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 / 2)

2016年1月 岳阳到荆州

那时重庆没有直达岳阳的火车,只有先到武昌,再坐京广线上的列车到岳阳。

到岳阳后,登岳阳楼,赏洞庭湖。岳阳楼伫立在洞庭湖畔,因《岳阳楼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而名扬天下。而且岳阳楼也是三大名楼中唯一保留了原貌的古建筑,又有洞庭湖上的烟波相映成趣,我看得也就格外认真一些。

洞庭湖是有相当文化底蕴的湖泊,可以从屈原投江的楚文化就开始算起。洞庭湖也是湖湘文化的重要源头。“潇湘八景”中,洞庭湖上的“洞庭秋月”、“平沙落雁”、“渔村夕照”、“远浦归帆”已经占了一半,还有味美味浓的洞庭银鱼、君山贡茶……莫不令人遐思神往。

岳阳有到湖北洪湖市的班车,跨江(长江)不久便到。再从洪湖坐车到沙市,沙市已成为荆州的一个区,有公交车要经过荆州古城。

荆州古城又名江陵,就是“千里江陵一日还”那个江陵,江陵的古城墙为明清两代陆续建完,迄今三百多年但保存较为完好。

古城城墙很高大,共有六座城门。《三国演义》中“吕蒙渡江袭荆州”,印象中荆州古城应该是在长江边上,我顺着城墙下面的步道走了三、四个城门也没看到长江的影子。有一处城门外不知是表演还是在彩排,震耳的音乐声中,一名挥舞银枪的白马将军冲出城门,跟屹立在城门外的黑衣大将厮杀在一块儿,感觉就像张飞在大战赵子龙。

古城里面还有一代名臣张居正的旧居。

2月 西藏

初一踏上去拉萨的火车,车厢里总体空旷。初二傍晚经过青海湖,还没来得及细致欣赏,车窗外已被黑暗笼罩。格尔木站有人上下,上来的基本藏族人。心心念念的昆仑山和可可西里早就被夜色吞噬得一干二净,这是行经青藏铁路的最大遗憾。车厢里面暖气很足,因为穿着保暖衣裤,身上热得难受。初三早上停靠那曲站,下车到站台上透气,站牌上显示车站海拔4513米,没有什么不适。四面都是旷野,风很大。中午到达拉萨,出站口有军人站岗。就近选了家宾馆,房间在四楼,没有电梯,上楼感觉很累。后来坐公交到布达拉宫广场,游八廓街,八廓街的每个入口处都要过安检。大昭寺外有很多叩长头的藏民,场面震撼。后来发现附近步行街上住宿点很多,以后的住宿就换到了这里。

初四一早坐火车去日喀则,车厢满员,周围皆为藏民。下车后同一个在拉萨工作的河北女孩结伴去扎什伦布寺。期间女孩执意请我在藏餐馆吃藏餐。老实说,吃藏餐我是勉为其难。游完扎什伦布后,河北女孩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掉了,陪她回寺内找了一圈没找到,便去附近派出所寻求帮助,警察登记后,我们一起坐车去江孜。

初五一早,河北女孩去逛白居寺,我在附近藏族人开的小卖部里边喝甜茶边等她。甜茶味似阿萨姆奶茶,但喝过之后嘴里发腻。女孩逛完白居寺回来,我们一起爬上江孜的标志性建筑—宗山堡。之后就找经浪卡子、羊湖方向去拉萨的车,有两个旅行团的过路车,但人员已满。好不容易才跟几个去拉萨的藏族人拼了一辆面包车,价格不菲,但总比没有强。本来可以从日喀则原路返回,但来江孜就是想走红河谷-卡若拉冰川-羊卓雍措这条线。下午到拉萨,与河北女孩分手。

初六,坐客车去山南,客运站外面的广场上矗立着川、青藏公路纪念碑。去山南的路上沿着雅鲁藏布江前行,江水幽蓝,江边经幡飘舞,藏族色彩浓郁。下车后打听去林芝的班车,得知明天有票(山南到林芝班车隔日发车)。然后在街上以40(还是80?)的价钱包车去雍布拉康。回来时在雍布拉康山下的停车场看到有到市区的公交,票价才几块。

初七。这一天都在大巴上度过。山南到林芝(八一镇)500多公里,运行了13个小时,因为在雅鲁藏布河谷里的路况极为糟糕,很多地方都在修路。据说规划中的川藏铁路到林芝后也是走山南方向。过了米林路况较好,这里是林芝的机场。这时天色已晚。

初八。本来要去雅鲁藏布大峡谷,却阴差阳错坐上了去波密的车。那时通麦的新大桥还没通车,车辆还是走惊心动魄的老路和老桥,我则庆幸赶上了见证通麦天险的末班车。色季拉山上积雪很深,虽然看不到南迦巴瓦,司机师傅还是专门停车让我下去拍了几张照;到鲁朗时也给我停了一下。司机跟那几个乘客很熟,我以为他们是藏族人,结果都是珞巴族,这些人在墨脱上班,在波密包了辆越野车去墨脱。在这些人的鼓动下,我也决心跟他们进墨脱去。

越野车已经满员,我只有蜷缩在后备箱,不过一路的景色完全对得起所遭的这份罪。翌日回波密时仍旧坐这辆车,所幸这次坐的是上八位:副驾座。司机为了弥补我前一天所受的委屈,在雅鲁藏布大拐弯处停车让我拍照,不过观景台距离风景太近,反而拍不出U型弯的全景了。

墨脱的风景都在路上,县城里面没有风景。住宿价格适中,就是吃饭有点偏贵,我点了几样烧烤,加上一瓶啤酒,就用去了半百。

在墨脱听了一些关于门巴族女人下毒的传闻。据说门巴人下毒的风俗是母传女(或传媳?),下毒的目的竟然就为了将对方的福气转到自己身上(果真如此,跟谋财害命何异?而且能被毒死的人,还有什么福气),最为恐怖的是下毒手段的高超,一旦被下毒,她可以控制你的毒发时间,或半月或半年,分毫不差,在劫难逃。所以劝人不要去门巴女人家中做客。之前河北女孩也给我讲过这种传闻,起初不以为意,听多了也有些毛骨悚然。

初九,回拉萨。联系第二天去纳木错的旅行社,然后到发廊刮胡须,过后才发现下巴上多了几条口,火辣辣的疼。

初十。天未亮即在布达拉宫白塔旁的路口上旅行车,我们这辆车上只有三名游客,另两位是一对东北来的中年夫妇。到纳木错之后,男的高反严重,间歇性喘粗气。听说火车过唐古拉山时他都是靠吸氧熬过来的。我有点同情这种想上高原又悔来高原的痛苦。

整个纳木错都被冰封着。天空是纯净的深蓝色,深得仿佛降低到了地面的高度。我按司机规定的时间稍微提前返回车内,高反的男子仍痛苦地仰靠在座椅中。“大哥,回来了?”我招呼道。他无力地摇摇头,我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负疚般的刺痛感。

大年十一。上午游布达拉宫,下午乘航班回重庆。飞机在雪山上空遭遇强气流而出现剧烈的摇晃,刚巧经过的一名空姐赶紧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双手抱头紧紧抵在前面的靠背上,我当时的心情有点复杂,既希望飞机安全,又想它颠簸得再凶一点。

顺便说说冬天到西藏旅行的好处:消费低于旺季;白天阳光明媚;路上没有泥石流……

4月 广西到浙江

我喜欢有山有水的地方,总体而言爱山甚过爱水,但山一定要高大,所以一直以来,对于桂林的兴趣都不大。

这次去桂林,主要是到黄姚方便。规划中的桂林游是在阳朔进行兴坪到杨堤的徒步,结果一到桂林就头脑发热地参加了漓江一日游的旅游团。

旅游团的必备节目就是要进店购物,这一点我早有耳闻,就差目睹。我们半路上被带进一家珠宝店的贵宾室,刚从美国回来参加清明祭祖的集团董事长的三少爷亲自接待我们。三少爷看上去的确像受过康乃尔大学的高等教育,举止言谈完全不像营销讲师那样嘴泡子翻翻,低调而贵气。他先给我们揭秘一些珠宝行业的猫腻,又教我们一些关于玉石的鉴别知识,接着又讲解珠宝售价标签上那串数字代码的含义,有个数字代表的是家族在行业中的排名,他们家族排名第6(因为我一直没看清楚他们的商标,当时差点就要打听他们家族的字号了,但看大家都很专心,就没有敢打断)。最后三少爷开始派发礼物,我领到一个小拇指头那样大小,似猴似狗又四不像的石头挂饰(先不说工艺,我觉得能在这么小的东西上面雕出花样来已经很了不起了),然后看到三少爷在开始重点关照某些人,我便识趣的离开了房间……其实导游姐姐是个好人,下车前她就反复在强调“买不买在于自己”。话说回来,想要我在这种地方搞消费也是如同天方夜谭。我又没钱,连上当的资格都不具备。我想三少爷也是深知这点的。

后来坐船游了漓江画廊,真心觉得一般般,我觉得在岸上沿江散步都肯定更好。

离开漓江前,我给导游打电话,告诉她自己不回桂林了,然后坐上了去贺州的最后一趟动车。到黄姚只有从贺州坐车去。

黄姚古镇位于两广交界的山区,喀斯特地貌,据说古镇先民来自于东南沿海,讲究风水,而黄姚群山环抱,绿水绕行,符合风水文化的基本要求,时至今日,一些传统的习俗仍被传承和保留了下来,像大年初二舞龙狮,五月初五挂菖蒲,七月十四放河灯,等等。

黄姚附近还有很多茶场,出产“昭平绿”,“昭平红”,“昭平银杉”等品种。

从黄姚回到贺州,又乘动车到广州,这条线路大约都是动车。不过倒是省时间一些。在广州停留短暂,就是逛逛上下九,看看广州塔,然后坐晚间的大巴前往海丰。

在海丰参观的红宫及红场,是一处革命旧址,主要为纪念彭湃及其领导的海陆丰起义。又去遮浪半岛的红海湾,这里有片红色的沙滩,不过面积不大。

海丰的消费水平不高,早餐吃烧麦、小笼包和卤蛋,价格比起重庆或沙县小吃都要便宜一点。中午吃海丰小米(类似于灌汤包)加牛肉饼,并且在老板的指点下效仿当地人的吃法,小米加蚝油,牛肉饼加辣椒酱。味道一般。

原本以为海丰有到潮州的班车,结果只能到汕头去中转。

在汕头沿街可以看到很多骑楼式的建筑,有点西方色彩。潮州也有骑楼,潮州骑楼则是南洋的建筑风格。对于外地人来说,潮州的打卡地是牌坊街和广济桥,广济桥横跨韩江,两边是廊桥,中间为浮桥,非常有特色。

从广济桥转回市区走到火车站,我边走边看。潮州有两个火车站,一个是高铁潮汕站,线路为东西走向,西达广深,东进福建,另一个是潮州站,属于南北走向的普通铁路线,汕头始发经过梅州的火车就停靠潮州站。

梅州是客家人集居地,被称为“客都”。市区里有叶帅纪念园,占地环境不错。叶帅就是梅州人。这次粤东之行也刷新了我对于广东方言的认知。我一直以为广东话就是粤语,实际上广东话是由三大语系构成的:粤语,潮州话和客家话,发音各自不同,粤语最为好听。

原计划从梅州坐火车进入福建,再由福建去婺源,结果被告知进入福建的铁路已经停运了,我只好绕道南昌、上饶。

到婺源时正是清明时节,微雨方住,空气清新。在李坑碰到一个单身旅行的马来西亚华人女孩,我们便结伴去了篁岭和江湾。春天婺源最漂亮的是油菜花田,但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到成片成片的黄色了,我们东寻西找,也不过发现一些零零星星的小黄点而已。最后我们从月亮湾步行回市区,路上月光如水,春风沉醉。在市区吃过晚饭,我送她回居住的地方,是一个住了好几个人的青年旅舍。她帮我问了还有床位,但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最后回街上去找了一家小酒店。

此后我们再无联系,但我还留有一张我们在李坑的合影(还是照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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