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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信——禅宗之灾(1 / 2)

带着佛门僧人去抢夺道家地盘的道信去而又返。金蝉子还没出长安,道信就已经在明德门外了。

一身佛袍破破烂烂,深浅不一的土褐色依稀还能辨出曾经的光鲜亮丽,这是上等的蜀锦,灰头土脸的道信脸上满是尘霜。如果说去时的道信是志比天高、意气风发的佛门高僧,那么现在拄着一根表皮斑驳的树枝做远足杖、倚靠在城墙根上半阖着眼的落魄僧人就像是经历了岁月沧桑的流浪老乞。

道信倚靠在墙根,右手紧紧地撑着远足杖,侧过头来看着金蝉子。

金蝉子蹙了蹙眉头,对于道信的遭遇并未表示同情,只是略微叹了口气,说道:

“我佛慈悲!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他们会登极乐。度牒何在?”

道信左手向怀里掏去,奋力拽出了一包褐色的布包。道信把远足杖轻轻靠在墙上,左手托着布包,右手慢慢解开活扣,一本薄薄的文书出现在金蝉子眼前。

哪怕是道信一路风尘,衣衫褴褛,活得像个乞丐,可是度牒却是崭新如故。

金蝉子双手接过度牒,轻轻翻动,度牒不厚,但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法号。金蝉子仔仔细细地一个个看过去。

道信把布包放进怀里,靠在墙上,抬头看着城门将士来回折腾进出城的百姓,祭祀大典将至,十六卫守着城门严查每一人,不允许有一点差错。守城大将每日端坐在城楼上目光炯炯,若不是为了百姓生计,这些军伍的大佬们恨不得关门锁城,等祭祀结束了再开。

说实话,大理寺、京兆尹等等这些有着管辖权的部门官员们何尝不想?看着城门处每日出少进多,瞅着谁都像天庭来的细作,整日里凶神恶煞,恨不得用自己百二十斤的身躯去给城门堵上。

越是离大典越近,长安城的气氛就越是焦灼。

在金蝉子来之前,道信已经在明德门接受了好几波辨认。饶是来的都是曾经在长安熟识的故友,道信也只是咧嘴笑笑,没有哪一位故友敢拍着胸脯担保此人就是白马寺道信,也无论何人盘问,道信一概不说,只是靠在墙根,左手放在怀里,静静地等待。

据说,守城将士最先看到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右手拄着远足杖,左手拎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一步一步往明德门而来,守城将士当场炸了锅。

五月的长安已然是晚春,春风从东边吹来、从曲池吹来,风里没有了早春的凛冽,自然也没有了早春的芳香。

远处隐隐约约能听到知了声了,晚春的长安人总喜欢挂着桃番,一股风从曲池掠过,吹向了明德门,风里带着的是丝丝暑气,一闻就知道这风不是从太远的东边来的,起码不是从淮河两岸来的。

五月的东边梅雨大作,从淮河往下到江南。西边是没有的,长安从来没有梅雨,有些年会下个两三次意思意思。洛阳离江南不远,道信经常在这个时候在白马寺的佛塔上,闻着江南往北而来的晚春风,里面有腐朽的味道。

在长安就闻不到。

道信倚靠在墙根,右手摸索到了远足杖,闭着眼,动着鼻翼,不放过一丝吹来的风,哪怕是从西边吹来的。

没有带回一人的骨灰,每有一位僧人逝世,道信就会架起柴火烧掉,从江南吴越之地到长安,道信烧了百来俱僧人遗体,从起初往生经超度,心宽体阔地亲手点上火把,到后来立在火堆旁沉默无言。

当期待带着心知肚明的现实在无奈等待的时候,其实就是自己给自己宣判了倒计时。

道信越是烧到最后,就越是难以自持。他在骨灰里徒手来回翻找,不再去考虑骨灰的主人曾经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曾经也是虔诚的佛门子,只是固执的认为他要找的东西、他需要的安慰被埋在了最底下,就如同藏在深山里的真金、埋在河泥里的蚌珠。

高僧的修养在一次次的打击里变得无足轻重。

没有一人有舍利子。哪怕斑驳的半成品都没有。道信在关中平原上埋头痛哭,佛门放弃了他们。所有为佛门牺牲的高僧都会有舍利子,哪怕只是一颗色泽斑驳的半成品,那也是通往西方极乐世界的通行证。没有舍利子就代表着不能前往西方,甚至,入不入地府、能不能六道轮回都没有准信。

只有佛门才有孤魂野鬼,那是不被地府接纳但归于小佛道而不归于天道的佛门中人,入不了地府,去不了丰都,没有归处的灵魂会在六界游荡,生死的规则让他们无处可去却又本能地游荡着寻找归宿。

要么,去往山川精怪的口中;要么,在巡游城隍的剑下魂飞魄散。

金蝉子翻动着度牒,又抬头看了看望着天上空洞的道信,皱了皱眉,低下头继续翻看度牒,说道:

“禅宗,可行!”

道信眼里迷茫了许久,才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眼里充满了光泽。

“斗……战……?斗战胜佛?还是尊佛?”

金蝉子看完了度牒,轻轻合上,放在袖子里,看了看守城将士,又看了看道信,转身往回走着。

“事可为,可不为。度牒在手,有何不舍?走吧,去见了佛祖,你该回白马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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