀气。
他那些同伙立时掏出随身携带的短刀,瞬间围了上来,将袁熙和颜延他们堵在了楼梯口。
袁熙凛然不惧,偏着头道:“颜延,你先扶着你父亲到楼上去!”
没想到颜延竟还挺讲哥们儿义气,虽然自己是个战五渣,竟然还犹犹豫豫道:“他们人多势众,我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你不走,我的功夫还施展不开呢!”袁熙豪气顿生,哈哈大笑,一脚踹咋楼梯的栏杆上,手臂粗细的栏杆“咔嚓”一声断成两节。
袁熙顺手抄起三尺来长的实木栏杆,权当做武器,眼见一个贼人扑了上来,顺手便是一棍当头砸下。只听他一声哀嚎,倒在地上就不再动弹。
这一下不仅没能震慑住当场的贼人,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一个个更加不要命的朝着袁熙扑来。其实他们筹划着明月楼绑票已经筹谋很久了,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既不想从事农桑,又不想当兵卖命,只有这样的行当来钱最快了。
要想生活下去,就需要铤而走险,做常人不敢做的事情。如果不是袁熙,今天这一票出其不意,说不得还真被他们绑成了,只可惜应了那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袁熙的武器不趁手,所以在面对这些贼人的时候陷入了很大的被动,好在他们的武器也都是短刀,并不会给袁熙造成太大的困扰。
如此来来回回,袁熙借助酒楼内的桌椅板凳,东躲西藏打起游击,不过几盏茶的工夫,十几个贼人都躺在地上痛苦哀嚎。当然楼内也是一片狼藉,汤水酒水泼洒的满地都是,木桌小凳基本也都是砸得稀烂。
掌柜的躲在柜台里,只露出半个脸,每见一样东西损毁都要露出肉疼的表情来。不过他并不敢抱怨,如果不是袁熙挡住了这些贼人,一旦颜家的人在他明月楼出了事,只怕是这栋楼都与他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