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间（1 / 2）

大曌，大都。

在那巍峨高耸的皇宫深处，矗立着一座仿若落于凡尘中的仙界琼楼，

登仙阁。

东朝日出，南对内廷，西临月沉，北向祖堂。

享受人间烟火，沟通阴阳鬼神。

最先临上一缕金乌天光，

沐浴最后一道蟾宫月照。

阁内青烟四起，

两小道童，男行白衫，女着墨裳，化作阴阳两极侍奉那闭目端坐于蒲团之上的人间帝王。

帝王头戴雷巾，一袭淡青道袍数丝毫不乱，数十年如一日未曾改变。

御下，一个佝偻矮小的大头宦官四肢跪地，俯头哀道。

“圣上啊！小的若不是心系圣命，快马加鞭，就再也无法侍奉圣上了啊！那弥教妖人歹毒！求圣上.....给小的做主啊，呜呜呜呜.....”

讲着讲着，老大不小个人还当着皇帝御前哭得直抽抽，惹得女道童险些破功。

男道童无奈地瞧了师妹一眼，咽下口水，润了润嗓子，低眉言道：

“圣上当面言哀，莫不是要害圣上再涉身凡尘，毁了道心否？”

齐公公吓得直缩脑袋，匍匐在地面，咬牙憋住鼻涕和泪水，不敢动弹分毫。

“再者。汝狗胆包天，竟敢在御前哄弄圣上！白兮！”

“在！”

“罚一鞭！”

墨裳女道童睁开了眼，没有丝毫垢污，唯有瑕白一片。

她甜笑着抽出腰间碧色长鞭，隔空朝齐公公挥去。

伴随着一道炸响，长鞭在齐公公背上犁出道血痕。

伤口发出滋滋声，带有侵蚀性的刻印不断抑制伤口自愈。

“可知错？”

无人言说，这三字却如洪钟般在阁内响起。

男女道童齐齐跪下，公公的头几乎快嵌进地里。

“小的有罪！小的是因为胆小怕事不敢继续逗留村中欺诈银两才躲过此劫，小的有罪啊！”

边说，他肥大的脑袋如捣蒜般不断磕头砸地，敲得玉石地板框框作响。

“谅你将太岁锁命棺带给朕，便一鞭抵错，自己去领赏吧。”

“谢圣上！圣上洪福齐天，神功‘他心通’大成！小的为圣上贺！小的不愿有上，唯求圣上早日登仙！以长生之姿永延帝祚！小的告退！”

齐公公起身作揖，小心翼翼地挪歩离去，轻轻带上了门。

“染墨，白兮。”

“在！”