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海瑟（2 / 2）

海瑟闻言笑道：“这个时候？他的男朋友肯放他出来？”

依娅是一个犹太变性人，而他的男朋友是一个奥地利人，都是海瑟比较熟悉的朋友。艾玛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笑道：“他们的集中营在装修，就住在边上的酒店里。”

二人说说笑笑，自去洗漱不提。颜洛是第一次住如此奢华的酒店。那些金光闪闪的家具，银光熠熠的餐具，薄如蝉翼的酒具，无不令他叹为观止。转了一圈，在浴室里看到了一个极大的浴缸，洁白无瑕光可鉴人。不由暗自乍舌：“这个地方，几乎能与离天宫神霓姐姐的紫霞殿一较高下啊！就是少了些灵禽神兽。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素怀姐姐的玉竹台。”

脑袋向外探了探，见四下无人，赶紧将身上的衣裳全部扯了下来。这些衣物是他前两天从一个贼巢里抢来的，不是特别合身，他又穿不惯这个世界里的衣物。一整天穿下来，真是憋屈得要命。放了一缸热水，长吁了一口气，将自己沉到了水面之下。

他是离天宫五行殿清溪流的子弟，行的是五行之气，练的是水火之功。他原是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各路师长都是青眼有加，学的也远不止五行殿的术法。九阳殿的天雷引，玄黄殿的各式阵图，甚至大乐殿的阴阳截脉之术，他都有所涉猎。穿越的过程耗尽了他的法力，此地的灵力又稀薄，否则今天他绝不可能让那些杀手靠得这么近，才感受到他们的杀气的。

颜洛整个人都淹没在温水之中，任思绪信马游缰，渐渐入了定。这里的灵气虽少，能多吸一分，便是一分吧。

海瑟轻轻地打开了颜洛房间的门，寻到了浴室中。眼前的少年的身体虽有一些稚嫩，却绝算不上瘦弱。入定中的他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做一个快乐的梦一般。情不自禁走近了一些，却看到他光洁的下身，正随着他的呼吸，在水中载浮载沉。海瑟抿嘴一笑，有些脸红，却又想：“不是说中国人不喜欢剃毛的吗？”仔细看看，又觉得他似乎不是剃掉的，而是天生如此。又瞟了一眼，忍不住口舌干燥起来。

颜洛正耐心地汲取灵气，忽然觉得有些异样，醒了过来。却见海瑟穿了一件吊带睡裙，正定定地看着他。惊叫一声，胡乱抓起浴缸边的小毛巾，挡在了自己面前。吃吃道：“你。。。你做什么？”

海瑟轻轻一拉，睡裙缓缓落下，展露出她傲人的身材。峰峦起伏，秾纤合度。轻笑道：“你这样，可挡不住许多。”

颜洛的身体立时便起了反应。他似是不敢去看海瑟：“你。。。你莫要如此。我。。。”

海瑟一笑，迈开结实的长腿，跨入了浴缸。坐在颜洛面前，很认真道：“请你看看我。我请求你，请你看着我。”

颜洛犹豫了一下，转过脸来。第一眼见到的海瑟无疑是妩媚的，艳丽的，有一丝小俏皮。但是此刻的她温柔明净，脸上再不见一丝风尘。颜洛把目光定在了她脸上，有一丝难以遏制地想吻上去的冲动。

海瑟注视着他的眼睛，轻道：“我刚才突然想明白了。我在车上吻你，不是因为你帮助了我，而是因为我喜欢你！”

颜洛眼神一亮，讶道：“喜，喜欢我？”

他自然知道自己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也遇到过有女子因为喜欢他的面相而想与他共度良宵的。但是认识第一天，就被喜欢地这么认真，好像还是第一回。海瑟见他不语，轻声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颜洛轻轻点了点头。海瑟灿然一笑，不再言语，将脸埋入了水中。

（然后他们一起下棋度过了难忘的一夜）。

阳光透过窗纱，温柔地照进那奢华的房间里。颜洛低头看了一眼正枕在他臂膀上的女孩，面露微笑。此时的她洗尽铅华，脸上尽是小女人的幸福与快乐。昨夜的疯狂缱绻，恍如梦中。他已醒来多时，却有些舍不得动一动那业已略略酸痛的臂膀。

海瑟终于醒来，咿唔了两声，抬起头看向颜洛。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你一定是一个天使。”

颜洛摇摇头，将她手掌按在自己脸上，轻声道：“我不是。我只是一个迷途的羔羊。你才是天使。”

海瑟展颜一笑，坐了起来，任由自己雪白的身体沐浴在晨曦之中：“告诉我，你是谁？”

颜洛轻叹了一口气，有些犹豫。海瑟身子一僵，他马上就感受到了：“你。。。你别生气，我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海瑟松了一口气。他应该算是她的第一次真爱吧？虽然开始得稀里糊涂，但是她还是渴望能了解他更多，更多。他的犹豫，给她的第一反应竟是：“他不愿意告诉我？”美国人尊重他人隐私的执念涌了上来。她转脸看向窗外，违心道：“没事。你不想说，可以不用告诉我。完全没有问题。”

颜洛抓抓脑袋，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海瑟等了一下，见他没有说话，一阵巨大的委屈感涌了上来。她站起身来，披上了一件浴袍。

颜洛踌躇再三，终于站起身来，将她拥入怀中。海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二十年来受过的委屈不甘愤懑遗憾，仿佛气球被他戳破，一瞬间全涌了出来。颜洛手足无措，只是轻拍着她的肩背。

海瑟哭了好一阵，才渐渐收起悲声。看到颜洛胸前眼泪鼻涕一塌糊涂，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 颜洛一笑，刚要开口，海瑟按住了他的嘴唇：“你不想说也没关系。那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保护我吗？直到你厌倦了我，或者有更重要的事情。”

颜洛支吾了一下，道：“其实我的来历十分。。。荒唐。我怕你不信，所以才有点不想说。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都可以告诉你的。恩，我当然愿意留在你身边啊。不过我不太懂你们的事情，而且若是要抛头露面的话，最好能让我蒙面。”

海瑟听他愿意留下来，已是大喜。又听他解释不说来历的原因，更是高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笑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不要说。既然你愿意留在我身边，那就让我自己慢慢来发现你的神奇之处吧！” 媚然一笑：“现在嘛，现在让我好好补偿你一下。”颜洛待要欲拒还迎一番，海瑟的手已经向他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