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裔-起源（二）（1 / 2）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陆续醒来。周围是一片浓稠的黑暗，放眼望去，无边无际，只有远处幽暗的火光，让他们不至于怀疑自己置身于空旷的虚无之地。这当然不是虚无之地，他们的身下是坚硬的岩石，头顶却不见天空，只有看不到尽头的黑暗，空旷却压抑。

“这是哪？”有人问。

“你们每醒来一个就问一次。”有人则明显已经不耐烦了，“我统一回答，这是地狱！”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

“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不知道！”

他们看上去各不相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的一脸茫然左顾右盼，有的从容淡定一言句发。

“这是什么鬼地方？”一个略显魁梧的人再次问道。没有人再给出答案。

“这里太黑了，我们是不是该找个方向走出去？”说这话的是个年纪较大的人，看似沉稳却无法掩饰内在的不安。

“我们好像被什么东西栓住了。”有人不安地说了句，语气中略显焦急。

“大家都没事吧？有人受伤吗？”说这话的是个美丽女子，可能是其中唯一的女人。

“是栓住了，不过还能走动。”有人已经开始尝试走动。

“这是哪？”最后一个人终于醒来了，而所有人都已经不愿再回答这个问题。

“既然都醒了，现在可以走了吗？”说这话的是个一脸阴沉的人，他似乎是最早醒来了，几乎已经没有了耐心。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醒来就发现所有人被一根铁链栓在一起，每个人的一只脚踝都被牢牢锁住，只有等所有人都醒了才能一起行动。

他们摸索着尝试走了一段时间，却发现根本找不到方向，目及之处一片漆黑，如果盲目走下去只是徒然。于是他们暂时找到一个较为平坦的开阔之地，借着远处微弱的火光开始商议。

“首先我们应该弄清楚彼此的身份，”先开口的是那个年纪较长之人，他说话沉稳，思路清晰，“以及身在此地的原因。”

“弄清这些就能走出去吗？”略显魁梧之人不屑地说。

“起码能理一理头绪。”

“我们再耽搁下去会不会有危险？”

“这显然是不宜久留之地。”

“但我们不能盲目地走，以免身陷囹圄。”

“那你说该怎么办？”此话一出，原本七嘴八舌的人们都闭嘴，看向那个首先发言的人。

“这里是地狱，那我们必将面临各种审判。”那人严肃地说，“弄清楚我们每个人来这里的原因，或许有利于我们逐一应对。”

“我战死沙场，英勇杀敌，何罪之有？”魁梧之人说。

“杀戮罪，”有人说，“等待你的恐怕将是冤魂界火焰之河。”

魁梧之人不屑地冷笑：“如果那样的话，所有斯巴达人都有罪！因为嗜血我们的天性！”

“你是士兵？”

“军人！”斯巴达人用拳头锤着自己的胸口，“国王的将士，奥维迪亚斯。”

“你们这些斯巴达人，简直就是禽兽！”说话的人跟奥维迪亚斯比起来显得比较瘦弱，活着的时候恐怕不敢这样说话，“不在自己的地方好好呆着，非要侵犯别人的领地！我的庄园就毁在你们手里！”

“你是个农场主？”有人问。

“帕特雷。”那人恶狠狠地说，“你知道我的庄园养活了多少人？”

“应该是剥削了多少人。”

“你们还好，斯巴达人入侵首当其冲的是我的王国。”另一个年纪较长的人说，“奥科美那斯国王，底比波利斯。入侵迈锡尼之前我们的国家就已经灭亡了！”

“那是因为你们都太弱，”奥维迪亚斯说，“根本不是斯巴达的对手！”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儿？”说话的是个皮肤粗糙的人，一脸沧桑看不出年纪，“你们打仗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个与世无争的游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