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偶遇（2 / 2）

负责端茶倒水的小厮是个熟人，见到他忙将托盘放到旁边的桌上，小跑过来说：“六爷，您过来了。二楼的雅间一直给您留着，我带您过去。”

祈宁是梨园背后的主子，不管人多人少，座少座满，二楼总是有间专门留给他的雅间。

他随意地点点头，感觉斜上方有人在盯着他看，下意识地瞄过去，一眼就瞧见坐在二楼雅座上品酒的墨幺。

她的左边是张木桌，木桌的另一边是二皇子祈宣。

墨幺依旧一袭玄衣，身形清瘦，白面红唇。烛光和灯笼将她的面庞照得微暖，她的神态却是极致的冰冷，仿佛看见了心仪的猎物，她的唇角微勾。

不知为何，祈宁觉得此时墨幺带着一股劲儿，清冷又妩媚，天然的矛盾，却又如此融洽地汇集在她身上。

祈宣原本百无聊赖地张望，见墨幺一直盯着一处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瞧见站在大堂的祈宁。他冲他抬抬手，算是打招呼，完了问墨幺：“你们认识？”

墨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谈不上，见过几次。”

“哦”，祈宣应了一声，再没说话。

他这个门客并非常人，孤傲至极，能让她目不转睛的人，只是见过几次？他可不信。

祈宣倒了一杯酒，自饮自酌，看起来她和祈宁的关系不太好啊。

那他就放心了。

几位王爷里，他最忌惮的非祈宁莫属。并非是祈宁的所作所为让他有危机感，而是他从来都看不透祈宁的心思。

摸不透的，才是最可怕的。

他不喜欢掌控不了全局的感觉。

祈宁跟着小厮上楼，没有多给他们眼神，心里却一直在想墨幺的事。

她真的进京了，她是怎么到祈宣身边的？她有什么目的？是不是还想兴风作浪？

一整晚都在频频走神，台上人唱了什么没注意，台下人热烈的欢呼叫喊也成了杂音。

反倒是墨幺，她化形不久，之前又经常待在山上，见到的东西不多，越看越入迷。

“唱得不错啊。”

小厮端着一盘点心过来，闻言笑着说：“池雨姑娘可是我们梨园的招牌，她唱这个唱得最好。

《桃钗》梨园里会唱的人不少，但是就她唱的最好，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别人唱就没有。”

墨幺一手撑着下巴，视线定格在一楼台上那个身穿戏服的姑娘身上，语气耐人寻味，“别人自然比不上，她入戏很深，喜欢看她唱戏的可不止人呐。”

小厮没懂她的意思，一脸茫然，祈宣启声道：“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小厮走后，祈宣微微偏头，低声说道：“你说话注意些，别捅了娄子，要是你蛇妖的身份暴露，我可不会搭救你”。

墨幺瞥向他，轻笑，“搭救我？你有那个能力吗？”

“你……”祈宣还要再说，墨幺打断他，“停，我不想听，戏下了你先走吧，不必等我，我有事。”

祈宣哼了一声，没再理她。

梨园的台柱子很厉害，是个名叫周池雨的姑娘。她的功底很深，念唱作打，无一不敲在台下人的心尖上。

镇国将军府的薛二公子更是大手一挥，赏出百两白银。

下戏后夜已经深了，周池雨在后台卸妆洗脸，刚擦完脸上的水珠，肩膀突然被谁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